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赤练率先投降,带着哭腔和气喘叫道:
“庄……庄……卫庄……那里快点……啊……求你了!”
卫庄扳着她的头亲吻她的脖颈和耳后,在她耳边用嘶哑又低沉华丽的嗓音喘息着耳语,“你不是喜欢叫大人么?现在怎么不叫了?叫一个我听听啊。”
赤练毫不迟疑地高亢吟叫起来,
“大人——”,“卫庄大人——”,“卫庄大人……啊……快……”
每一个“大人”都拉长了,成为一波三转的媚音。
终于埋藏在花心内的那一点被触碰了,只需轻轻的一按,赤练就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再也没有什么黑夜了,她眼前只有炸裂璀璨绚烂的光华流转,放射出的夺目的光芒向四肢百骸发散,每一块皮肤,每一个毛孔上都燃灼着跳动的火苗。她的呼吸短暂终止,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而她不自知地大声哭喊呼唤。
卫庄没有给她体内的滔天情浪落潮的机会,他兀然抽出了手,还没等赤练开始不满地抗议,就挺身让下体从她后侧又填了进去。他也再不能忍住了,迅猛地一下下冲撞起来。
强势又接连不断地冲顶迫使赤练弯下腰双手扶着面前的栏杆借力,她和卫庄之间身高差了太多,为了方便行事卫庄刚才把她拎了起来,一只手箍着她胸口,一只手托在她的小腹下,这样她整个人处于悬空的状态,不得不前伏伸手去抓栏杆保持平衡。她的脚趾一会勾紧一会张开成奇异的形状,小腿上的肌肉始终紧绷着,一只脚上的靴子和袜子也被她在狂乱中蹬没了,不知哪去,亵衣亵裤也不知是在她身上挂着还是掉落了。汗水和泪水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终二人一起颤栗着吼叫着抵达极致巅峰,他们体内喷射出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沿着她的腿滴落,甚至打湿了下面的那一小方泥土。
如此狼狈又是如此陶醉,就像刚刚的酒,辛辣又甘美,清甜又火热。
这一生要和他有多少次高潮,才能甘心放手。每多抵达一次至爱的巅峰,她觉得生命里笼罩着她的苦难阴影就缩小一点,退远一点,直至现在它们再也不敢来侵扰折磨她。在那个时刻,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痛苦,只有无限放大的银河下的璀璨的现在。她不再觉得渺小和无助,个体的愉悦感受放大到可以抵挡一切外在的悲剧性。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他们无限巨大的快乐和无限强大的精神力量,在灵魂的乐园也是灵魂的孤岛上隔绝相依,有他就够了,只有他就够了。
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二话不说就去死,因为彼时只有毁灭自己这件事她能承受得起。
(二十一)
赤练彻底站不住了,她浑身都是酥软的,只得软趴趴地靠在卫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从剧烈渐趋平缓。连卫庄也倚在了石桌上闭眼调息片刻,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赤练的头发玩,把她本来就乱了的发辫搞得更加乱七八糟。
过了好一会,赤练抬起头问他,“回去不?”
“着什么急?外面不是更凉快?莫非你还怕人看见?”卫庄调戏一般地凉凉看她一眼。
赤练闻言咣当把脑袋砸回他胸口,她自己是回不去了,倒不也不是怕人瞧见,因为压根没别人,但是衣不蔽体地瘫在户外总让她觉得古怪。而且,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这一把就善罢甘休,总不能……从头至尾一直在外面……搞……吧。她十分想念软和舒适的大床。
卫庄稳如磐石无动于衷地接下了她这似乎有些报复性的一砸,只是有些好笑地伸手开始不轻不重捏揉她的脸玩。
赤练一来二去被捏得有些脸疼,撇撇嘴扭过脸去,卫庄就换了另一只手捏,她再扭,他再换,不厌其烦。那种顽劣不羁的笑容又从他脸上浮了出来,他还是少年的时候,脸上时常挂着这种玩世不恭的笑。他总归是变了的,少年时更多是桀骜不驯,现在更多是沉稳霸气,但是私下里面对赤练,也总能流露出一些过去的影子。其实赤练也一样,就算她再不承认红莲还存在,在一些私人时刻也不自觉显出昔日的脾性。
比如现在,这位漂亮脸蛋的主人见自己逃不过某人的魔爪,吭哧一口咬了上去。
卫庄像是觉不出疼一般,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嗤笑,一幅“我无所谓你继续”的表情。赤练咬了一会就愤愤松了口,自己也觉得叼着人家的手活像叼着骨头的小狗,于是在他怀里鲤鱼打挺一般狠狠蹬踹了几下,以示不满。
大概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卫庄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斜睨着她,“你再拱一下试试看——”
赤练毫不示弱地又大力拱蹭了一下,然后她也觉悟了一般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然而已经晚了,“我看你是歇够了”,卫庄狠狠说道,一翻身把她压在了石桌上。
山中夜晚的石桌上凝了水汽,潮湿冰凉,赤练身上的布料已经所剩无几,她因情潮还未消热的身体乍一接触青石桌台,被激得打了个冷战,肌肤上的粟粒顿时起了一层。
卫庄愣了愣又把她重新抱起来,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他的黑长外衣,折成几层垫在石桌上,才又放她坐了上去。
此时桌上的那酒坛就显得十足碍事了,卫庄本想随手扔到地上,没想到一拿起来里面还有一些。他看了一眼酒,又看了一眼身上衣衫聊胜于无的赤练,脑海中一种异样的冲动涌上来。
他一把把赤练按倒在石桌上,一只大手拢起她双乳,中间拢出一道深窝来,然后另一只手抄起酒坛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倾倒下去。
疯了,赤练觉得他真是疯了,既然这些酒没法让他喝醉,那他就是疯了,他疯了谁都拦不住。
就算他行事一直邪性,但赤练也第一次见他这么邪性。她没等挣扎几下,他的头就匍匐过来,尽情在她胸口吸吮舔吻,给她带来万虫噬心般的痒。那些液体顺着乳沟往下流淌,一直淌到她身体下面的蓊郁丛林中,而他的唇就一直跟着往下走。
赤练心里简直平地一声雷,尽管她还遗留着上一次的欢爱泪痕的私处已经再一次在刺激下湿润起来,可她还是极力躲避拒绝,“不行不行。不要……别!……啊!别这样……”
可是她的拒绝显得如此的无为能力、为时已晚。
夜色里猩红的靡靡的肉体之花徐徐绽放,已经张开了小嘴迎接来客,身体比她的头脑更坦率,比她的理智更虔诚,她无力控制,只能在羞耻和舒服的天平上来回挣扎,发出一声声地呜咽。她的身体耸动起伏着,随着隐秘的地方传来的那比手指还要温柔的撩拨。
她像被截取了花蜜的花朵,被采了露水的清晨的草叶,被碾压出汁液的鲜果,不堪承受的天上的一朵积雨云。她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如果这样死去,灵魂会不会永恒地停留在最欢快的巅峰。爱和死亡其实是离得最近的两样东西。
卫庄被赤练不断夹紧的双腿夹得有些憋气,他也非常意外,赤练的双腿架在他肩膀上,一被送到高潮便不受控制地不停往里并紧,正好卡在他脖颈处,竟搞得他有些窒息。
他只得无奈又好笑地把她双腿掰开,叹息道,“你难不成想要谋害我?把我夹死你有什么好处,啊?”
可惜赤练此刻并不太听得见他这句调笑,因他从她腿间离开,她神情恍惚意识涣散,只会哭泣着不断索取。
卫庄站起身褪下裤子,双手托着她的双股,把她正面抱起来,精准地让她吞没自己巨大的火热的重振旗鼓的欲望。
赤练倒是清醒了几分,警觉自己身体悬空,先伸一只手去撑石桌,可是没有够到,又伸出另一侧的手去扶那棵大树的树干,这次扶住了。
卫庄却不悦地命令到,“把手松开”。
赤练不从。
卫庄挑眉,再次命令到,“松手。我还能把你摔了不成?”
赤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善如流地松开手,环抱住卫庄,双腿也缠到他腰上。
接下来一次次的起落,这个姿势的情况下,她觉得他每一次都顶到了最深的地方,而她真的像是被抛起到空中,无凭无依,然后落下来就吞纳下了全部的他的坚硬粗长的分身。她只能死死扒着他的肩膀,抓出带血丝的印来,最后她甚至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