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接下来的一个月，请叫我顾老师。”
明明跟她就是同班同学，还非要她喊他老师？！她抗议！
南佳恩：“不要。”
顾以舟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答案，他扫了眼不远处的朱麟，道：“那你就和朱麟一样喊我吧。”
南佳恩：“喊啥？”
朱麟：“老大！”
南佳恩：“……”
不要脸！
进门就是顾以舟的独立工作室，和他之前发的朋友圈一模一样。
简单的陈设，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完全是顾以舟的风格。
“我的工作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你和我的工作时间一样。”顾以舟站在南佳恩面前，一字一顿地吩咐道，“实习期一个月，在实习期间不得随意离开工作岗位，早上提前十分钟到岗，下午延迟十分钟离岗。”
“……”
朱麟在一边悻悻地看着顾以舟。
能和当红花旦南佳恩这样说话的，也就只有毫无人性的老大了。
“实习期的主要任务是熟悉医院以及研究所的各项工作规章，上午的时间在研究所，下午的时间去医院。”
南佳恩一惊：“去医院？！”
“嗯。”顾以舟道，“每个科都要去走一遍，在不打扰别人工作的前提下，完全熟悉医院的工作流程。”
“……”还有比她更惨的演员吗？
朱麟小声地说：“老大，她是公众人物，不能就这么在医院晃吧？”
顾以舟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白大褂，一顶帽子，一个口罩，他把东西递给于晓曼，说：“现场实习是必要的。”
南佳恩愣愣地看着于晓曼手中的衣服，扭头望着顾以舟，道：“你简直没人性！”
他抿了抿唇，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靠！简直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公司了。”说话的是于晓曼，她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朝着朱麟挤了挤颜色。
朱麟一脸懵逼：“于姐你咋啦？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一下？”
于晓曼翻了个白眼，伸手提着朱麟的衣领就要走：“我眼睛不舒服，跟我出去看医生。”
朱麟：“姐……你跑慢点，我腿短啊！”
门啪的一声被于晓曼从外面关上，偌大的工作室里只剩下她和顾以舟两个人。
然后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你和姜导怎么认识的？”南佳恩率先开口。
顾以舟回忆了一下，答：“他之前在国外拍戏的时候，我正好在国外读书，他和我住在同一个人家里。”
啊……原来是室友。
难怪了，娱乐圈和医药界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她望着顾以舟，笑嘻嘻地问：“你是不是向他推荐我了啊？”
顾以舟脸色微微一变，道：“你想多了，我和他在国外认识的时候，你还没有出道。”
“你还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道的？”南佳恩眼睛登时亮了，她托腮道，“说白了，顾以舟，你比我想象中要关心我啊，是不是？”
顾以舟甩过去一个冷眼，潜台词：自己体会。
见顾以舟不说话，她歪着脑袋追问：“是不是啊？”
早上八点的阳光正好，落在南佳恩的脸上，轻柔的像是一层朦胧的薄纱。
顾以舟的心突然一颤，像是有一个小虫子在轻轻地挠他的心口。酥酥的、麻麻的，想挠，却抓不住。
良久，顾以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清了清嗓子：“干活去。”
“……哦。”
*
于晓曼：“……”
朱麟：“……”
两个人贴在门口，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于晓曼问：“顾博士一直都这样？”
“哪样？”
她想了想措辞，道：“油盐不进？”
“还好吧，他只是说话比较高冷挂，其实人很好！”
她当然知道顾以舟是个好人，不然她怎么可能贸然去帮南佳恩接这个本子让她去试戏，还不是因为有了内部消息，知道姜浩要安排演员去找顾博士实习。
“顾博士这段时间谈过对象没有？”
朱麟吸了口气，道：“怎么可能！像顾博士这种魔鬼，在国外那会儿就是拼命三郎了，天天搞研究，哪里有时间谈对象啊！”
也是。于晓曼沉默了半晌。
“哦！不过上次我听说顾博士很久以前有个前女友！那天他说他在刷他前女友的微博！”朱麟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还在为自己的新发现得意洋洋。
于晓曼“哦”了一声，丝毫没有半点惊喜。
“你不好奇是谁吗？我已经好奇很久了！但是我不敢问老大……”朱麟发现对方并不感冒，有些诧异。
按理来说，女人不是最八卦的吗？
于晓曼摆摆手往前走，道：“完全不好奇。”
朱麟追了上去：“于姐，你不是要看眼睛的吗？你眼睛好了？”
于晓曼叹了口气。真是蠢萌透顶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出事故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五，出差去了，刚回来，然后陷入了重感冒。
凄惨的是，嗓子倒了还要去参加唱歌比赛，凉透了，刚参加完比赛回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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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没！人！权！
南佳恩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医院的员工食堂人来人往，她悄咪咪找了一个角落。李威给了她一张饭卡，医院的午餐自助，七块钱一餐，随你怎么搭配。
南佳恩被顾以舟撂在一边，跑了一个上午的腿，怒点了四个大荤菜。
他凭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工作室里看显微镜，就让她一个人跑前跑后帮他复印资料？她是来学习专业知识的！哪里是来给他当跑腿的？
顾以舟果然是个人精，免费找个人给他打一个月的下手，简直不要太开心哦。
南佳恩扒了两口饭，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冷不丁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几个小护士。
“真的是南佳恩！”
“我就说吧！你输了，发红包发红包！”
南佳恩：“……”
“南佳恩到我们医院来干嘛？来看病的？还是她家里有人生病了？”
“不是吧，这里是员工食堂……”
“会不会她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上班？”
“随便啦，反正我不是很关心她啦。”
不关心你还聊这么久？要不要给你买个喇叭喊麦啊？南佳恩闷闷地想。
“那你关心谁？新来的那个博士？”
“对啊！顾博士超帅的啊！”
听到“顾博士”三个字，南佳恩的耳朵竖了起来。她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几个小护士，在嘈杂的环境中勉强从她们的口型辨别她们说的话。
“你们知道那个顾博士是什么来头吗？听说我们院长亲自去请他的啊！”
“这么厉害？有靠山吧？”
刚才的两个小护士神秘兮兮地讨论着顾以舟的八卦。
哪有什么靠山？顾以舟就是头脑聪明有实力，大写的牛逼轰轰没毛病。南佳恩腹诽。
护士A：“前阵子不是还出了顾博士和谈馨儿的绯闻吗？”
护士B：“那件事不是澄清了吗？”
护士A：“无风不起浪，能和娱乐圈的人勾搭上的人，哪儿有这么美好。况且谈馨儿就是个交际花，能和她扯上关系，啧啧。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顾博士说不定是个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她倒希望他是个衣冠禽兽，至少比冷冰冰的木头好。
那个男人，上学的时候还勉强开窍，工作之后就彻底沦为了科研的奴隶，生活里全都是工作，哪里还有什么时间做衣冠禽兽？
说起来，他还是上学的时候比较可爱。
虽然不如现在长得帅，就是个寸头小矮子，可是那时候的顾以舟，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发光的，是那种可以亲昵的优秀。
现在的顾以舟，人中翘楚，可举手投足间多了很多淡漠与冷傲，很难亲近。
南佳恩叹了口气。
她的饭吃得差不多了，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一看，当即坐正。
顾以舟：在哪？
她连手都没擦一下，赶忙回道：食堂。
顾以舟：噢，那算了，给你点了午餐，吃过就算了。
南佳恩：……没吃！我在排队！我这就来！
说罢，她站起身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打了个饱嗝，把吃得基本上没东西剩下的餐盘清理干净，飞速赶往顾以舟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