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莲生笑容更甚,见牙不见眼,一口整齐的白牙明晃晃的:“三弟,我们一路上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想来你是很乐意与大哥分享房间的。”
凉烟瞧着墨莲生笑起来纯质的模样,心里一软,拒绝却是毫不犹豫:“我不乐意,只有贴身护卫方能与我同住。”
卫忱仓知晓凉烟说得是冬亦,但还是禁不住心里一紧,耳尖犯粉。
墨莲生还在软磨硬泡,凉烟不予理睬。
不远处冬亦高兴叫道:“这间房就是了!”
那边卫忱仓也推开了一间房,朝墨莲生道:“我家公子的难处,还请墨公子体谅。”
墨莲生挠了挠头,也不好意思再缠着凉烟,朝卫忱仓行去,探头往房里张望,登时就往后退了两步:“这大通铺未免也太小了吧,能睡十人?”
卫忱仓抬步踏进去,墨莲生急忙追上:“卫兄,我与你同住一间吧。”
凉烟也进了自己的房,与卫忱仓他们隔着四五间,倒也挺近。
房间不大,内里只摆了张破旧的小木桌,一张卷着脏棉絮的木床,便再无其它。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开文一个月了,我连个免费的营养液都不配拥有,冷穿地心的暴风哭泣,别的作者都有,就我没有,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我决定恶向胆边生,我要……
怂哭,断更是不敢断更的,那就短小叭,我要重振雄风,不对,是重拾信心~
第二十七章
这房间应是许久没住人了,冬亦呛得拿手直扇:“小姐您出去侯着吧,待奴婢先打扫干净了您再进来歇息。”
凉烟往门外望了一眼:“军营里头人多,私下也要稍注意些,还是叫我公子。”
冬亦打扫起屋子,一边悄悄抬眼瞧一眼凉烟:“公子,您当真不去演练场看看宴公子?”
“你怎地还想着这事,有甚好看的。”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到了营地,当然是抓紧时间休养好体力才是正事。
冬亦知凉烟不爱听,但张了张嘴,还是小声道:“如宴公子这般年少便厉害如斯的人,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小觑,容貌又是生得那般出众,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嫁与他呢。”
凉烟心道,是啊,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与他,但他何曾看过哪个女子一眼?
那些个怀春少女,一腔热烈也终究只是一厢情愿的痴妄罢了。
上一世她不就是如此?不过是梦幻一场。这一世在接触过之后,凉烟还真就无甚兴趣了。
“他性子冷傲,估摸着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物,看看样貌就行,嫁与他?还不如出家当个尼姑呢。”
凉烟刚说完,便觉着眼前光线一暗,抬头去看,宴星渊正站在身前定定瞧着她,声音微扬。
“嫁与我,还不如出家当个尼姑?”
凉烟词穷语塞了,只心道,真巧。
冬亦也吓了一跳,匆匆瞥了凉烟一眼才道:“宴公子不是在与总教头比试吗?”
宴星渊目光没有挪开,带着清冷:“让柏兄失望了,邱翰海实在是不争气,只几招便败下阵来,使得我折返这般早,听到了一番高论。”
凉烟很不喜宴星渊总是话里带刺,每次说又说不过他:“高论谈不上,不过是小弟的一番肺腑之言。”
宴星渊嘴角凝出似笑非笑:“能让我看上的女子,别说什么不如当个尼姑,那自是捧成公主也不为过,就算她想要这江山,我也能打下来给她。”
凉烟和冬亦脸色皆变了,这番言论可谓是大不敬,有犯上作乱之嫌,这要旁人听了去,还不安他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见两人吓得不敢说话,宴星渊继续道:“世间女子娇柔妩媚,虽是赏心悦目的景致,但激不起我心中丝毫波澜,若是遇不上能并肩而行之人,此生就此上阵杀敌,达成心愿下独孤了却残生又如何?”
凉烟被宴星渊两番话惊得无法反驳,但又不甘心次次皆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冷声道:“宴公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若我将刚才那番话禀给垣帝,后果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宴星渊收回目光,语气笃定:“你不会。”
凉烟狐疑:“宴公子如此信任我?”
“信任谈不上,只是以你憨头憨脑的模样,怕是揭露不成反自伤。”
凉烟气得嘴唇抖了抖:“宴公子,可曾有人说过你极不讨喜?”
宴星渊毫不在意:“不曾。”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他人喜欢与否,我不在意,且与柏兄相比,喜欢我的,总归是多些的。”
“狂妄自大!”凉烟再次从嘴仗里败下阵来,气恼得很,“宴公子似乎总是格外针对我?”
“柏兄应该问问自己,为何总要对我出言不逊?”宴星渊挑眉的样子比平日里的淡漠更添生动,风流自在,说不出的清雅贵气。
凉烟目光直勾勾被引了过去,目眩神迷,回过神来后轻呸了一声,暗道这好皮囊真能勾魂夺魄,就是可惜了,此等容姿生于一个性子如此不讨喜的人身上。
凉烟没吭声,宴星渊却是将气死人不偿命发挥到极致:“说不赢日后就收敛些,莫要总叫我撞上,当真是生得矮小不说,还呆头呆脑的,日后怎有姑娘愿意嫁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凉烟:我矮小是吧?呆头呆脑是吧?听说还没姑娘愿意嫁?我真是好惨一女的。
宴星渊扑通跪地抱大腿:小烟烟身娇体软,恰能揉进怀里,要高大做什么,我又不拜把子!呆头呆脑的那个是我,都是我,没姑娘嫁不打紧,我娶,我来求娶。
凉烟:狗男人。
这两天比较丧,进入了自我怀疑阶段,所以短小更,很感谢愿意奉送温暖的小天使鸭,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恢复粗长更哒~
第二十八章
生得矮小不说,还呆头呆脑的,日后怎有姑娘愿意嫁你。
这话在凉烟耳边回荡,气得她一下子忘了实力悬殊,扑过去只想给他一拳,却反被宴星渊捉住手腕,这还不算完。
那少年勾唇轻笑,当真如春溪融冰雪,天光破层云,目光里也带了几分笑意:“说你呆头呆脑,你还不服气,打我?我即便是站在这里让你打,你也摸不到我的衣衫。”
凉烟没曾想宴星渊还会有这样一面,气恼道:“你松手,你看我能不能打到你!”
宴星渊当真松了手,气定神闲望着凉烟:“来。”
凉烟已在宴星渊这里吃了太多次瘪,早就对他厌得牙痒痒,双手一张就扑了过去。
宴星渊脚步未动,只身子灵活一侧,径直躲开来,凉烟眼见着衣角从眼前飘过,不甘心下再扑,宴星渊就站在那里,身体灵活如水蛇,晃动间让凉烟次次扑空。
卫忱仓收拾好床铺行来时,便见宴星渊噙着笑意左闪右避,而自家小姐气鼓鼓地微躬着身子扑来抓去。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自卑有难受也有欢喜。
他想了几个日夜,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那是他的小姐,于他眼中披着满身华光,那份心思,映出了他的苦涩自卑。那样好的小姐,不是他能妄想的,然而要说不难受,也绝对是假的。
他同样也是欢喜的,小姐自上次高烧退过之后,变了许多,再无分毫少女该有的天真浪漫,反而是压着性子,成熟冷静到不似十二岁的小姑娘,但在宴星渊这里,小姐终于有了几分孩子气,虽看起来有点傻,却是丝毫不作伪的。
此时凉烟一顿猛攻,连毛都抓不到一根不说,还将自己给累得气喘吁吁,躬身将手撑在膝上,发现了一点窍门。
宴星渊闪躲极快,可他脚却始终只在原地腾挪,抓不到他的人,那抓他的脚便是了。
凉烟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却也不敢过多盯着脚看,唯恐他提前有了防备,于是决定来个声东击西,故意瞧向宴星渊身后喊道:“总教头来了。”
喊完就盯住宴星渊的脚猛扑过去,只是那即将要抓到的脚怎么往后退了两步?凉烟还有心思抬头去看,发现宴星渊压根就没回头,只斜眼瞧着她,眸子里的戏谑闪亮如星子。
凉烟心里咯噔一下,再回头时,便见着地面上的灰尘都变得清晰,吓得闭了眼,就等着迎头撞地。
其旁的卫忱仓倏地如猎豹蹿出,急急伸了手去,只是手虽伸出,却是定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