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番外(62)

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那傻姑娘,定还同他之前一样,误解白钰对她是有意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注定是一腔痴心错付。

一想到南袖会因此而伤心难过,他又高兴不起来了,他甚至宁愿,这一切都不是误会。他更愿意相信,白钰是真的被仙子的率真可爱所吸引,他们本可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消去了白钰的回信,孟阙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房间,躺在榻上却是一整夜都不曾阖眼,他知道这层稀薄的窗户纸总有被捅破的一天,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

他本以为,自己已然知晓了白钰的真实身份,再见所谓的玉郎仙君时,定会是很尴尬的,然而并没有。婉露去寺中寻了些佛经,打算提前研读一番,而白钰自是伴她左右,俩人在书斋呆了两日,几乎是闭门不出,也便没有什么机会能照面。

如此也好,省得尴尬。

此时此刻,他更在意南袖。

这两天,白露二人忙自己的事情,自然是没空陪她打马吊,深感无聊的南袖,便拉着他在城里游逛。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关帝庙会,对于荆州来说,这是一年之中除了上元节之外最为隆重的一个节日,街上人潮涌动摩肩接踵,似乎已提前预热了起来。

是夜,两人隔绝了人世的热闹,提了一壶孔雀台的状元红来到了河边。

不知不觉,人间已是深秋时节,晚上的风越发凉彻了些,南袖赶忙为自己斟了一盏暖暖身子,甫一下口,便连连呛咳。

“怎么了?喝那么急干嘛?”孟阙轻拍她后背,体贴的为她顺气。

“哪是啊?”呛得小脸通红,仙子好容易捋顺了气,“这家酒馆的状元红怎得这般辣喉?不信你尝尝!”说着,就将自己手中的酒盏递出。

孟阙有一瞬的迟疑,这毕竟是仙子刚饮用过的酒杯...难道他们,已经如斯的,不分彼此了吗?

他竟扭捏的微微红了脸,接过酒杯就势呷了一口,不禁皱眉,的确是烈酒...

但是烈酒,是会让人上瘾的,不一会儿,两人皆是有些晕头。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孟阙凝视着仙子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想说的话,数次三番涌至了舌巅,几要呼之欲出...

但到底,他还是清醒的。

他太清醒了,绝知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便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兴是冷风一吹,吹散了孟阙眼底的雾气,一双深褐色的瞳子,深情又专注,牢牢地注视着她。

她见不得这样的孟阙。

这样认真的孟阙实在太迷人了,会让她萌生出一些...了不得的心思。恍惚想起在瀑布下,在晨曦里,那个用眼神将她禁锢的孟阙,原来传言是真的,龙的眼睛真的可以用来囚禁凡人。

那一刻,她只是个动弹不得的凡人,她甚至,在期待着他的触碰...

然而,那个曾惊鸿一瞥照亮她人生的青衣上神,他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变得越来越模糊,虚无的,只剩下一些残影,一副细碎的轮廓。

“南袖...”

哪有什么酒后乱性,酒,不过是给了一个放纵的理由,若是事后怪罪,总还有个托词,总还有朋友可以做。

就容我放肆这一回吧,

宽恕我。

孟阙垂眸,缓缓欺上了那殷红的丰厚的双唇,触感如想象中的如出一辙,柔软的好似云朵。

若说之前的南袖还有些许醉意,但在被孟阙吻住的那一刻,整个人便豁然清醒了,她不由睁大了眸,不知该不该推开...可是,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她阖上双眼,欣然接受了这个...轻浅的吻。

两个无比清醒的人,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借酒装疯。

好像也只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一万年之久,当孟阙的吻渐渐自她唇上抽离时,难堪面对的仙子作势晕醉于他肩头。

说不出是庆幸抑或失落,孟阙垂眸一笑,抱住仙子,乘着夜色回了山月居。将南袖轻放于睡榻之上,睇着她染了红晕的脸庞,他其实,很想再摸摸她,亲亲她...

然,终是止住了这个念想。

说好的,就放肆这一回,他不能太过贪求。

低声道了一句晚安,便化作青烟散去,此时,南袖将才睁开眼睛。

仿佛方才漏掉的心跳,终于被拾回,一颗心砰砰的犹如小鹿乱撞。一闭上眼就是孟阙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就是他近在眼前的微微颤动的睫毛,就是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就是那个...轻如羽毛的吻。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留恋,这被亲吻的滋味...

疯了,自己八成是疯了...南袖啊,你清醒一点!

经过好一番或喜或愁的天人交战之后,疲惫的仙子,终是沉入梦乡。梦里的自己乘着青龙直上九霄,将寂空深处的那轮皎月,轻轻摘下...

翌日,两个人却是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起昨夜那个吻,唯恐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似乎只要假装喝醉了,假装不记得,就当此事翻篇了。

傍晚时分,城里的大街小巷纷纷挂上了灯笼,大小摊位业已铺陈好了货物,主城门下的空地也搭好了戏台,听说晚上要表演的戏目便是顶顶有名的《千里走单骑》。

反正离戏开锣还有些时间,四人打算先在街上游逛一番,却发现来来往往的人皆是戴着面具,原来这戴面具逛庙会亦是这荆州的风俗之一。

啧,有点意思~

南袖兴致盎然地拉着婉露到了一处售卖面具的摊位前,仔细挑选起来,只余下白钰同孟阙两人于近前等候。孟阙上下打量着玉郎的皮相,只叹这九尾狐乔装改扮的本事着实是厉害,他竟看不出分毫破绽。难怪当初在瑶池玉泉,这人能躲过南袖的法眼,明明当时俩人都在一旁,竟只逮住了他...

兴是被孟阙瞧得不自在,白钰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他笑了笑。

“听说仙君是狐帝的远亲兼好友,怎得没见白钰跟我提起过呢?”孟阙刻意问道。

孟阙从未深究过他的来历,怎得今天突然问起,再加之昨晚他发给自己的那个传音符...白钰心下狐疑,但脸上仍是面不改色,“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自从万年前我搬离青丘,便没怎么来往了。”

哼,还在装...孟阙当即还要再追问,却被捧着选好的面具,欢欢喜喜回来的红衣仙子打断。

“孟阙,玉郎,你们快试试!”说着,就一人塞了一个面具。

孟阙瞧着手中的面具煞是可怖,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而白钰手中的那只就顺眼多了,是眼角眉梢勾了红色线条的白狐狸面具。

他剑眉一挑,还真是应景啊...

“为什么他的面具比我的好看这么多?”孟阙有点嫌弃。

“怎么?”南袖叉腰,“玉郎那个是露露给他选的,你这个是我选的,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孟阙麻溜的将面具戴好,摇头道,“没有。”

眼见孟阙如此听话乖巧,南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莫名带有几丝娇羞。

第六十二章

夜色渐深,街上的人潮愈发汹涌,原是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民众都进城来赶这趟热闹了。为免婉露被人群冲撞,白钰紧紧牵住了她的手,眼见这二人深情款款浓情蜜意的样子,南袖深感肉麻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些些...羡慕。

失神之际,不料被往来的壮汉碰撞,她脚下不稳踉跄后撤了两步,恰逢落入某人的臂弯之中。

南袖恍然抬眸...赫然一张青面獠牙的山鬼面具强势入目。

她的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就不给他选这么丑的面具了...

莫名,又想起昨夜那个不明所以的吻,两人却是无端的尴尬起来。

“袖,要吃冰糖葫芦吗?”婉露将面具推上额头,隔着人潮,遥遥朝她挥手。

“好,我就来!”她高声应道。

南袖这才从孟阙怀中抽身,却也不看他,快步走向了蓝衣仙子。怀中蓦然一空,若有所失的孟阙怅然一笑,但还是紧步跟上了朱雀。

“是要这种山楂的,还是苹果的?”白钰问向婉露。

“我修道时,从未吃过甜食,因为师父说,吃甜的东西会加速人的衰老...”婉露盯着那立杆上遍插的各式冰糖葫芦,不确定要不要吃。

“现在凡人修仙都这么科学、这么系统了吗?...”南袖同孟阙低声耳语。

“就是说啊,还真是挺拼的...”孟阙亦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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