纳兰·第二部·皇子殿下(55)

作者:木玉琼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

夜风一起,胤祯两指点上州儿腰间的睡穴,梦中蹙着眉的女子落入男人怀里,胤祯将州儿整个人锁在怀里,低声蛊惑:“州儿,你可知道,我才是那个快要等不及了的人 。”

“说什么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说什么我可以慢慢等、等你心里有我,其实我恨不得杀了你心里的所有人,甚至恨不得直接强要了你,哪怕你恨我……”

似痛苦似挣扎的声音从胤祯的喉头中发出,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却又仿佛只有在此时,才能肆无忌惮地放任心上的欲望疯长,成草,成片,长满心田;仿佛只有在此时,才能近乎贪婪地亲吻她睡梦中的容颜,从祭州到行辕,从山居到,每夜,每夜……

“州儿啊……州儿……”

闭眼,轻轻吻上怀中人的额头,一遍遍用唇描绘着她凄清的五官,想象着她或颦或笑,抑或更多地,是她刻薄无情的样子,心,一瞬间被揪紧,胤祯皱紧剑眉,闭目嘶吻,仿佛要吞噬怀里的人儿,手骨暴起,撕开那碍人的衣物,雪白的皓颈让州儿看起来更像是柔弱的猎物,撕咬着吻上州儿的纤颈,让她无声地垂死在自己的吻下。

月光下,微眠的女子清冷如昨,胤祯陡然清醒……

州儿,永远是这幅浅眠昏睡的样子,翻身,将昏睡的州儿温柔又粗暴地平压在行军榻上,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胤祯苦笑,他终究不敢在她清醒时,对她造次。将行军被盖在州儿的身上,仿佛又回到蓟州山居的时候,他搂着她,一睡流年,直到时光覆灭。

帐外,九阿哥高深莫测地看着帐内:“十四弟,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纳兰泽州成为你的死穴!而纳兰泽州啊纳兰泽州,要是你知道十四弟为了你赌上了什么,倾尽了多少,你还会这么肆玊计惮地攀附八哥,朝三暮四么?要是你知道自己对于十四弟有多致命,又是否愿意成为刺向十四弟心脏的最后一把利剑?要是你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根本没有死,而十四弟就是你当年千辛万苦要找的人,又会否悔不当初,心痛致死呢?放心吧,在一切的最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真相的……”

黑暗中,九阿哥笑得仿如地狱的修罗。

☆、第六十六章 行辕撕磨

我感到一片温热的温度覆上我的心房,暖流缓缓进入体内,融化四肢百骸,连内伤深重的胸口也不再隐隐作痛了。

我微张开眼,恍惚中见是胤祯在为我输送内力。

我皱眉,伸手想移开他覆在我身上的手掌,但手刚触碰到他,就被他按住。这次我学乖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平静地看向他,道:“州儿不敢劳烦十四爷,州儿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看向我,皱起英气的眉头,半晌,终是将手放开,正当我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他一瞬间又靠近我,他的黑眸对上我的眼睛,皆是流光闪熠,我和他彼此不止见到对方,还见到对方眼中的自己。

他低头,抚上我的眼睛,在我颤抖的唇上浅尝辄止。这是一场怪异的触碰,他挑.逗得小心翼翼,而我也顺从得战战兢兢,生怕稍有不慎,就打破了彼此的波平如镜。

间歇,他强势又温柔地吞噬我的喘息,“胤祯……”我颤声唤了声,哀伤的眼对上他的星眸:“你现在是否已经安全了?我……”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是吗?“……你……让我走……”手臂骤然传来痛感,我微微蹙眉,温热的手掌已遮着我不知是否流露痛苦的眼:“州儿,只有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是他自信到自负的蛊惑传入我的耳中……

他说过,只有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而他也用实际行动强势地宣布他的占有权,自上次互伤之后,我应算是被变相软禁了吧?没有人再来陪账打扰过我,包括九爷,而他蛰伏在此,有九阿哥当幌子,倒也没人起疑心。

我与他虽是同在军营,却也是各自养伤。白日,他与九爷等人于主帐议事,可他的事,我依旧不过问。每当无人的时候,我总是幽幽放柔眉头,至少,他暂时是安全的,不是吗?

倒是杜凌霄,我见得更多些。他虽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换了九爷门人所穿的黑衣紫缎服,不过,因他并不算胤祯实际上的下属,并不参与胤祯和九爷的议事,反而闲得很。此时,他又是双手环胸,斜在我的帐子门口,随手抛给我件破了的衣服让我修补。

因是上次胤祯将我的衣服撕破了,我只能寻些针线来缝补。谁想杜凌霄见了,倒是隔三岔五就找些破了的衣服来。

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件九爷门人的黑缎长袍,竟还是上次那件,又是袖口磨破了,袖口的纽子也掉了两颗,只是这次长袍的别处倒没什么破处,破得还算好。我坐下来,在针线角包里寻了针和线穿好。还好,在蓟州和胤祯耳鬓厮磨的一段日子里,我已经不怕针了。

“十四爷似乎又要议事,你不去听听。”

他和他的人近来议事越来越频繁,我是知道的,甚至连九阿哥也神色凝重。

我钉好一粒扣子,只笑道:“我一个女子,什么都不懂。”

“纳兰姑娘要是也不懂,那这世上的女子真没几人能懂了。”

“杜少侠夸得我过了。”我手捏针线,又钉好一粒扣子,道,“快好了。”

他见我不提那事,也便作罢,过一会儿,他拿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和茶杯,自斟了一杯,一仰脖子牛饮而尽,道:“你的茶不错,可以给爷几个端茶递水。”我只微微一笑,他这样喝茶还喝得出茶好茶坏来,何况这军营里只有陈年的番茶,又怎会不错?不过想来,他一豪侠,纵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嵇康派,自不会是什么陆羽派。

我只道:“有你妹妹在,该也是不缺的……”

我现在才知道,那紫衣少女是他的妹妹,沐王府郡主沐紫玉。难为她一个女儿家,又是郡主,闯荡江湖,反清复明,现在反倒要侍奉新朝外族。自上次在胤祯帐里见了她,我识趣地没再去过胤祯的营帐,便也没再见过她……

心,莫名地痛了一下,闭目睡在胡床上,却是辗转反侧,刻意不去理会近在咫尺的战场和他,而我其实也无力理会,之前在靖州试药熬坏了身子,自上次吐血晕厥之后,内伤似乎根本养不好,而我心有郁结,内伤反而还在恶化,有许多次,睡着睡着就晕死过去,我起先不在意,直到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胤祯帐中。

他似想着什么想得正入神,便也没有发现我醒了,我只是看着他,并未出声打扰他凝思。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主帐里摆放的沙盘,山川起伏,向北连绵至极北之地,至此,我终于对于大清朝北疆的山川地理和邻国分布稍有了解。靠近北极之地的大片疆土上建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沙俄。

康熙二十八年,大清帝国与沙俄帝国签订后世毁誉参半的《尼布楚条约》,全权使臣正是索额图,而后沙俄虽未正面入侵大清朝版图,却时常挑唆漠南、漠西蒙古各部相互攻讦,反叛大清,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胤祯低头,随手拿了桌上的茶盏,一口饮尽。那么冷的天,茶应该是凉的。我倒蹙了眉,这个人和杜凌霄一样,也不是个爱茶的人,只是这样未免凉了胃,伤了身。他的外伤虽是好了,可内伤应还是在的。

帐子里的火盆发出噼啪的响声。我看到了铜壶有烧着热水。我想起身给他换杯暖茶,虚乏的身子却一阵虚脱,我微微闭目,让晕眩过去,却见到书案边放了一页拆开的信笺。我本并无心看,可偏偏就瞥见两行字:

“……初五,太子召八爷于东宫……命九爷伺机行事……恐……薛延尚。”

我眸一睁,突然心乱如麻。

八爷和他果然是敌对的!而他既已得到消息,又会怎么对付八爷?

我再一回首,却见胤祯不知何时竟起身而来,他低头立在我身后。帐子的油灯点得极亮,可我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的。

他一步步向我走近,我心惊跳,手里的铜壶不知怎么就没有拿稳,直直跌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落到我的脚面,而我只是拖着疼痛的脚心虚地后退,我并不是有意看到他的信笺的。

“谁让你起来的!”他靠近我,我终于见到了他被油灯照亮的脸,俊美无俦的轮廓带着锐利的光影,他的脸色极不好,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心一颤,不及反抗,已被他抱起来,走向一边的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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