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番外(182)

江央是楼烦王唯一的女儿,北堂曜是江央唯一的儿子。

楼烦是他的有什么问题吗?

合苏喘着气,点点头:“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我王的继承人应该是你才对。”

光一方玉牌当然不能确定北堂曜的身份,合苏还有些犹豫,忽然站起身:“你需要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如果他也认为你是吉玛的儿子,我玉面军自然一向,是誓死效忠着我王的!”

“谁?”

“我楼烦的巫师,龙暝大人。”

* *

合苏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拉着北堂曜直接奔向平阳关外,直直冲着魔鬼滩去,北堂曜听过魔鬼滩的恶名,拉住他笑着问:“合苏将军该不会准备送我去死吧?”

合苏哼了一声,很是不服气:“魔鬼滩对于其余人来说或许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是我楼烦人从来不怕!因为我们的巫师就住在那里的山谷里。”

北堂曜将信将疑跟着合苏来到魔鬼滩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清早了,太阳从山谷刚刚升起,经过几天几夜没日没夜的赶路,他已经疲累至极,七八天里都没睡过一次囫囵觉。

魔鬼滩不愧是魔鬼滩,狂风席卷着黄沙,漫天都是沙尘,吹得人哪哪都不得劲儿,眼睛都睁不开了。

只见合苏翻身下马,艰难地避开风眼,闯进了西边的密林里,那密林里的树枝杈茂盛,遮天蔽日,倒是把外面的狂风阻挡了不少,几人都是一身狼狈,合苏双手拢在嘴边,冲着密林深处大喊了一声:“玉面军九部合苏,求见龙暝大人!”

密林里并未有所回答,合苏顿了顿,又大吼了一声:“玉面军九部合苏,求见龙暝大人!”

他声音洪亮,震得林子深处扑簌簌飞出来一片蝙蝠,乌压压的蝙蝠群从一行人头顶飞过,那景象十分吓人,合苏艰难地避过去,又大喊道:“合苏冒犯巫师大人清修,可是楼烦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要求巫师大人一句开解!”

“嘎吱~”

“谁!”北堂曜身边的死士反应极快,回身把北堂曜护在身后,横刀身前,盯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一个用草绳扎着头发的小女孩忽然从密林里头探出头:“谁呀!吵死了!”

方才密林里分明是没有人的!

北堂曜惊讶地看着那小女孩,只见她穿着一身小小的粉红色衣裳,头上扎了个小辫子,奶声奶气地说:“原来是大胡子啊,师傅闭关了,不见客!”

合苏格外的恭敬:“求仙童再通禀一声,楼烦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垂询龙暝大人!”

小女孩噘了半天嘴,又盯着后面北堂曜一行人,不甘不愿地说:“好吧,你们跟我来。”

说着转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合苏招呼了北堂曜:“快,跟上仙童。”

那小女孩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模样,跑起来是真不慢,又蹦又跳的,一行人差点跟丢了她,只见她七弯八拐冲进了一个山洞,又是一阵跋涉以后,面前忽然豁然开朗。

一行人走到了一处山谷深处的模样。

“师傅~大师傅~”

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少年,嫌弃地瞪着休宜:“不是跟你说过,大师傅不见客吗?带来干嘛!”

休宜撇嘴:“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师傅的徒弟!走开,我要见师傅!”

少年让了让:“行行行,姑奶奶,争不过你,你等会别被大师傅骂就好!”

说着打量了北堂曜一行人,嘀咕着说:“谁呀这是......”

休宜冲他们招招手:“快来!”

几人走近一瞧,才看见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正背着他们侍弄花草,山谷里种了成片成片的莲花,再仔细一瞧,这些莲花竟然全是养在巨大的水缸里的。

这个时节的西戎分明还是寒冬季节,可这些莲花竟然株株生着花苞,好像马上就要开花了一样!

休宜冲着那男子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嗷嗷直喊:“师傅~师傅师傅~”

“皮。”那男子低叹了一句,摸了摸休宜的小脑袋,眼神里满是怜爱。

合苏上前:“拜见龙暝大人!”

那叫做龙暝的男子才回过头来,北堂曜看清人先是一叹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北堂晖生得更加妖冶的人物,又是一疑,他分明生得中原人的面孔,为何是楼烦部的巫师?

那人一身白衣,瞧着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四五的模样,一身雪白皮肉,眉间一点朱砂痣,一双眼里古井无波。

“哦?是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暝打量了一行人几眼,唇边绽出一朵笑意:“合苏,你找我有事?”

他的话虽然问的是合苏,眼睛确实直勾勾盯着北堂曜的。

合苏连头都不敢抬:“是,楼烦部合苏,请龙暝大人帮着瞧一瞧这位......”

龙暝歪着头想了想,摇头:“血脉不纯。”

合苏一愣:“不知这一位可是我王的血脉。”

龙暝忽然绽出一声细碎的笑意,盯着合苏:“楼烦人连王室子孙都分不清了么?竟糊涂至此?”

“他的生母是......我部的吉玛公主?”合苏还想再确认一句。

“哦,吉玛啊。”龙暝点点头,从背后捡起花剪,抱着休宜往木屋走去:“她还好吗?”

“吉玛公主多年前就......去了。”合苏答道。

龙暝挑眉:“那丫头看着不是长命相。”

到了木屋,龙暝将休宜交给那少年,示意众人坐下,木屋四周围着篱笆,里头安放着石头打磨的石桌石凳,上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了茶具,在一旁,正有一红泥炉子,烧着水。

龙暝提起水壶为几人冲泡了茶水,他的动作优雅无比,青玉的茶盏捏在玉白的指尖,说不出来的好看。

北堂曜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眼神,龙暝将茶盏往两人面前推了推:“吉玛是个活泼的,儿子怎么是这样一个闷性子?”

这话一出来,合苏那颗心可算放回了胸膛里,他拍拍心口:“那我就放心了,多赖巫师大人指点迷津!”

龙暝端起茶盏,掩袖抿了一口:“看来这位朋友还有些话想问我?”

北堂曜看着他,点点头:“小可听闻龙暝大人上知天文地理,下识数算卜卦,能通过去,能知未来?”

龙暝的手一顿,哈哈大笑:“是合苏说的?他向来夸大其词。”

“咳咳咳咳!”合苏坐在一边,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得整张络腮胡子的脸涨得通红。

“不过世人传说耳。”龙暝不甚在意地说,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天说:“家中已迎娇客,再容不下别朵娇花,说白了,你命中没那运道啊!”

北堂曜脸上一红,摇头说:“晚辈想问的不是这个,前些日子偶受重伤,醒来后丢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龙暝大人能不能帮着找回来。”

龙暝说:“哦?”

与休宜拌嘴的少年上来添水,几人便打住了话头,待他走后,龙暝示意北堂曜伸手,为他探了探脉。

他面白无须,便摸了摸下巴:“时日到了便无恙。”

“无恙?”北堂曜将手收回来:“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想不起来从前的事。”

合苏可不知道这回事,大惊小怪问:“你想不起来什么事?”

龙暝摇头:“我玄门人凡事都讲天定,命中注定你有此一劫,时候未到,自然没那么容易。”

“连龙暝大人也没办法?”

“我有办法,可我不会逆天而行。”龙暝摇摇头,笑道。

就是说只能等了。

北堂曜点点头,不再多言,想问的也已经问完了,几人起身向龙暝辞行。

“等等。”他出声留人,从桌下翻出一个锦盒:“你或许用得上。”

北堂曜不接:“无功不受禄。”

“当是我做的功德吧。”龙暝笑着将东西塞给他,转头看了看遍山遍野的一缸缸莲花,全是花苞,一朵都不见盛开的莲花。

“相信我,你会用得上的。”

既然龙暝都这样说了,北堂曜便将东西收下,他回过头又瞧了瞧他,说:“虽是帝王相,也要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善待他人,也是为自己和身边人种下一个福报。”

龙暝的话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北堂曜眼里闪了闪,点头:“多谢龙大人的赠言。”

说罢转身,与合苏一同出去了,那少年奉龙暝的命令送他们出去,休宜撒开小短腿冲了过来:“师傅师傅~”

龙暝低头将她拎起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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