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长得好,业务能力强,又是个人精,一直人缘不错。谢望露出微笑,站住了脚步,准备聊几句再走。他的目光从小刘身后的几个人脸上掠过,正对上许岐似笑非笑的脸。
许岐看了他一眼,就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投向他身旁的晁北山。他倒没什么想法,谢望人是很棒,但奈何他们俩确实不是一路人,散了也就散了。只是没想到谢望能找到这么个极品,站在人群里都鹤立鸡群的长相,身材一流气质也干净,许岐还挺好奇的。不过他不至于那么没眼色——谢望显然不打算和他们介绍自己的小男朋友,他也没必要做讨人嫌的事情,客气地朝谢望点点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许岐是个会看人脸色、读人心事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聪明。晁北山的长相让人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存在,小刘目光这么一转,顿时露出意外的表情,接着就不加思考地嘴快道:“哎,这是你之前打算送给许哥的那件大衣吧?”他在晁北山和许岐之间来回看了两眼,笑道,“给你朋友确实正合适,许哥穿有点儿大了。”
谢望笑容尽失,脸色顿时沉了。
许岐才一脸莫名其妙。他了解谢望是个什么人,最近一起做破产的项目,对方也没给他什么正眼,绝对没有什么复合的意思。何况谢望这种狗逼,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绝情,他俩上床的时候,找宾馆的钱谢望都要求AA,简直就是个冷血怪物。给他送礼物?做梦去吧。
许岐看了一眼谢望,谨慎地保持沉默。
谢望第一次那么难堪,他手有点儿抖,不敢去看身边晁北山的表情。他知道他应该说些什么让这个话题过去,但谢望说不出来,他心脏跳得很快,不正常的快,像是要把他开膛破肚,从喉眼儿里蹦出来。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慌张,谢望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但他确实在害怕。他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就听见晁北山很慢很轻地说道:“哥哥,衣服不是买给我的吗?”
这时候小刘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好像说错话了,可又没看懂哪里出了问题,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尴尬。
谢望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晁北山紧抿的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声道:“北山,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晁北山没什么表情,眼睛里的光熄灭了,很快黯下去。他觉得自己很狼狈,很可怜,晁北山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从这里逃走。周围的人和物都模糊了,也安静了,闹市区人声鼎沸的地方,他却听不见那些声音了。怎么会这样呢,今天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晁北山不敢再去看对面许岐的脸,也不想再看谢望,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哭。他已经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哭了。
他不能哭。在这里哭太丢人了。晁北山第一次甩开谢望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睛看着地板上倒映的灯的光点,小声说:“我想回去了。”
谢望没再管身后一群同事各异的表情,执着地再一次抓住他的手腕,手劲很大,手心里全是汗,他觉得他肯定把晁北山捏疼了:“好,望哥陪你回家。”
第八章
晁北山回去的路上没有和谢望说一句话。
谢望叫了辆出租车,他坐在晁北山身边,牵他的手。晁北山没有躲闪,也没有抗拒,但毫无反应,只是偏着头看着车窗外,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谢望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刚开始试着去和小朋友相处,就出了这么个岔子,实在是太糟心了。明明是给他准备的礼物,现在有口说不清,闹了个大误会。比起埋怨小刘,谢望更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想起来说那件衣服是送给许岐的呢,简直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害了。晁北山有多重视那件大衣他很清楚,不是因为那件衣服多好看,纯粹是因为是谢望给的,这一点才赋予了晁北山所有的甜蜜想象。
可现在梦碎了一地,拼不起来了。
谢望跟着晁北山进了家门,看着对方一声不吭地回了卧室,看也不看他一眼,勉强笑道:“饿不饿?我给你买点东西送过来。”
晁北山脱掉大衣,把它随手扔在地上,趴上床,把头埋进枕头里,不说话。
谢望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开始脱衣服。房间里没开空调,气温还很低,他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下来,直到一丝不挂地站着,皮肤裸露在空气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谢望用力推晁北山的肩膀,对方很抗拒,似乎并不想面对他,仍然是无动于衷。谢望浑身发冷,声音抖得厉害:“北山,你看我一眼。”
晁北山顿住了,过了几秒钟才偏过头。他眼神是很冷的,没有温度,看见谢望赤身裸体地站着,眼底才起了波澜:“......你这是做什么。”
谢望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嗓音喑哑:“你生气了不是吗?望哥跟你道歉,今天你怎么对我都行,别不说话好不好?”
晁北山闭上眼睛,抽回手:“我不需要。”
谢望放低了声音又叫他,是温柔的,甚至带了点恳求:“北山......”
晁北山突然睁开眼,他的火似乎一瞬间被点燃了,盯着谢望的时候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寒意。谢望从没被他这样看着过,怔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晁北山一把拽上了床。
晁北山急促地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抬手把毛衣脱了,露出健壮的肌肉。他的身材其实很具有攻击性,偏欧洲人的长相也让五官的轮廓看起来是冷峻的,只是在谢望面前总是露出孩子气的表情,才弱化了那些与生俱来的危险。他紧咬牙根,抓着谢望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接着一口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疼痛和血腥味同时在嘴里蔓延开来,谢望微微皱了皱眉,忍着痛伸出舌尖安抚地舔了舔他的唇。
晁北山却躲开了。他直起上半身,折起谢望的双腿,摁着他的膝盖往两边压。晁北山力气一向很大,谢望被他弄得差点抽筋,忍不住闷哼一声,低声道:“疼......”
晁北山眼睛赤红,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近乎质问地吼道:“我不疼吗?哥哥,你觉得我不疼吗?”他不再去管谢望的表情,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了润滑剂,发泄般挤了小半瓶,胡乱抹在谢望的后穴上。他挤得太多了,抹得又急,冰凉的液体把下面搞得一团糟,里里外外都是湿乎乎的,还有好多掉在了床单上。晁北山一面握着自己膨胀肿大的性器对准了小穴捅进去,一面羞辱般把右手残余的润滑用力蹭在谢望的脸上。
他本身尺寸就惊人,充血的时候更是像个怪物。谢望后面根本没有完全扩张到位,就被他硬生生地插进来,疼得一头冷汗。晁北山盯着他的脸,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嘴唇是抖的。他又快又狠地侵入着谢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性爱都要粗暴而不讲道理,双手在谢望大腿上掐出青紫的痕迹。精心打理的发型已经乱了,头发散落下来,半遮住他的眉眼,表情晦涩不明。
“啊...啊、啊......”
谢望半张着嘴巴呻吟着,紧握成拳的双手掌心一阵刺痛,被指甲划伤了皮肉。他浑身上下都在痛,痛得他想逃。这样的晁北山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慌,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不安和恐慌在这个夜里山崩地裂似的爆发了,晁北山像一个困兽,一个受伤的狮子,脸上有愤怒,有困惑,以及悲戚。
他歇斯底里地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告诉我,我哪一点儿不如那个男的?他比我大比我粗吗?哥哥在他身底下的时候更爽、叫得更欢吗?是不是啊,是不是这样啊?”
谢望被他扼住咽喉,脸已经涨红,窒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粗大的阴茎在谢望身体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青筋的跳动都无比清晰,像是永远不会结束。谢望被晁北山翻过身趴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拉开腿再次毫无顾忌地操进来。晁北山把他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左脚踩上他的脊背,像对待牲口那样粗鲁地侵犯他。
谢望被折磨得根本没办法射出来,在剧烈又持久的性爱里意识都有些模糊。他被拉过来拽过去地摆弄着各种姿势,被用力掐住乳尖,被重重地抽打臀肉,最终终于撑不下去,在晁北山薅着他的头发强迫口交的时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地逃进洗手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