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明天会怎样。
她只是一个连心腹都没有的弱女子,她又能有什么本事去收明天的场?
还是交给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她只想,安心地睡一会儿。
“你!”井二见她竟是如此态度,大为恼怒,还想拦下她,却见井大闪身一挡,两手交握,一副悠哉哉的神态,语重心长地说,“井二,太子妃说的没错,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主子,你得罪她,对你有好处?与其不尊不敬地像审犯人一样审问太子妃,不如去追查那个罗刹人,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
井二阴森森地冷笑,“这么会拍太子妃的马屁,你以为殿下就不会怪罪你不顾太子妃的死活了?”
井大眼神一闪,仍是那副和气的样子,“不劳你费心。”
“哼!”
回到东宫,天已经蒙蒙亮了。
赵燚泡了个澡后,苏澜也去。
自从两个月前她在畅和殿出入过后,这里也备了几件她的衣裳和用品,只不过,一切还是得自己来。
穿了身月白色的裙子出来,身上氤氲着微微水汽,仿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美的淡雅宁静。
“过来。”赵燚坐在床畔,还有些嘶哑的声音命令道。
苏澜依言在他身畔坐下,“太子哥哥…啊!”
她突兀地一声惊叫,小脸通红地瞪着赵燚摸到自己胸口的手。
昨夜情况特殊就罢了,怎么现在也……还说都不说一声的。
赵燚也仿佛才察觉到不妥,收回手,不大自在地咳了一声,“你受伤,孤给你上药。”
苏澜这才看到两人间的空隙里的确有个小药瓶。
殿下一直都这么清正的,并没有其他心思,不要想多了!
她垂下眼眸,咬着唇轻轻说,“澜儿自己来就可以了。”
“孤想看看…”
苏澜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羞涩地想,有什么好看的。
赵燚“……”
“你伤势如何。”
苏澜“……”
殿下啊,不带你这样的!下次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已是声如蚊蚋,“没事的,小伤而已,澜儿都不觉得疼的。”
其实也不是不疼,只是之前受到的惊吓太刺激,都已经忽略了这点疼痛。
方才沐浴,已经看过了,有一点血痂,已经好转。
疼痛,不去想,就还能忍受。
在苏澜,她是羞涩,哪怕面前人是丈夫,又怎好意思褪了衣衫看那么私密的地方。
而在赵燚,他素来不懂风情,也没怎么看过风月话本,只勉强知道女孩儿娇羞,但想着她是他妻子,是最亲密的人,何故害羞。
她如此扭捏拒绝,怕是伤的很重!
这样一想,赵燚沉下脸,犹如乌云压顶,暗恼自己下手没个轻重,还有那几个混账,竟然置太子妃生死于不顾!
苏澜“……”
我只是不好意思给你看我的胸而已,干嘛生气啊?
于殿下赫赫威压之下,她十分无奈,连羞涩都瞬间烟消云散,只好涨红着脸一点点褪下外衫。
凉意顿时席卷而来,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心里却想着,幸好她已经把竹管放到香囊里了。
但接下来,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做了。
殿下他……
她偷偷拿眼看了看殿下,却见殿下十分严肃认真地盯着她,仿佛在说,怎么不继续脱,要孤来?
苏澜“……”
默默地叹口气。
他们这位殿下,聪敏异常,却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便是如斯景象,他也丝毫没有动容。
若不是昨夜他明知前路危险也不管不顾地来追她,那般控制着不伤害自己,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
苏澜认命地自己动手,解下肚兜的绳子,摇摇欲坠地挂在白皙的脖子上,在胸前微微浮动。
雪白玉.峰,遮遮掩掩,若隐若现。
赵燚毫无所觉,只是盯着她胸.口上的五道仿佛指甲印的血痂,周围都是淤青,落在如雪肌肤上,深深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早已领教过他的小妻子是如何的娇弱,轻轻碰一下,都能疼的死去活来,更别说,差点被他挖心,留下这些伤口。
“疼,要说。”
他道,左手扯掉碍事的肚兜,旖.旎的,令人能喷.血的风光犹如霞光洒下,再无遮掩的,完全落在他眼里。
他却依然毫无所觉,只关心她的伤。
右手已经抚上她胸.口,五指正好按在五道血痂上,轻轻地揉.捏,似要一点点帮她化开瘀血。
但是。
“咦?”他喉咙里发出极轻的一声困惑。
浑身已经僵硬的苏澜都不知该哭还是该哭。
深知殿下秉性的她已经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定是想:她身上竟还有他没发现的如此娇软的地方?嗯,有趣!以后又有的新鲜玩意玩儿了。
赵燚……的确如此想。
只是,不是以后玩。
如此有趣,仿佛三岁稚儿得到新的玩具,暂时忘却了一切,眼里只有这个玩具。
他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像在捏一个面团,一会儿捏扁,一会儿揉圆,一会儿挤成长条,一会儿……
但他很快又发现这团好玩的东西上有个碍事的东西——
便是立在面团中间的一颗红滟滟水嫩嫩的东西。
红梅傲雪,本就是惊心动魄的美。
此时不过仲秋,却有如斯美景,冷漠如赵燚,也有了采撷把玩的心思。
味道……
有一种奇怪的甜。
但他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只觉这似乎比绵绵软软的肉,还要有趣些。
不过头顶,却传来极其压抑,很是痛苦的轻呼,嘶嘶的抽着冷气,忽然就叫他神智清醒了般。
他坐直了身子,皱眉看着别开脸,闭眼抿唇的苏澜,身子在轻颤,泛着异样的粉。
“难受?”他问。
“……”苏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苦苦地一笑。
也不必她说什么,赵燚已经从她神情里看懂了一切,说,“那孤,不吃了。”
苏澜“……”
然后拿了药瓶,认认真真地把冰凉的药膏涂在她的胸口,神情极为严肃,一丝不苟。
苏澜“……”身子又颤了颤。
赵燚皱眉,疼?
怎么更娇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能不能看,随缘吧。
佛佛佛!
第36章
赵燚心无旁骛地给苏澜上好药, 苏澜红着脸, 穿好衣裳, 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反正是没脸见人了。
所以赵燚叫她用膳, 她果断地拒绝了。
赵燚皱眉,“六个时辰,没吃东西,你修仙?”
苏澜, “……嗯。”
“吃完再修。”赵燚道, “不然, 不准修。”
苏澜“……”
偏他眸黑沉沉, 不苟言笑, 仿佛在说着极为正经的事,苏澜无奈极了,被他拉着去吃东西。
虽然是很饿, 但距离赵燚掏心也才过去几个时辰,苏澜实在没什么胃口。好在赵燚也不勉强她,见她吃了碗木瓜炖牛乳,一碗燕窝银耳羹就不再说什么了。
正要再去休息, 井大悄声进来, 眉宇间有些忧色, “殿下,出事了。”
他有微微的一停顿,继续说,“昨天从庙里活着的那个人, 敲了登闻鼓告御状,说殿下残害良民,如今皇上已召内阁六部三司……殿下,设此圈套的人来势汹汹,要早做打算啊。”
苏澜愕然,虽然早料到那罗刹人还有后招等着,但也着实没料到那罗刹人还能说动人告御状。
要知道告御状可不是那么好告的——为避免刁民恶意惹事,敲了登闻鼓的人得先受五十廷杖才可面圣,而普通人受五十廷杖后还有没命活都是未知数,又谈何诉冤?
就是不知殿下会如何应对。
哪料到赵燚听了却是淡淡地“嗯”了声,便再无反应。
“继续睡。”赵燚牵着她,往床边走去。
苏澜和井大都有些懵。
赵燚察觉到,冷厉的眼扫过井大,“还不退下!”
昨晚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
井大受到生命威胁,脖子一缩,再不敢吭气,麻溜地溜了。
不忘把门关好。
赵燚这才道,“最坏不过,废太子,你怕吗?”
苏澜一愣,本能地摇头,“有太子哥哥在,澜儿什么都不怕。”
赵燚似乎还算满意,“那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