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飘到了这儿。
程正生弯下身,逼近那微仰的小脑袋:“既然小黄鹂不想喂猪,那就只好去打怪兽喽~”
那语气,听着是十足的可惜,那神态,看着竟万分的宠溺。
好似受到了鼓舞,周丽鹃抬起双手撑着他的胸口,仰头垫脚借力在程正生的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那如羽翼般的睫毛闪个不停,一下一下地刷着面前人的眼皮,瞬间麻到了心里。
周丽鹃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过,她的主动仅限于那直白又贫瘠的语言—我会对你好,很好的。
程正生笑了,伸手将人揽了过来,说:“我摸摸,哟!看来小黄鹂现在是有力气扛小锄头了。”低头看见挡在俩人中间的那俩西红柿,又幽幽道:“我说了,这玩意儿我没兴趣,待会儿若是弄坏了,可别跟我哭哦!”
周丽鹃这才注意到手里提着的袋子,她松手的瞬间,人已被程正生严丝|合缝地压进了怀里。
既然给的她不要,为何不顺着自己的意来呢!反正结果都一样,不是么。
水渍的交融,湿濡且黏稠。
一颗红彤彤的西红柿屹立于地,还没来及跟它兄弟的汇合,就以英勇就义了。用自己鲜红的汁液助兴了这一室的暗糜。
坏的彻底。
——
昏暗的房间里,烛光摇曳。
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刺鼻地香火味。
蓝月恭谨地立在一旁,安静的跟个漂亮的木偶人一样。
供桌的下方摆放着一个敦厚的蒲团,上面跪立着一个背影笔直的女人。
好半晌,那女人拆开紧合的双手,淡淡地问了一声:“什么时候了。”
“中午了。”蓝月答。
那女人似乎笑了声,而后缓缓起身,挥了挥手,拒绝了蓝月伸过来的手。
“我还没老到这种程度。”虽声带笑意,温怒却依稀可闻。而后又径直上前往那香炉里插了三根香。
蓝月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抖。也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态,笑说媚姐说的是。
蒋媚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方桌上的湿巾擦手。
蓝月无疑是个聪明人。
年近五十的女人,即便保养的再好,也年轻不到哪去。可也称不上一个老字。
她最喜欢蓝月的一点就是说实话,漂亮的实话。
“你见过那个女孩儿。”蒋媚皱着鼻子,推开了窗户。
“见过。”蓝月答。
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蒋媚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她望着外头,说带人进来。
蓝月望着那微臃的背影,以为她会继续先前的话题,即便没有等到,蓝月也只是柔声应好。
这是一个对香火气厌恶至极,却又总在每天跪拜烧香后当着佛主的面白日宣|淫,奢靡无度的中年女人。
程正生未曾看透过她,蓝月又何尝不是,至于蓝城嘛,就更不用说了。
带门之际,又听身后的人开口道听蓝城说阿生这段日子忙得很,刚好我这两天闲得很,带那个女孩子过来我这儿小住段时间,我好帮他瞧瞧。
蓝月没说话,带上了门出去。
她知道,这是命令,无需她的意见。
她以放弃Lan候选人资格为代价请求蒋媚将她调驻源城的MUSE时,就已经把自己剥|裸在蒋媚的面前了。
留在Lan里的人,都有着同一个姓氏—蓝。这是在警戒他们彼此之间唯一的关系只能是‘亲人’。
可程正生是个异类,他不仅没有冠以蓝姓,还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活的肆意。
要说他的业绩顶尖那倒不至于,倒数前三总有他的名字。
职业操守更是与他无关,但叫他号的人依旧如蜂而拥。
除了她以外,Lan里的人都是蒋媚亲自挑选出来的,照标准来看,程正生无疑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品。
而调|教的其中一项便是服务于她。程正生,唯一一个没有服从的人。她记得他的原话是我对着能当我妈的女人石更不起来。
这是她疯狂的开始,也意味着她在挑战着蒋媚的权威。
但令她以外的是,蒋媚不但答应了,还放任她将自己的感情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当时不明白,胆颤却又心怀感激。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在蒋媚的预料之中。她需要一个对她心怀感恩的衷心棋子,同时又想证明她看人的眼光没有错。
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周丽鹃,有着让浪子回头的魔力。
蒋媚的自尊心是不会允许她的存在。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她蓝月又为何不利用利用呢。
一声月姐,彻底打断了蓝月的思绪,她敛了敛神,道:“都进去吧。”中年女人的空虚,需要无数新鲜的□□来填补,才能得以片刻的慰藉。
——
格局封闭的空间里,除了那张桌子,便只有它前面的人了。
那人此刻正腿搭于桌,背靠于椅,抱着双臂惬意的闭目养神。
白炽灯泡下的耳钉闪烁着银亮的光。
门被推开的瞬间,程正生睁眼,笑:“久仰大名。”
徐广强重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方桌上,抖地程正生小腿一麻
野蛮,太野蛮了。
程正生慢悠悠地将腿放了下来,掀眼看着徐广强,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头的徐广强还哼哧哼哧地喘气瞪眼,他是个粗犷的人,见不得程正生这幅慵懒至极的调调。
徐广强几十年的警察生涯,什么样的人没见,这回也倒算开眼了。眼前的人,竟也能让他砸吧出‘妖魅’的味道,他觉得对男人用这个词,简直是侮辱。
可偏又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程正生。
他可以用好看来形容那个他一手拽出来的楼宇,但程正生,不适合。
狂妄、妖魅、轻浮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想到这儿,徐广强顿了顿。同样是自救,他跟楼宇的表现虽截然不同,但有一点却是一模一样的—求人没有一点儿求的诚意,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程正生翘着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任他打量。
他本想借着Wan这个跳板来引起警方的注意,最好将视线往MUSE这边儿也分点儿,再将其慢慢地往Lan那头引。最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但是很遗憾,程正生一个没注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把这跳板给拆了。
那他们即使有这个心,也过不来了。
这不,程正生为了方便‘正义的使者’们找对方向,可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呢!
又是培训又是建廊的,动静好不大的哟!
可直到现在,他才被人请进来坐坐,不得不说,太慢了点儿。
徐广强似也觉得自己这样明目张胆地打量有些不太好,搞得像他图什么一样。他咳了声,拉下椅子坐下准备公事公办。
“什么名字。”他问。
程正生不答,笑道:“哦哟,想不到我面子这么大啊,竟由局长亲自来申。”
徐广强工作能力没得说,早前为了追查花场十几个少女被拐一案可谓是殚精竭虑,可越摸越深,越走越前,人家都不想接的烂摊子,他却如获至宝,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这个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庞大的产业链给连根拔起。
局长徐广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身份。每回遇到重要的案子他都要亲自来申,更何况这次的案子意义非凡。
源城就是个普通的地级市,性|旅游给当地的经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灰色地带。底下百姓习以为常赖以为生,上头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若不是轰动一时的Wan事件,徐广强也没有机会调过来。局长什么的他不在乎,他只是要在自己有生之年竭尽所能的减少一个破碎的家庭。
想到此,他不由得重新正视程正生了。被他这么一打岔,徐广强也没了走程序的耐心,直接切入正题道:“我想,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程正生这回应得倒爽快,明明是求人的那个,现在却成了被求之人,他能不爽快么。
第27章
周丽鹃在程正生被带走之后,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她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能添麻烦。
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