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和他们说的都是，你是我室友的哥哥，情急之下被叫来帮忙的，回去还有事情，不会给你惹来什么麻烦。”陆等继续解释。
“丧礼几天，你难道就几天不吃饭吗？”许西站了起来。
“我也不会乱想，我奶奶出了事，你不过是正好碰上正义相助，看我伤心给我安慰罢了。”陆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给谁听。
“陆等。”许西盯着她。
良久。
“你想让我怎么办？”陆等也站了起来，“你说啊，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奶奶死了，你让我吃饭。”
“我喜欢你，你让我叫你哥。”
许西愣了愣，道：“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喜欢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喜欢我也是你的自由。只不过……许西，我没那么厉害，你再对我好，我会误会的……你不知道，不管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有魅力的……”陆等开始剖白。
“过年的时候，家里安排了一次相亲。”许西突然说道。
陆等一听，眼中酸涩：“嗯……应该的。”
“原本我答应了，那一天，我换了一套衣服，开着车去约好的地点。”
陆等干脆坐下来，低着头：“嗯……”
“但我开到一半，还是吊头回了家。”许西坐下来，平视陆等，“因为我看到了一根红绳。”
说话间，许西从内侧口袋里掏出那根红绳，那根陆等故意落下的红绳。
陆等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没说。
“陆等，我答应你，吃完面我就回去。我在G市等你，等你来拿你的红绳。”许西将红绳收回去，转过头开始专心吃面。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唯有桌上的闹钟秒针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好。”
陆等的心却漂浮在云里。
“等等都回家一个星期了，也该回来了……”南方托着腮，吃着食堂的煲仔饭。
“等她回来，她也没闲心陪你耍……”陈茉提醒。
“我是那种人嘛，我是想她回来带她转换心情……在我眼前我才安心啊。”南方委屈地解释。
夏至：她说过是今天下午两点多的火车。
“哎，那也该到了啊……”南方看看手机，这都六点了。
陈茉：“也许人家就是已经到了呢。”
从G市火车站出来的路上。
陆等在许西的车上坐如阵毡。
“许律师今天怎么有空？”
“没空，抽空的。”许西言简意赅。
“其实从火车站坐地铁回学校很方便。”陆等解释。
“你忘了，我们约好你回来以后见面。”
“我没忘……我不会赖账的，但等你有空见就行了。”
“有些事早点说清楚为好。”许西目不斜视。
陆等听了，低下头。
良久，她发觉窗外的路都不熟，才想起来问：“这是去哪儿？”
“我们律所。”许西答道，“我还有些事，非处理不可。”
陆等想了想，也许以后是进不去天衡了，好歹能参观一下。
天衡律所位于市中心的岚济大厦中层，陆等跟着许西刚进电梯就感受到了这栋楼里的精英气质。
楼层越往上，认识许西的人越多，打招呼的也越多。
“许律，吃了吗？”
“许老师回来了。”
“许律，新实习生啊？看起来挺乖。”
“老许，等会儿下班喝一壶去。”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天衡合伙人，主刑事诉讼的钱问杰。
“没空。”许西斩钉截铁。
“实习生着急啥，明天再教也成。”钱问杰看了眼许西背后的陆等。
电梯就在这时到了。
“这不是我的实习生……”许西看看陆等，“这是你的实习生，陆等。陆等，这是之前让你加过微信的钱律。”
陆等鞠躬：“你好，钱律。”
钱问杰：“……”
“你空了是不是？”许西看着钱问杰。
“是啊，刚从法院回来，准备收拾收拾去吃饭。”钱问杰一身轻松。
“我去会议室见个当事人，你带她去我办公室，但不要搭话，实习的事回头再说。”许西嘱咐完，进了会议室。
许西办公室。
“陆等是吧？”绝对不会乖乖听话的钱问杰。
“是的，钱律。”陆等看着自己面对的大par，不禁有些紧张。
“你和许西……”钱问杰八卦之魂燃起。
“您别误会，他是我室友的哥哥，也就是……也就算是我的哥哥。”陆等忙不迭地解释。
“他还是头一回往我们律所塞人，我觉得新鲜。”
“都是看在南方的面子上。”陆等垂眸。
“你啊，真该看看他面试实习生的时候那些毕业生闻风丧胆的样子……”钱问杰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不是让你不要搭话。”许西看了钱问杰一眼，松了松领结。
“得，我这就走。”钱问杰一点也没个正经，吊儿郎当地走出去了。
“他只是私下这样。”许西解释道。
“嗯，我明白。”陆等附和。
“走吧，出去吃饭。”许西推开门，等她出来。
“不了，许律师，我们就在这儿说吧。就像你说的，早点说清楚，也好。”陆等端坐着。
两个人隔着茶几各坐一边，律所的人所剩无几，莫名安静。
“许律师，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尽管说吧。”陆等深吸一口气，打开话匣子。
许西看着陆等一脸决然的模样。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陆等玩着手指，道：“无非是你对相亲对象很满意，让我把我的东西和我的喜欢都收回去。”
“那我为什么不那天直接给你？”许西反问道。
“顾及我的心情，不想让我更难过。”陆等说出自己的推测。
“那晚我是偶然路过的。”许西慢条斯理地将领带扯出来。
陆等不解。
“但你的红绳‘碰巧’就在我的西服口袋里。”许西说完，从今天刚穿的藏蓝色西服里掏出那根红绳，缓缓起身。
“你说得没错，那天时机地点都不太合适，很多话我必须挪到今天说。”
许西走到陆等跟前，蹲下来。
“等等。”
陆等心跳突然漏掉一拍，后知后觉地回应：“啊……啊？”
许西一边为她系红绳一边说：“我推了你们系客座教授的邀请，至少这几年我都不会去Q大教课了。”
“……嗯。”陆等这学期还特意去看了，选修课上根本没有许西的名字。她以为他是故意避开自己。
红绳系好了，许西就这么仰视陆等。
“因为师生恋对你名声不好。”
第82章 程睡计划（1）
“哎，这一年过去得也太快了，许南方的生日又特么到了……”白麓浏览着货架上的各种公仔，时不时拿出来掂量，“以前她都在暑假在禄城过生日，今年这农历生日掐点来到了开学后，给她过生日的人多了一倍，有的她闹了……”
“你不乐意？”程隽抬眼。
“我敢吗？许南方那个记仇的本事……”白麓摇摇头，“我就想拜托你俩，今年安生点吧，每次一想到去年她过生日那天，我都后怕……”
程隽白他一眼。
“所以今年我说什么也要督促你给她买礼物……”白麓拿了一只路飞公仔，“怎么样，可爱吗？”
“许南方真的喜欢这些东西吗？”程隽有些怀疑地看着琳琅满目的精品店。
“在给女孩买礼物上，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白麓胸有成竹，“虽说不同的女孩有不同的喜好，但许南方这种三俗之人，加上不管你送什么，她都会带上三层滤镜之后满口彩虹屁，想让她满意实在太简单了。”
程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但是说到底，有一样东西，是她最最最想要的。”
程隽转头看向他。
“你。”白麓狡黠一笑。
“所以你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睡程隽？”陈茉坐在食堂的塑料椅上，夹菜的姿势仍然透着矜贵。
“你搞搞清楚，我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睡程隽。”南方没皮没脸地补充。
“我都怀疑程隽到底行不行……”陈茉眼神怀疑。
“喂，我们程隽就没有不行的事儿，少造谣了。”南方维护道。
“他要是行，你能跟这儿愁怎么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