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娇宠(36)

“你说你教养我们,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裴深眼下丝毫也不肯再记念裴夫人是生了他的这点情分,口不择言说完后,转身闭上眼睛,生怕自己后悔直言道:“来人呐,将夫人送回房里,将门窗封禁,一切待父亲回来再做决断。”

说完,裴深一甩衣袖离开。

裴夫人在后面鬼哭狼嚎,声声抱怨自己为什么要生裴深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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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妈妈和王氏将陈宴宁扶着送回汀兰居,她将药膏递给王氏,道:“老奴得先回去了。”

陈宴宁肿着一张脸抬头看着她,轻轻点头:“多谢妈妈。”

待她走后,湖玉与王氏两人伺候她洗漱完上好药膏,待陈宴宁泡脚时,湖玉去里屋给她收拾床铺,王氏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

“母亲也是,下手着实有些重了。”王氏细细打量她的脸,叹息道。

陈宴宁笑,弧度扯到脸,她又“嘶”了一声,有点感慨:“其实不怪阿娘,我知道她是对我恨铁不成昂,觉得我小小年纪算计这么多,将来会害了自己。”

“你知道就好,我只怕你不知道母亲的苦心。”

王氏心思细腻,聪颖敏感,今日裴家那事情她刚知道就听闻陈宴宁与张氏刚回来就被罚跪祠堂了。再连带着前面的事情与陈宴宁两姐妹之间的感情,她便知道这事儿□□不离十便是陈宴宁做的。

“不过还好,母亲当时将祠堂周遭的丫鬟们都清退了,知道你罚跪的人只有我们几人,且都是心腹不碍事。”王氏摸摸她的发髻,眼神温柔心疼:“倒是你,跪了那么久,本身伤口还没好,这些天可得好好将养着。”

陈宴宁娇嗔的看她:“哪有那么娇气。”

眼神继而一转,面色微微变化,有些凄然:“这回事情一出,只怕是母亲对我是彻底失望了。”

王氏又坐了一阵才回屋,湖玉收拾好后将陈宴宁扶着上了床榻,待她安置后,才悄悄离开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双更了,你们准备好小钱钱了吗?

说错了,晚上九点二更

第33章 二更

张氏怎么也睡不好, 她凌晨醒来披上衣裳去了汀兰居。

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溜进去, 小心的点燃烛火, 凑过去盯着陈宴宁脸上的伤, 心中愈发懊恼。自己下午当真也是糊涂了, 使这么大的劲。

抬手轻轻摸了摸陈宴宁的脸,将放在一旁的药膏拿过来, 用帕子擦干净手再给她上了一层。女孩子家家,本来脸面就比什么都重要的紧, 若是因为她的这一巴掌害得陈宴宁多日出不了门,她可真是罪魁祸首。

一切收拾好以后, 张氏俯身在陈宴宁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低声叹息:“傻姑娘,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阿娘对你的苦心。”

她裹紧衣裳转身去熄了烛火,只听见身后的床榻上发出一声悉悉索索翻转的声音,张氏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只听闻陈宴宁转了身子朝向里面,她低声道:“阿娘, 其实我都知道。”

张氏心中一紧,未料到这丫头竟然也没睡着, 手指间泛着汗,张氏回她:“你知道什么?”

陈宴宁轻笑:“阿娘,我都知道的。”

见她一直重复这句话,张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 压低声音唤:“小五?”

无人回应她。

张氏慢慢松了一口气,大抵陈宴宁是梦魇了说胡话着,她没有多想抬步离开了汀兰居。待到屋子再次归于黑暗与宁静,陈宴宁慢慢睁开眼,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出,她咬着唇不敢出声。

次日大早,陈宴宁肿着眼睛醒来,她掀不开眼皮,支支吾吾的捂着眼睛不敢让湖玉看,湖玉得知后再三保证不会笑话她,刚一放下手就听见来自湖玉毫不留情的憋笑声。

陈宴宁坐在梳妆镜前,她心头一动忽然问正在给她整理床的湖玉:“你说若是我现在过去给阿娘请罪,阿娘会不会原谅我。”

“会的。”湖玉言之凿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又笑:“还会笑姑娘您好久。”

陈宴宁瞪她一眼,不再说话。

用早饭时,湖玉从外头进来,她喘着气道:“方才勇毅侯府传来消息,说是四姑娘有身孕了。”

陈宴宁眉梢轻挑,有些惊讶,手指掐着白色的面饼:“许久不见那人的消息,竟是一有消息就是这样让人惊叹的。不过这四姐姐的速度可当真是有够快的,可还说什么了?”

“还说她身子不太舒服,想让夫人和姑娘您去瞧瞧她。”湖玉磕磕绊绊将这几个字说出来。

陈宴宁眉心微沉,将手中的饼放下,冷声道:“她可当真是想得美,她怀她的孕,凭什么让阿娘去瞧她。”

细细嚼着嘴里的食物,陈宴宁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这人一贯是没什么好心肠的,今日想要让她们去勇毅侯府探望她……说不准是这胎不□□稳,想要滑掉将她拖下水?

这话一出口,湖玉整个人都愣住,迟疑道:“四姑娘……怕没有姑娘您想的那么多心思吧。”

不得不说陈宴宁时重新活过一回的,两世年龄加起来都要比湖玉大的多,自然考虑的也多一些。她拿帕子捻干净嘴角的残渣,起身作势要往毓秀院赶去。

湖玉急忙将她拉住,急声道:“外衫还没穿呢姑娘。”

毓秀院里,张氏坐在榻上,也是一副愁思。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太对劲,陈辞宁出嫁那日,她说得清楚,嫁出去便不在与陈家有干系,今日怀孕之事一出,竟还传回了娘家,并且想要叫娘家人去瞧她。

张氏起身,沉声道:“更衣,去瞧瞧看她又要刷什么花样。”

陈宴宁刚到门口就听见这句话,一只手握住门框道:“别,阿娘,我怕她肚子孩子不对劲,想诬陷给我们。”

“呸呸呸,五姑娘说什么呢?”崔妈妈皱眉,扶着张氏两人刚一回头,只见陈宴宁肿着眼睛盯着她们。

张氏没站稳,“噗嗤”一声笑出,她别过脸笑的止不住,伏在崔妈妈肩头一抖一抖,陈宴宁站在原地无奈的翻白眼。

“你说说,你这眼睛怎么回事?”张氏问她。

昨夜张氏离开,陈宴宁想起从前的事情哭得有些狠了,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不过好在不太严重,一个大一个小。

陈宴宁低声道:“阿娘,别去了吧,我总是感觉今日去勇毅侯府会出事。”

别的不说,陈宴宁这一世来预感都很准,今日去了勇毅侯府,纵使陈辞宁的孩子没事,那也一定会遇上不太好的事情。

张氏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别担心。”

张氏更衣的那段时间里,崔妈妈用了热帕子给她敷着眼睛,等到要走时眼睛终于好了一些。陈宴宁同她一起上了马车,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陈宴宁有些心慌。

得知她们要来,陈辞宁派秋葵在门口迎着,见两人刚下马车,秋葵便笑着迎上来:“夫人和四姑娘来了,三奶奶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了,就盼着你们来呢。”

张氏不喜欢秋葵那股子自以为是的机灵劲儿,看着有些头疼,只淡淡的应声:“嗯,带路吧。”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回 来勇毅侯府,陈宴宁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着越是富丽堂皇,其实里面的陷阱越深。进大门前陈宴宁侧眸瞧了一眼外头,大门旁边的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上面的族徽是秦家,她略一挑眉,哪个秦家与徐府有关系。

大夫刚给陈辞宁把完脉,伏在桌边写着药方,见人来了,急忙起身行礼。

张氏抬手,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陈辞宁,便问大夫:“这胎如何?”

“看脉像平稳,不过也还是要好生调养的,毕竟胎儿前三个月最是危险。”

张氏轻应,转身看着徐远锴与陈辞宁,她面色上稍微带了点客套的笑:“倒是恭喜你们夫妻二人。”

陈辞宁的手放在小腹上,她抿着唇笑,另一只手握着徐远锴的手指,看了陈宴宁一眼,眼中不无挑衅与炫耀,娇滴滴的道:“这孩儿来得突然,我与三郎都还没有准备好做父亲母亲他竟都已经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必定也是要好好护着他的。”

这番话听得陈宴宁心中作呕,面色不显,稍微往张氏身后移了几分,偏陈辞宁一双眼敏锐的很,正巧捉到她,笑着问:“许久未回娘家,倒是也连带着好久没见五妹妹了,五妹妹的婚事可安排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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