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样觉得。”公白飞点点头,“所以,我觉得没准你可以跟他聊聊。也许你们的家庭情况仍旧有许多不同,但即使他不能提供有用的意见,你们互相抱怨一下难缠的家人也没什么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安灼拉看起来的确有一点心动。但他很快又固执地抿了抿嘴。“抱怨是无益的。我不打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哀悼过去发生的事情上,我们还有那么多的知识要学习、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公白飞只是忧伤地看着他。
“安灼拉。”他真挚地呼唤好友的名字,双手握住他的手,“生活必然包含着痛苦、脆弱、抱怨和哀悼,这是我们身为人类的一部分。难道你连我和柯尔都没法信赖吗?”
“软弱并不能解决问题。”安灼拉说,“你所相信的许多事情――爱、美、柔软、悲伤、诗歌――在现实面前都太脆弱、太容易被破坏了。我们只有强硬起来,才能为柔软的东西留下存活的余地。”
“我不否认你的道理,安灼拉。但一个人不需要通过把自己变成石头来保护柔软的东西。”公白飞说,“也许我还是该晚一年读大学,留在家乡跟你一起――我很抱歉只能让你独自面对你母亲的离世,安灼拉。”
安灼拉摇了摇头。“别这样说。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公白飞轻轻地叹息一声。“跟柯尔谈谈吧。如果你不觉得这有用,就当是给我一个心理安慰,好吗?”
安灼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安灼拉&公白飞视角,所以对柯洛娜都用了“柯尔”的称呼。
安灼拉&公白飞:疯狂脑补,离题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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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的安灼拉家庭背景都是个人私设。
雨果在悲惨世界原著里对安灼拉的描写是这样的:
“他只倾注一种热情:人权;一个志愿:扫除障碍。……他几乎不看玫瑰,不知春天为何物,也不听乌儿歌唱;和阿利斯托吉通相比,爱华德内打开的喉颈也不会更使他感动,对他来说,正如对阿尔莫迪乌斯一样,鲜花的作用只在掩藏利剑。他在欢乐中从不展颜。凡是和共和制无关的,他一见便害羞似的把眼睛低下去。”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浪漫主义的,神性化的人物描写,有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是抛却艺术加工这一个角度,单纯看这样一个人……
……不觉得他的心理一定有问题吗!!!
所以我徘徊在“把他写成人”和“维持原著理想化的形象”之间,填了一点自己的私设进去。安灼拉的一部分性格受到控制狂父亲的影响,所以他最终长成一个极力对抗暴权、追求自由的人,大概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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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另外两件事情:
1.因为榜单要求,昨天加了一更。
2.……对不起大家我又要请假了……
我也不想的!!总之对不起!!!这篇文大概有毒,开了之后就各种事情从天而降防不胜防!!!下次我就全文存稿之后再开文!!!
大概要断一两周左右,不会超过两周!15号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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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总之请假断更的最主要(大概占90%)的原因真的是没时间,三次元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也有一小部分有一点为了最近的事情心情调整不过来,稍微有一点时间打开文档,总觉得写出来的不满意。包括这一章也是写完之后觉得不好,删了又改,临时拖到现在。
口袋越套越紧,门槛越来越高,审查越来越严。我笔下一边写着19世纪的少年少女们追求着自由,一边在21世纪的共产主义国家新时代里,被告知“这个不能写,那个也不能写,已经写了的全都被封了。”
怎么写得下去所谓的自由。
哪怕我自己的这篇文也许侥幸没有触碰到这一次划下的线,但身为读者、身为作者是真的很难过。
《简・爱》和《安娜・卡列尼娜》是第三者插足。《荆棘鸟》是不伦之恋。《洛丽塔》是恋童。《茶花女》和《羊脂球》的女主角都是妓/女。《悲惨世界》描写了妓/女也描写了革/命。但他们的文学艺术价值远远超过这些道德标签。
当然不是每一篇文学创作都有同等的价值,但是每个时代的杰出作品都是大浪淘沙,在无数平庸之作中间浮现出来的。如果完全禁止涉及任何阴影的题材,那么这些伟大的作品也永远不会问世。
当然,我没办法改变什么,所以抱怨也无用。只能代表我个人请求各位永远不要举报任何网络创作吧,哪怕是你不认同的作品。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在柯洛娜的印象里,维尔福夫人还是数年前宴会上惊鸿一瞥的样子:一个端庄而温柔的贵妇人。
因此,当她随着马尔塞夫伯爵夫人一道走进她养病的房间时,她几乎没认出来床上躺着的维尔福夫人。房间里闷着一股久病的病人房间里常有的药味,与一种阴沉、乏味、死气沉沉的气氛混在一起。苍白消瘦的维尔福夫人倚着枕头坐在床上,深红色的幔帐和丝被更衬得她皮肤毫无血色,仿佛伸手一触就会戳破似的。柯洛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实在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维尔福夫人病得这样重,看起来简直是个半只脚已经踏进坟墓的人了。
“马尔塞夫伯爵夫人、埃弗瑞蒙德小姐。”她轻声招呼,声音低弱,“失礼了。请原谅我如今没法在客厅里招待诸位。”
“这算是什么失礼!你不必同我们客气。”马尔塞夫夫人微笑着应答。她显然同维尔福夫人之前已经很是熟悉了,转过来待她介绍她的孩子:“这是维尔福夫人的女儿,瓦朗蒂娜。”
小小的瓦朗蒂娜有模有样地屈膝行了一礼,柯洛娜躬身回礼。而后小瓦朗蒂娜便挨到了母亲床前,维尔福夫人用一只手虚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身体显然已经非常糟糕,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因此她们跳过了不少客套的礼节,简单寒暄几句便直入正题。“您想要令嫒什么样的画像呢?”柯洛娜先问,“大约怎样的大小,要单人还是群像?您有什么偏好的主题吗?”
“不必很大。――像那张一样就可以。”维尔福夫人说,示意了一下床头橱上方挂着的一张小幅的风景画,“若是时间赶不及,您哪怕画一个装在挂坠盒里的小像也可以。只是请您赶快,我恐怕自己没有许多时间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至于的。”柯洛娜安慰道。
维尔福夫人对此只是摇了摇头。“要画她穿那件紫罗兰色裙子的样子。”她低声说,“那件裙子还是我母亲送给她的。就在我生病之前,父亲和母亲来看我,小瓦朗蒂娜在草地上跑,我看她踮起脚来去够花架上垂下来的紫藤花……她的小裙子和花一个颜色,多么可爱……”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逐渐地便陷入到昏睡之中去了。女仆过来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请出了房间,坐在客厅里。维尔福夫人的母亲,圣・梅朗侯爵夫人正坐在那里。她是个看起来十分严厉而冷淡的老妇人,很难想象这位貌似铁石心肠的老人竟会拒绝随她们一同进入房间,为的是不忍心再一次看到女儿如此虚弱的模样。
“蕾妮已经睡着了。”马尔塞夫夫人向她解释,“但她已谈好了画作的样子:她说想要一幅小幅的肖像画,若是时间不够,挂坠盒内的小像也可以。要瓦朗蒂娜穿着紫罗兰色裙子的样子。”
“那就两幅都画。”圣・梅朗侯爵夫人说,语气带着一股习惯了的居高临下,她严厉地注视着柯洛娜,目光似乎昭示着她只要稍有反对便是大不敬,“价钱不成问题。我不管你有其他任何什么事情,这两幅画要立刻、马上完成。”
“我并不是为了缺这几千法郎花,才来的这儿。”纵使以柯洛娜的涵养,也忍不住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不过我受伯爵夫人所托,又见了维尔福夫人这样感人的母爱,自然不敢对此有所怠慢,这您可以放心。不知道贵府有现成的画具吗?”
“没有。”旁边的女仆回答。
“那么我需要一件作画的房间,另外要有人去把我的画具和颜料搬运过来。再请瓦朗蒂娜小姐穿上夫人指定的那件裙子,来为我做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