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过他的味道,她幡然醒悟,动手去推他,可两手刚触及他的胸膛,还未使力,陆明深就已主动离开。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这种念头,萦绕心间,久散不去。
谷雨时脸涨得通红,恼火地握拳,指甲陷进掌肉里,立在那里,整个人明显几番哆嗦。
一道晃眼光亮照射过来,谷雨时抬手去挡。
车子在她跟前停下,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一身黑衣,模样看上去很是低调谦恭。
他走到跟前,叫了声“陆先生”,又转过头来,对着谷雨时,道:“陆太太。”
谷雨时轻“嗯”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正式地叫“陆太太”,之前她抱有过期待,可如今实现,感觉嘛,有点微妙,不太适应,尤其是,这个称呼很容易令她联想到刚才陆明深给她的吻。
这一想,耳后又隐隐发烫。
陆明深揽过谷雨时的肩,向她介绍:“这是钟叔。”
“钟叔好。”
钟朔颔首,“不敢当,太太叫我钟朔就可以了。”
他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做着“请”的手势。
谷雨时愣了下,陆明深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推上了车。
后座很宽敞,可陆明深上去后却紧挨着她,这令她极为地不舒服。
谷雨时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去。
她刚动了两下,腰上多了只手,掌心的温度灼人,谷雨时抬眸望向“罪魁祸首”。
前头的钟朔突然问:“先生太太是回花海别墅吗?”
“是!”
“不,我……麻烦送我去嘉林苑。”
话完,腰上的那只手捏了她一把,“不用,直接回花海!”陆明深峻言。
谷雨时刚要反驳,腰际的那只大手一捞,将她牢牢地按在自己身上,陆明深凑近她,他身上古龙水的香味,再次将她席卷,她晕眩着脑袋,问:“我想回去?”
陆明深摁下她的脑袋,“我不同意。”
脸紧贴着他那亚麻西装布料,质地轻薄,很快,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度。
直至此刻,谷雨时才发觉,她是真的怂了!
她挣扎着抬起脑袋,一字一顿,“我说,我想回去。”
陆明深凝她一眼,“我也说了,我不同意。”
第17章
谷雨时望着他的双眸,那里沉静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神色如常,依旧清冷,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陷入矛盾和迷惘。
这样的姿势令她不舒服,还会让她有种温存的错觉,尽管转瞬即逝,依旧叫她无所适从。
她握了握手心,后知后觉,手心里出了涔涔细汗。
每次紧张的时刻,她就会手心出汗,未曾变过。
她偏过头一些,望向车窗外,夜幕之下,各色灯光接壤,如同鬼魅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
或许是心境使然,她开始浮想联翩……
到了花海别墅,车停下,谷雨时才猛地回神。
陆明深下了车,拽着她一起。
钟朔将车往车库开去。
陆明深一边摁着密码,一边同她说:“密码是620620,我母亲的生日。”
谷雨时没作声。
陆明深回头,谷雨时这才恍惚着应了一声,顶着他那疑惑的目光,她又急忙没话找话,“你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陆明深却答得认真,“她是一个极度优雅,又很温柔的人,她会喜欢你的。”
谷雨时猝不及防,怔住,随即摆手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她低下头去,望着脚下。
陆明深盯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摁下开关,屋内灯光逐次亮起。
他突然一把拽过她,往二楼走。
脚步越发地急促,谷雨时心底生出惶恐,她动手去掰他的手指。
然而,已来不及——
陆明深推开卧室的门,又立即反手合上。
她被抵在门板上,手腕又被他紧紧捏住,眼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脸庞,谷雨时瑟缩起身子,整个人又往门板上抵紧了一分,整个人绷得紧直,她闭眼嚷道:“我还没做好准备!”
谷雨时不敢睁眼,可半天没等来他的应声,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生疑,半睁开些眼睛。
只见陆明深眉头微皱,他抬手揉了把眉心,对着她道:“这事不需要准备!”
闻言,谷雨时完全睁大了眼,瞠目结舌地盯住他。
陆明深轻叹一声,长臂一探,揽过她的肩,带着她往大床走去。
谷雨时十分地抗拒,她又是挣扎,又是后退。
然而,她被桎梏在陆明深的臂弯中,根本无路可退。
走至床沿,陆明深两手搭上她的肩,用力将她摁坐下,而他则半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心中生出莫名的绮念,可从陆明深的脸上,她又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更没有她先前认为的欲望,她心里砰砰乱跳个不停,那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等我一下!”
陆明深撂下这一句后,就走了出去。
谷雨时怔怔地望向半敞着的门口,努力静心,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做了个梳理。
没有头绪!
但她心底明确了一个想法,她是不排斥他的,但至于是否是喜欢,她说不上来。
门被推开,谷雨时惊地抬头。
陆明深稍微一愣,他从谷雨时眼底看出了惊恐。他敛了神色,微微抿唇,暗自将自己的情不自禁又克制了一分。
他怀里抱了只猫,是只漂亮的布偶!
谷雨时缓了口气站起,全身的紧张与不安,顷刻间消失殆尽。
“好漂亮的布偶,你什么时候养的?”她边说着边走向陆明深,语气中满是欣喜。
陆明深迎着她走来,他抚了抚怀中的布偶猫,淡淡道:“朋友最近开了猫舍,听谷玥说,你一直想养猫,便要了只来。”
谷雨时抬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我妈不喜欢,她对毛类过敏,一直没能够养,后来搬出来自己住,一直有此打算。”
两人在床边坐下,那只奶白色的布偶放置两人之间。
“它叫什么?”谷雨时问,她贪恋地抚着它那乳白色的毛发。
陆明深想了下,答:“十七。”
“十七?为什么?”
陆明深望着她的双眸,一字一顿,“十七,是我们相遇的日子。”
“啊?”谷雨时愣住,她回忆了一遍,“不是十六吗?我们是十七领的证!”
陆明深动了动喉咙,半天冒出一句来:“我觉得,十七更好听。”
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下谷雨时更懵了,这是什么逻辑?
明明莫名其妙!
不等她细问,陆明深就站了起来,他明明看出了她的惑然,却不打算予她说明,他抄起沙发上的浴袍,不咸不淡道:“我要洗澡了。”
谷雨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又“哦”了一声,她自觉有些尴尬,咽了咽口水,眼看着陆明深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时十七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谷雨时心情大好地将它高高举起,她环顾一遍卧室,然后缓步走了出来。
这间卧室的隔壁,是客房,她推门进去。
相比卧室,客房小了很多,但一样地整洁,相较之,更多了些温馨的感觉。
她将十七放在床上,然后拉开衣橱,然而里面只有被子,没有衣物。
她又进了浴室,放起了热水。
谷雨时想起上次陆明深给她的衣服来,看样子,他的卧室里,应该是有女士的衣物的,而且,貌似还是特地给她准备的。
想到此,她又悄悄地折了回去。
经过浴室,她驻足看了下紧闭的玻璃门,尽管看不清里面,依然可见一层氤氲的水汽,听着那哗哗的水声,她脑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把,然后快步往衣橱走去。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硕大的衣橱里,按春夏秋冬,摆满了女士的衣物,全部都是新的,她看了几件,都是她的尺码,心里不免泛起一层涟漪。
拿回衣物后,她关上客房房门。
想了下,她又将门反锁,然后才放心地进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后,谷雨时披上浴袍,刚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干头发,这时,她似乎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她关掉吹风机,探出脑袋,往门口看去,见到门把手再次转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