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哪儿比得上你，还抢你的男朋友……”女同学上下打量夏至。
夏至听到男朋友，终于忍不住，情不自禁比起手语：白麓不是你的男朋友！
女同学像看到笑话一样，“你看她，踩到痛处了，都忍不住手舞足蹈了。”
李梦颖也看不懂她到底在比划什么，但她知道夏至急了，她心中顿时得意，凑上前靠近夏至：“我跟你说，即使白麓不喜欢我，也轮不上你这个残疾人……”
夏至满腔怒火，正要起身，被一只手按在肩膀稳住了，陈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哟，这是哪儿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呢？”陈茉表情冷漠，站在夏至背后，盯着李梦颖。
“有些人，脑残不治，还天天出来恶心人。”陆等在夏至一旁的座位坐下。
“什么，抢你男朋友？”南方一手拍在桌上，眼神直逼李梦颖，“且不说白麓都不care你这个十八线戏精，就算是你男朋友，我们夏至一勾手，白麓也得巴巴凑过来……”
李梦颖看见几个人来势汹汹，微微后退，言语间还是不饶人，“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关你们什么事？该不是想多来几张嘴，就能替这个小哑巴……啊！”
陈茉拿起服务生这时候端上来的冰奶茶直接洒在李梦颖身上，没什么感情地解释:“Oops，不好意思，手滑。”
服务生都看呆了。
南方看着陈茉这没有灵魂的表演，在内心拍手叫好。
李梦颖一边擦一边气得直骂脏话。
女同学是个脓包，连对面人多势众，早就噤了声。
“夏至艺考第一进你们系，大一综测第一，拿的国家奖学金，品学兼优，盘靓条顺，轮得到你指手画脚？”陆等有理有据，看着对面一片狼藉。
“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泼水节参加过几次，手感一直很准……”陈茉俯视李梦颖，把空杯还给服务生。
“以后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玩阴的欺负小夏至，直接法院见，我们律师都是现成的……”南方自信满满地搬出许西压阵。
等到南方和陈茉带着夏至出了门，陆等走在最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夏至她只是不会说话而已，而你嘛……”陆等轻蔑一笑，“除了会说话，只剩可悲。”
留下快要发疯的李梦颖。
第63章 归根结底
那天下午，如果你路过金泰广场三层，就可能碰到三个女生手足无措地哄着中间一个流着眼泪比着手语的小女孩。
自责南方：“都怪我，忙着赶作业都忘了这回事，我早就应该陪你一起来的……”
暴躁陈茉：“什么陪她一起来？就应该直接把报告甩那个女人脸上，让她自己去！”
理性陆等：“这种情绪发泄，只能造成作业没完成拖累组员被老师扣印象分的负面影响，我建议你们换成电子问卷……发到各大群里，事半功倍，一劳永逸。”
陈茉和南方对陆等露出“高，实在是高”的赞同表情。
夏至一边抽泣一边比手语：我们老师……要求……纸质问卷……
“哇，什么沙雕老师！”
“归根究底都是这个老师的问题……”
“哪个老师这么奇葩……”
暴躁三人。
夏至破涕为笑。
“归根结底，这件事还不是你拈花惹草惹出来的？”南方在电话那头指责白麓。
“天地良心，要不是因为她是夏至同学，我压根不会认识她……”白麓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语气。
“可是夏至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有人喜欢你这个傻大个，夏至就被当假想敌，这你们俩要是真成了，外面的女人是不是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南方没好气地继续她的歪理邪说。
白麓听了，沉默一阵，“她，她怎么样了？”
“现在好多了。”
“嗯……”白麓略略放心。
“你是没听见对方说话有多难听……如果你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却没办法说一句反驳回呛的话，你不气到跳脚才怪。”南方顿了顿，“说真的，白麓，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不要招惹夏至了……”
“谁特么告诉你我不是认真的？我这二十年没这么认真过。”白麓为自己辩白。
“你自己想想，你以前女朋友都是什么女孩，夏至和她们有一点共同之处嘛？”南方吐槽。
“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我喜欢夏至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说得好听，夏至下午哭了半天，归根结底都是你这个王八蛋的情债……”
“她哭了？”白麓心一紧。
“对啊，下午我们哄了半天……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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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宿舍楼下。
夏至下来的时候，穿着长袖睡衣，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你来了……”白麓站在那里，不敢上前。
夏至点头，也站在不远处，不动了。
白麓知道，他如果不说话，他们之间就会这么一直安静下去，连忙开口：“我看今晚挺凉快，不如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夏至看看自己一身睡衣。
“哦……你穿的睡衣……那……那算了……”白麓意识到不妥，改了口。
夏至：可以在操场上走走。
白麓立即笑了：“好。”
田径场离女生宿舍不远，因为天黑，穿着睡衣也不算突兀，白麓就这么和夏至结伴走着。
走着走着，白麓突然笑了起来。
夏至不解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白麓配合夏至的步伐，走得十分缓慢，“我都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陪一个女孩安静地压马路了。”
他看向夜空，“我这个人混蛋得很，没什么耐心，喜欢冒险刺激，觉得一段关系里，开心最重要，未来和责任都是很远的事情，现在根本轮不到我去想。”
夏至默默听着。
“可是这次，我似乎……”白麓无奈地笑，“把我所有的耐心都拿出来了……走在你身边并不难，可是想要无愧于心地走在你身边，还挺难的。”
白麓走到夏至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神情坚定：“这次，我准备好了……”
夏至就在这时比起手语。
——你喜欢我吗？
白麓愣了愣，反应过来立马点头，“原来你看出来了……不过没关系，我就是想问，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夏至面露难色。
“哦，你不用马上答复我，考虑的时间本来就应该有嘛……明天怎么样？我不是催你，最好早一点啦，不然我怀疑我这几晚都睡不着可能……”白麓一紧张话就多起来。
夏至晃晃手引起他的注意。
白麓立马看向她：“哦，你要说什么，我看着呢。”
夏至缓缓摇头。
白麓眨了眨眼，“你这是……我不都说了，我不着急，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不行，后天也可以，一周，一周时间够了吗？”
夏至还是摇头。
白麓冷静下来，问道：“你不喜欢我？”
夏至一动不动。
白麓走上前逼近她，“那就不是不喜欢咯？那为什么不行？”
夏至退后一步。
白麓继续靠近，“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好，我可以朝你喜欢的方向靠近，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慢慢来……但你得告诉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至终于停下脚步，她满腹心事，千头万绪，可是都没法亲口说给他听，这辈子都不行。
夏至站在路灯下，抬起手。
——你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可是我想说的，这辈子我都没法用嘴巴说出来。我是个哑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你并不知道。谢谢你喜欢我，非常谢谢，但你本来不用来到我这个无声的世界，相信我，不来这里，你会过得更好。
夏至第一次动作这么急迫又用力，她仿佛想用尽全力证明她说的是真心话。
白麓并不能全部看懂，但连蒙带猜，他也大概知道了夏至的意思。
“所以……你是觉得我坚持不了……”白麓看着夏至。
夏至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没信心。
“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白麓反问。
夏至苦笑。
——你说过，你的人生追求冒险和刺激。可是我的人生，就是尝试一件小事都需要一定的勇气呢。
良久。
白麓才缓过神来，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