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番外(96)

作者:沧海琴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转过脸望着冉阿让,苍白的天光下看得出她眼中盈满泪水。

“我今年才二十四岁,让先生。我才二十四岁!您不觉得这也太早了吗?”

冉阿让一声叹息。

“您知道我不是长于言辞的人。倘若有什么我能帮到的,您只管开口。”

“有。只有一件事。”柯洛娜说。

“让先生,请您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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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零年,革命的火焰终于迸发了。

参加革命的人中不乏柯洛娜认识的工人和学生,甚至还有不少女工,她们拿着枪,按照柯洛娜所教授的那样扣动扳机,虽然未经练习,准头却并不比男人更差许多。这场革命在后来被称作七月革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它并没有达成热情的青年们所幻想的那样改变社会、消除人民疾苦的目标,但多少已经算是一次胜利。

这些热闹牵涉到了千丝万缕和柯洛娜相关的联系,革命的烈火却没撩到柯洛娜本人的半片衣角。整个七月,她沉浸在与此截然不同的消沉与悲伤当中:达内在一周的昏迷之后,短暂地清醒了一段时间,作了最后的告别,然后与世长辞。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露西坐在他的床头,也安详地停止了呼吸。

再多的话语,又怎么说得尽几个孩子内心的悲恸呢!曾经最幸福、最圆满的家庭不复存在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令人触景生情、徒增伤悲。有时候,在饭桌上吃着吃着饭,就会有人毫无征兆地掉下眼泪来。柯洛娜格外多住了好一阵子,才最终提出告辞。

她来伦敦的时候还在初夏,回去时,八月已经过去了一半。小露西和小西德尼都到码头送行,柯洛娜在船舷边站了很久,直到船已离港仍旧注视着逐渐远去的码头。

她仍将小西德尼和小露西当做亲哥哥姐姐,但父母健在和父母离世的兄弟姐妹也是不相同的。三个人心里都知道,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大约有很久很久,她都不会再次渡过这片海洋了。

――即使渡过,即使再次见面,又怎样呢?

兄姐只是兄姐,不是父母。能够无忧无虑、撒娇耍赖的时光,能够让她撒娇耍赖的人,都已经一去不返了。

然而生活仍要继续。

九月份就要开学,新学校的招生工作是安妮、校长嬷嬷和几个老师一起搞的,柯洛娜既然回来,便立刻参与到了开学的准备之中去。而余下几人则恢复了原先的生活,只除了冉阿让在臂上系了一片黑纱,用以悼念达内夫妇。

但芳汀和珂赛特几乎没见过达内夫妇,并不能够对他们的悲伤感同身受。尽管柯洛娜和冉阿让的心情不好,也让她们忧心,可她们更多的是为了重聚而感到快乐。对珂赛特来说尤其如此:她毕竟是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女,一天到晚地闷在屋子和小花园里,连上街走走都要小心翼翼,实在令人烦闷。

第二天上午冉阿让按照旧例,仍旧和珂赛特一起出门散步。这时革命最强劲的余波已经过去了,有冉阿让陪同,珂赛特出门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这使她高兴得很,拿出了十足的劲头来妆扮。她穿了一件印有黑色暗花的薄裙子,配以同样料子的短披风,戴一顶白绉纱帽子,白手套显出一双细长的手,又带上一把中国象牙柄的遮阳伞。

他们惯例会从圣日耳曼大道走到卢森堡公园,绕着公园转一圈,而后坐在一条安静的小道尽头的木凳上。这一天自然并不例外。珂赛特叽叽喳喳同冉阿让说着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由小道的尽头走过来一个穿着破旧,相貌却十分俊美的青年。不知怎么的,珂赛特在他快要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无意间抬头望了一眼。那青年注意到木凳上的两个人,也转头在看着他们。

珂赛特看见了马吕斯,马吕斯也看见了珂赛特。

第81章 第八十章

马吕斯第二天,到了平常的钟点,从衣橱里拿出了他的新衣、新裤、新帽、新靴,把这全副武装穿上身,戴上手套――耸人听闻的奢侈品,到卢森堡公园去。半路上,他遇到古费拉克,假装没看见。古费拉克回去对他的朋友们说:“我刚才看见了马吕斯的新帽和新衣,里面裹着一个马吕斯,他一定是去参加考试。脸上一副傻相。”

当时柯洛娜正在缪尚,恰巧坐在他边上。她正拿着新制定的课表来向朋友们征求意见,听见古费拉克的话,停下来抬起头想了想马吕斯是谁,大约模糊地记起几年前的一个印象,于是将注意力又转到她的课表上去了。

两周之后,在一次闲聊中,博须埃问起:“马吕斯呢?我已有好久没见着他了。”

对于柯洛娜来说,见不到马吕斯是常态,毕竟马吕斯在刻意躲她。但ABC的其他人还是会时不时见到他,也会将他作为一个朋友谈起。“他大头朝下栽进爱河啦,连只靴子也没浮上来。”古费拉克答道。

那是发生在十月初的事情。之后整一个冬天,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发生。冉阿让和珂赛特仍旧每天上午去卢森堡公园散步,一直坐到中午;偶尔芳汀会随行,但她的肺病还留着些后遗症,到了冷天便不太出门了。在柯洛娜不知道的地方,马吕斯也每天上午到卢森堡公园去,他原先坐在离心上人很远的地方,一个月后,逐渐大着胆子坐得近了。珂赛特照旧和冉阿让说着话,眼睛却总将余光转向另一边;马吕斯照旧在膝头上放一本书,但心思却全不在书上。这两个年轻人,隔着十米的距离,却似乎已经向对方倾吐了无数的心意了。

不过,后来冉阿让还是觉察到了什么。一天他们散步回来时,他进了柯洛娜的画室,向她说起:“卢森堡公园里总有个年轻人坐在我们对面。我想他是对珂赛特不怀好意。”

相比起马吕斯追求珂赛特途中,因为心急而犯下的许多个失误,冉阿让要高明得多,他一下子就挑准了同盟:芳汀少女时虽然遭恋人背叛,但她内心中,作为补偿,反倒更加向往着浪漫的爱情了。冉阿让并不能十分清楚地了解她的心思,但也知道,芳汀心里是已经将珂赛特当做长成了的大姑娘来看的。相反,柯洛娜自己到现在仍未成婚,她和冉阿让一样,都觉得珂赛特还小,要出嫁也太早了。果然,柯洛娜听见这事,放下画笔,皱了皱眉头。“那人是谁?他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吗?”

“他只是坐在我们对面,看起来是个穷学生。不曾同我们说过一句话,我就更不知道他的名字了。”

“那您怎么就知道他是看中了珂赛特,而不是个偶然坐在对面的路人呢?”柯洛娜笑着问。

“我打算试他一试。”

“那么,如果您有什么要我帮忙,您只管开口。”

冉阿让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此后的几个月里,柯洛娜在饭桌上闲谈时,会偶尔提起外面的事情。学校的事情她说得更多了,并且时不时会带上芳汀和珂赛特一起去学校。“刚刚建了不久,没有什么经验,运转起来才觉得到处是漏洞,很是缺人――请你们去帮帮忙了。”她笑着说,芳汀和珂赛特都没有起疑,相反,他们对女子中学产生了一种柯洛娜都没预料到的热情。她本来只是将这作为一个借口,令她意外的是,芳汀和珂赛特确实帮上了不少忙。

这样一来,冉阿让就不再准时去公园。有时他根本不去,有时他一个人去。马吕斯见到珂赛特不在时就匆忙避开,这又犯了一个错误。一来二去,冉阿让很快就十分确定,他的目标确是珂赛特。一个月后,柯洛娜将卜吕梅街的钥匙配了一把,给了冉阿让,“以防万一。”她说,他便将那钥匙和圣日耳曼街的钥匙一道挂在了钥匙串上,随身携带。

柯洛娜并没见过那个冉阿让口中陷入爱河的年轻人。她曾因为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看一眼,但两人讨论一番,还是作罢了。“那人并不晓得我和珂赛特是谁,可您是知名的画家。如果他碰巧认出了您,岂不是反倒让他知道了珂赛特的身份?”冉阿让说。

其实,知道珂赛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青年男女互相爱慕、彼此追求,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哪怕求爱失败,也绝不影响珂赛特的声誉。可是两个人都对珂赛特保护过了头,只觉得她还小,不想放她接触这些事情。柯洛娜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她没有跟去卢森堡公园,不过,她又问:“那么,珂赛特对他是怎么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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