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去敲门。
“请进。”
他推门进去:“小骆总,您的快递。”
骆青和正在吃午饭,她放下筷子:“给我吧。”
沈越把快递盒子给了她。
她拆开来,里面只有一只手机,型号很老旧,刚开机,铃声就响了。
“牛排好吃吗?”
骆青和午饭没有下去,下属给她打包一份送过来,里面就有西冷牛排。
她看看四周,办公室各个角落都打量了一遍,随后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远眺着对面的高楼:“你在监视我?”
‘绑匪’匪里匪气地认了:“这不是怕你报警吗?”
是安插了人?还是装了微型摄像头?
有备而来,不简单呢。
骆青和音调提了两分,带了几分恼怒和威慑:“我不会报警,你们也别太过分。”
对方嘿嘿一笑,说话有北边口音,就是刻意压了声音:“不过分,怎么过分了,就要一个亿吧。”
就要一斤萝卜吧。
就像是这个口气。
“一个亿?”骆青和都笑了,气笑的,“你也真敢开口。”
“嫌多啊。”对方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口气,像个泼皮无赖,“那要不要我撕票?你一毛钱不花。”
“少威胁我。”
那行,不威胁:“你就说给不给。”
骆青和思忖了片刻:“我手头上没有那么多流动现金。”
“谁说我要现金了,你们骆家不是还卖珠宝吗?钻石肯定不少吧。”他语气颇有几分退而求其次的不满,“就要原石。”
骆家最近购入了一批价值上亿的钻石原石。
这个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开。
骆青和察觉出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骆家有批原石?”
果然是狐狸。
好精啊!
还好他这种当大哥的,就是稳:“道上混的,什么消息搞不到。”不跟她东拉西扯,他直接撂话,“别跟我拖延时间,把东西准备好,晚上八点,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骆青和问:“地点。”
“等着。”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通话时间两分四十五秒,骆青和回头吩咐了句:“去取原石。”
沈越迟疑了一会儿,询问:“您要去赎骆总?”
骆青和坐回老板椅上,人往后靠:“有问题?”
“彭先知投靠了骆总,对您很不利,您何不干脆……”他没往下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何不干脆借刀杀人,让绑匪直接撕票。
骆青和仰着头,审视他:“你是在教我怎么做?”
借刀杀人?
谁知道是不是挑拨离间。
沈越垂首,说:“是我多嘴了。”
骆青和没多说,只道:“出去。”
沈越出去了。
骆青和在老板椅上坐了会儿,起身进了洗手间,开了水,把她自己那个手机扔进了洗手池里。
等水浸没了手机,她才关上水,出去。
“Vicky。”
总经办的Vicky从座位上起来:“小骆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骆青和笑问:“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我的掉进水里了。”
“当然可以。”
Vicky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骆青和道了句谢,接过手机去了楼下的女厕,她拨了个电话:“帮我办件事。”
电话那头询问了几句。
她道:“沈越那里,给我提防着点儿。”
再往下两楼,是贸易总部。
叩、叩、叩。
三声敲门后,里面的人道:“请进。”
“唐总。”
进来的是国外珠宝贸易的总监齐露。
唐想抬头:“什么事?”
“小骆总让人去加工厂提了一批钻石原石。”齐露请示,“用不用我去通知骆董?”
她是唐想一手提拔上来的,服从的自然是唐想的命令。
她说:“不用,让她提。”
都不问是哪批原石?
有些奇怪,齐露也不多嘴:“行,那我先出去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唐想拨了个电话。
“想姐。”
唐想嗯了声,说:“找个人来,要会鉴定钻石。”
“现在啊,上哪找?”大金估摸着,“这得找专业人士吧。”
唐想说不用:“半吊子也行。”
半吊子?
那可是一个亿啊!
“万一她拿假的来糊弄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唐想就接了:“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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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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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DNA结果出,徐纺身份明(二更
他话还没说完,唐想就接了:“那就更好了。”
大金:“?!”
他怎么听不懂啊。
挂了电话,大金挠挠头,转身就踹了骆常德一脚。
骆常德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嘴巴上贴了胶布,他说不了话,呜呜直叫。
大金蹲下去,戴了口罩,眼里阴森森,拍拍骆常德的脸:“想问为什么踹你?”
骆常德拼命往后挪。
大金拽住他一条腿,拖过去:“老子看你们姓骆的不顺眼,一群畜生。”他盒饭都不想吃了,踹一顿再说。
晚上七点。
江织接了一通电话,是医院的血液鉴定科打过来的。
“江少,鉴定结果出来了。”
江织:“说。”
周徐纺从厨房偷吃冰激凌出来,就看见江织在阳台发呆。
她叫了一句:“江织。”
江织没反应。
她把嘴上的冰激凌擦干净,再去阳台,从后面拍拍他的肩:“江织。”
江织转过身去:“嗯?”
他神不守舍的。
周徐纺踮着脚看他:“你怎么了?”
天黑了,外面在刮风,江织把阳台的窗户关上,牵着周徐纺去吊篮椅上坐着,他蹲在她面前:“DNA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周徐纺猜到一些了:“结果是不是不好?”
江织点头。
她很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是骆常德吗?”
“嗯。”
她猜对了。
江织抓着她的手,握着:“你、骆青和,还有骆颖和,都是同一个生父。”
骆颖和居然也是……
周徐纺拽着衣角,低下了头:“我做了心理准备的,”她心情很低落,“还是会失望。”
她讨厌骆家。
她也不喜欢身体里有一半骆家的血。
江织摸摸她的脸,低声哄着:“可以对别人失望,只要别怨你自己。”
她嗯了一声,还是很失落。
江织端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周徐纺。”
“嗯。”
江织经常会连名带姓地叫她,要么是气恼的时候,要么是正经认真的时候。
他看着她,语气郑重其事:“你要记着,你以后是要冠夫姓的,要进我江家的户口和族谱,跟骆家一点关系没有,你得跟我姓江。”
本来很不开心的,他这样一说,她就忘了不开心,嘴角有小小的弯度,眼里阴云散开,只有江织了:“是江周氏吗?”
江织点头:“嗯,是江织家的江周氏。”
她笑了。
生在骆家,是她不幸,她不怨,不生在骆家,她遇不到江织。
她抱住江织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刚要退后,江织逮住了她:“你又偷吃了冰激凌。”
周徐纺:“……”
第五人民医院,血液鉴定科。
当然,除了血液,毛囊、粘膜、指甲的鉴定也可以做,有设备,只是不对外开放。
刘医师盯着手里的鉴定报告看了很久,起身:“主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的DNA很奇怪?”
鉴定科的于主任四十多岁,秃头了。
刘医师把鉴定报告给于主任过目,提出了他的疑问:“她的六号染色体排列是异常的,而且挨着的两个基因座都发生了突变,按道理说,这种概率应该很低。”
基因突变的几率本来就低,两个相连的基因座都突变,差不多是百万之一的概率。
刘医师觉得太奇怪了:“我还特地多检测了一些基因位点,发现突变概率高得出奇。”
正常情况下,基因突变的情况都很微少,除非是感染了基因疾病,或者是医疗刺激,比如药物刺激、辐射刺激、电波刺激等等。
这个二十二岁的女性,突变的基因位点多得超乎正常了。
于主任把那份鉴定书锁进抽屉里,没有解释刘医师的疑问,而是严肃地告诫他:“快打住你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