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升沉+番外(39)

年却升见姜冬沉神情不对,忙捂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道:“哥哥,别生气,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姜冬沉一下子心软了,语气放了下来,温声道:“阿升,你把这两天你在年家受过的委屈都告诉我,我就不生气。”

年却升沉吟片刻,咬了咬唇,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姜冬沉听完,心情万分复杂,低头轻声自责道:“若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年家,我真是……”

“哥哥,哥哥别难过。”年却升像个孩子一般,轻声轻气道歉道,“是我不对,让哥哥担心了。”

这样的年却升,乖巧的让人如此难过。

最不该道歉的是他才对啊。

姜冬沉起身,黯然道:“你……先坐着,我去找化瘀的药。”

在屋子的角落中有一只更大一点的药箱,姜冬沉记得那里似乎有他所需之物,于是蹲下身来,悉心翻找。年却升赤脚下床,悄无声息地站在姜冬沉身后,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

良久,姜冬沉并没有找到化瘀药物,合上箱子,站起身来,转身欲待去叫医师,这一转身撞在年却升怀里。姜冬沉略一抬头:“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我没有关窗户,风这样凉,也不知穿上鞋。快回床上去,我去给你叫医师。”

年却升没有动作,闷闷不乐道:“我不要医师。”

“别任性,你身体状况很不好,不能硬撑着。乖,听话。”

年却升似是没听见这一句一般,顾自说着:“哥哥,我实在不太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你不要怪我。”

“不怪你,快回去。”姜冬沉柔声道。

年却升忽然凑近了一点,轻声喃喃着,呼出醉人的酒气:“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哥哥你……不要生气。”

姜冬沉微微歪头想要回答,可年却升没给他这个机会,轻轻俯过身去,吻住了他的唇。

姜冬沉怔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年却升做了什么,这暧昧的酒气挥之不去,氤氲出几分温柔的爱意。姜冬沉突然想起未关的窗户,忙将年却升推开。这一推并不用力,许是因为还有余力考虑到年却升身上的伤口,于是只分开了一点点,几乎是唇贴着唇,姜冬沉道:“胡闹……阿升……你醉了……”

这一句还未说完,年却升又吻了回去,同时用未受伤的手扣在姜冬沉脑后。姜冬沉被猛的一扑,撞在靠墙的桌子上,打翻了桌上的灯,整个屋子瞬间一片漆黑。

姜冬沉被吻得不知所措,越想挣脱着离开,就被抱的越紧。这吻三分热情如火,两分温柔缠绵,还有一分惶恐不安。姜冬沉始终没有回应,只是不住推搡,推到最后,竟添上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不知何时牙关被撬开,两舌相碰,一阵酥麻。姜冬沉不敢多想,闭着眼无计可施,只能一动不动任年却升吻自己。唯一一点胡思乱想,也在上气不接下气的迷乱中消磨殆尽。

这一吻温热而柔软,带着一种迷茫醉人的甜,不知归宿。年却升无师自通,吻得极有技巧,姜冬沉只觉浑身发软,渐渐失了推搡的力气。沉醉中隐约觉得年却升的手抚上他侧脸,蓦一分开在他唇边揉了一下。这感觉似曾相识,细细品味,他脸蓦地一红。

这一刻宛如置身梦境,年却升口中的酒气若有若无地渡过来,仿佛和什么情境渐渐重合在一起,在这缠绵缱绻的同时,似又有别的什么东西缓缓流淌,柔软温热,不知如何,异常芬芳醉人。

不知过了多久,年却升轻轻放开他,在嘴角落下一小段亮晶晶的银丝,在透过窗的月色中显得格外晶莹。姜冬沉睁开眼,双眸迷蒙散乱,仿佛蒙着一层轻巧的薄雾。半晌,抬眼向姜冬沉望去。

年却升长睫微颤,与他目光轻轻一撞。随后,将头埋在姜冬沉颈窝里,在他颈间落下一吻,呢喃道:“哥哥……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哦呦

第24章 迷雾

这一晚上年却升又不知迷迷糊糊吻过来多少次,姜冬沉实在做不到拿着平常心与年却升一同入眠。

就这样别别扭扭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天色破晓之时,姜冬沉还是无可奈何地拨开环在身上的双臂,闷闷不乐地去给年却升煮粥。

这一吻可以当做他醉酒之时胡乱作为,但他身上的伤不能坐视不管。

姜冬沉去问医师要了化瘀的药物,带着一身清晨的凉意回屋,轻声掩上门。年却升还未醒,熟睡的样子人畜无害,换做平日姜冬沉或许会觉得他可爱乖巧,现在想想这两个词和他强吻自己的恶劣行径实在大有差别。

如果他醒来全都记得,那真是……太可怕了。

思想斗争了一番,姜冬沉还是去端来了温热的小米粥,轻轻扶起年却升,用肩膀担住他的脑袋。试了试热,用勺子缓慢地往他嘴里喂粥。

姜冬沉十分怀疑这两天他是否吃过饭,所以熬了最暖胃的小米粥,可沉睡中的年却升还是本能的摇头抗拒,一口也不肯喝。一来二去,便转醒过来。

姜冬沉从上方对上他的眼睛,猛的想起昨夜那轻轻一撞的暧昧目光,忙别过眼去,故作镇定道:“醒了?我喂你喝粥你不肯喝……既然醒了,那你自己来吧。”

年却升环顾四周,茫然道:“哥哥?”

姜冬沉将粥碗搁在一边,轻轻应了一声。

“昨天晚上,我……”

姜冬沉一怔,十分紧张地看向年却升,年却升对上这个奇怪的目光,讷讷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姜冬沉暗暗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莫名的黯然,不可察觉地摇摇头,笑笑道:“自然是我接你回来的。”

年却升点点头,望向桌上的粥,有气无力道:“我饿了。”

姜冬沉闻言端起粥碗,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年却升扬起脸:“发生什么了?”

这时一勺温热的米粥送到嘴边,年却升张开嘴。因为太久未进食,一口米粥入胃,竟灼热地烧人,年却升抿住嘴,皱了皱眉。姜冬沉发觉,轻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喝这个吗?”

年却升摇头,咳了两声,缓了半晌才道:“没有,喜欢。哥哥熬的粥,怎么能不喜欢。”

姜冬沉瞧他神色不太对,再次把粥碗放在桌上,伸手探探他的额头,边柔声道:“你如何知道这是我熬的粥?”

年却升歪头,勉强一笑道:“因为有哥哥的味道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冬沉手一哆嗦,掩饰道:“啊……是吗,这你都尝出来了?”

年却升敏锐至极,一语直中要害道:“哥哥,你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如实招来。”

姜冬沉最不会说谎,窘迫地移开目光:“什……什么也没有,你就是跟我讲了很多话,像个小孩子,我怕你想起来要羞,随口问问。”

年却升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低头道:“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对哥哥做了点什么呢。”

姜冬沉脸蓦地一红,将粥碗塞到年却升手里:“你……先吃饭,我去给你熬药……你身上有伤。”

年却升好笑地看着姜冬沉落荒而逃,无奈地摇摇头,喝完碗里的粥,随后翻身下床,捡起掉在墙角的烛台,搁在桌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姜冬沉端着药回来,年却升正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姜冬沉放在床上的书。

听见脚步声,年却升从书中抬起脸,笑着问道:“昨天晚上哥哥不好好睡觉,在床上看什么论语啊。还什么……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姜冬沉脚步一滞,扯谎道:“睡不着,随便看看。”

年却升很体谅地一笑,合上书放在一边,接过姜冬沉手里的药碗,温声道:“哥哥最近怎么总失眠呢。我听说失眠原因有二,一是过度操劳,二是心不静。”年却升尝了一口药,皱眉道,“好苦。但是哥哥肯定不会心不静的,许是因为这两日事太多了,我又没在哥哥身边辅佐,所以有些累,是不是?”

姜冬沉如释重负,刚要点头,年却升突然道:“不过说是心不静也不可能。”

姜冬沉猛地抬头,只见年却升笑嘻嘻地从床上下来,手绕过姜冬沉将空空的粥碗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对姜冬沉道:“或许是这两日哥哥太想我了,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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