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低喘息着,声线低沉道:“不是……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靠近花园……走!”
他颤抖着理了一下衣衫,精神恍惚一般,走了两步,又好像突然大脑当机一般站在那。片刻后他又醒了过来,道:“走啊!”
鸦鸦茫然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啊”了一声表示同意。
他正要悻悻离开,忽然惊觉润玉正踉踉跄跄地冲到了池边,做势要跳。早春三月,北国郊外的池水,冒着丝丝寒气。鸦鸦大叫一声,闪现到他身边一把拽住了他。
煜王殿下缺乏有来有往的交互精神,轮到他了便抵死不从,但又挣脱不了,只能拼命去掰开鸦鸦的手。鸦鸦死拉着不放,用力摇头,只急得“啊啊”直叫,最后干脆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事后旭凤在回想起这一段时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只是他一根凤羽和一缕神魂凝成的zz化身,那毕竟本尊是凤凰,小乌鸦比寻常乌鸦精还是强点的——所以你他妈仙法不会吗?打晕不会吗?
这傻逼乌鸦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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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抱便给爆炸边缘的煜王点上了火。他也顾不上冷,狠狠地把小乌鸦按倒在池边地上,几下扯开了鸦鸦的衣服。
他撕衣服的时候,鸦鸦乖乖地抱着他的腰,他上了火,便把鸦鸦的两只手从身上扯下来,用一只手把两只纤细白净的手腕压在头顶。
他松了手,鸦鸦还懵懵懂懂地两只手叠放在那里。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扯开鸦鸦的双腿,粗暴地往鸦鸦的身体里塞进了两根发凉的手指。
鸦鸦哽咽一声,终于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下一刻两只手又一起被按在了地上。
鸦鸦难耐地扭动着,试图缓解第一次被进入带来的不适,于是捆绑他手的那只手又转而按住了他的胯骨,粗暴地逼他承受这入侵。
很快,手指就抽了出来,快到他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疼痛的前奏,就被另一根又硬又热的东西破身而入。他眼前发黑,耳中轰鸣,柔嫩的内壁被肉刃来回拉扯着,细长的腿无力地蹬了蹬,就彻底臣服在了发情煜王的淫威之下。
煜王两眼烧得发红,一边毫不留情地干他,一边喘息着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嗯?”
鸦鸦用力摇头,喉中发出“呜呜”的哽咽声,努力地试图合上他进攻的节奏,身体却在忽快忽慢的撞击中溃不成军。鸦鸦一边哭到打嗝,一边还是呜咽着抬起被掐出红痕的手,虚脱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渐渐地在鸦鸦的顺从下缓和下来,失魂一般道:“我没有要伤害你……我只是……最恨身不由己,最恨别人看我笑话……”
鸦鸦身体里含着他的东西,抽抽噎噎地“嗯”了一声,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颌,舌尖卷走了一滴单薄的汗珠。
花园外忽然走进一个人,急急忙忙道:“殿下……啊!”
煜王好像没有发现花园里进来了一个人。鸦鸦平复了一下呼吸,红肿着眼眶,冷冷地剜了闯入那小厮一眼。
小厮:“小人错了!殿下恕罪!”说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鸦鸦回过头,继续用唇迎上去,软软地吮着他的嘴唇,四目相对时,一眨一眨的凤眼好像在说:我们继续呀!
又战数合,直至夜深。冷风一吹,药效被发泄出来,酒精造成的混乱也即将过去。煜王在昏睡过去之前朦胧道:“对不起……”
鸦鸦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把他扛到房里,盖好棉被,然后他一瘸一拐地溜回了地牢,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后来润玉告诉他,那场寿宴是一场为三王子精心布置的鸿门宴。他们在给三皇子的酒中下了迷药村药,准备把他引到后宫来个捉奸在床,没成想那酒阴差阳错被润玉喝了。
第二日煜王是被叫起来的,因为昨晚出事情的不光他一个,淮梧王也翻了车,在他走后就忽然抽搐不止,口不能言,眼看就要下遗诏。于是他的肾还没来得及缓一缓,便头痛欲裂地爬上马车,急急赶往王宫。
临走前,小厮给他看了一眼红丝带,说是刺客头上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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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鸦正蜷在稻草上一动不动,听到有人靠近,立刻警觉地坐直了身子。
小厮打开牢门,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抱着胳膊道:“老赖我见得多了,赖在牢里不走的我还是头回见。”
鸦鸦一见不认识,翻了个白眼,放松地躺了回去。
“今一早有人把你的红发带拿给殿下看,他一看脸色就变了,说如果你已经自行逃走了便罢,没走就把你放了。不过听说你好像不想走?”
小厮见他不答,恍然道:“哦对,忘了,你是个哑巴。你这小哥也真是神仙,老赖我见得多了,赖在牢里不走的你还是头一份。”
“说起来,昨晚殿下宠幸那人是你?”
鸦鸦心虚地睁开一只眼,摇头,诚恳地看着他。
小厮道:“别装了,殿下已经知道是你了,要不怎么会突然嘱咐人把你放了?”
鸦鸦一愣,缓慢地扶着墙坐直起来,颓丧地点了点头。
小厮惊奇道:“还真是你啊?”
鸦鸦:“!!!”
“这是为什么?”
鸦鸦靠在墙上,指了指自己,然后用力地揪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下手没轻没重,自己疼得“啊”了一声,嘶嘶地抽冷气,小厮在一边笑死了。
他笑完,然后问:“什么意思?”
鸦鸦:“……”
他索性慢慢地躺回草席,尽量选了个屁股不那么疼的姿势。躺在那里自闭了。
小厮转身离开了地牢。过一会他带来一根炭笔和纸,蹲在地上,把纸笔往鸦鸦眼前一堆,道:“识字吗?会不会写?”
鸦鸦侧躺在地上,轻轻地点了点头,拿起那块炭笔。
“看来你和殿下是认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溜进来。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来王府做什么,能攀上殿下这等人物,那就是你的福分……”
鸦鸦眼睛亮亮的,用力地点头。
小厮:“……所以说你为什么不干脆跟殿下撒个娇,让他收你入房中?就算做不了侍妾,殿下那么宅心仁厚,要了你肯定就会好生养着你的,昨晚那事你为什么要瞒人?”
鸦鸦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拎起草纸给他看。
小厮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这答案多么奇怪,而是这字好看。铁画银钩,铮然飒沓,随手写的几个字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血气和凶性。
像个惯提人头的将军,绝对不像个被日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软萌兔兔。
小厮看了一眼这个小囚犯,发现他虽然有点傻乎乎,脑子缺了点什么的样子,但也称得上俊秀灵透。他疑惑地指着纸上的字:“不让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会被自己压扁。什么意思?”
鸦鸦一摊手,一耸肩,做出个无法解释的表情。
“……那你昨天为什么还要……嗯,给殿下解那个药?”
鸦鸦提起写了字的草纸,一双纯净彻透的眼睛说的内容和草纸上一样:喜欢润玉哥哥。
“润玉哥哥?煜王殿下?”
鸦鸦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厮白眼要翻上天:“‘润玉哥哥’也是你叫的?我跟你讲吧,殿下打小不受宠,又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赐婚那会许一个死一个。到了第三次给他赐婚那会,吓得全城多少够了年龄的官家小姐胡乱许了人,就怕嫁过去给他克死,这才给那个五品小官家里的锦觅姑娘捡了漏……你瞪我干嘛?煜王妃又不是我给殿下找的。”
鸦鸦干脆闭上了眼。
小厮继续道:“锦觅姑娘倒没说什么,但她爹可吓死了,死活捂着说年纪太小再等等。殿下这么个万年孤独人见人溜的命,居然还被你当珍宝了,真是作死。”
鸦鸦笑了一下,在纸上写道:我不怕死。
小厮白眼一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开枷锁溜出来的,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的我们殿下。不过看在你救了殿下一次让我不用失业下岗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向殿下传达一下你的小心心。”
鸦鸦摇头:不用。别把昨晚的事告诉他。
小厮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拿着笔和纸走出去的时候,心里却决定非说不可,不能便宜了骗吃骗喝的老赖。
第30章
“你不是乌鸦。”
这是润玉在地牢里见到他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