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番外(158)

北堂月不服气地嘀嘀咕咕:“皇嫂和皇兄总是这样,忍忍忍,忍了这么多年,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马皇后面上有些尴尬,北堂月得母兄疼爱,她个做嫂子的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月儿。”景怀太后难得地帮着皇后压了压北堂月的话,她说:“听你皇嫂的。”

在马皇后看不见的地方却眼睛转了转,北堂月看着她的眼神会意,面上小意道:“是月儿鲁莽,皇嫂莫怪。”

马皇后见她答应也就松了口气,心里虽说还好奇怎么景怀太后忽然拎清了,但人都答应了也就没她什么说的了,又捡了几样时兴话儿同这母女亲亲热热说了,才从华阳宫离开。

北堂月伸着脖子看她走出宫门才问:“母后,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景怀太后脸上浮起一个笑:“老六回来了,咱们可不能让他闲着。”

“啊?”北堂月并不懂。

景怀太后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她手背一下:“你与原来聂家的闺女关系还不错不是吗?”

她这样一说北堂月就懂了,又有些犹豫地说:“那又怎么样,聂韶光已经嫁给谢玥了,还能翻出什么花不成?”

“你这丫头,要是有马家的闺女一半聪明就好了!”景怀太后叹口气,说:“她当初怎么嫁给谢玥的?你猜她甘心还是不甘心?若老六给她递筏子,你说她接是不接?见是不见?”

北堂月还是不懂,景怀太后说:“你去制作个机会,让聂韶光同老六见面,怎么见都好,然后让谢玥去捉奸!”

“啊!”北堂月一惊:“然后呢?”

“谢玥跟老六那是有杀母之仇的,两人斗起来了,不怕捞不到好处,总之别让老六闲着,过了年赶紧打发他走!”

北堂月老实点头:“哦......可是......”

“嗯?”

“可是母后,这样真的行吗,六皇兄那样子,我害怕!”想起北堂晖妖精似的模样,北堂月生生打了个冷颤,有些心虚地说:“他看着不像那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啊,更何况谢玥看着这怪模怪样的。”

北堂晖和谢玥说来是表兄弟,还是有些像的,尤其是脾气古怪这一项上,简直如出一辙,北堂月荒唐又跋扈不假,但平日还真不喜欢去招惹这几人,那些人段数太高,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

景怀太后想想也是,自己女儿可能真不是北堂晖的对手,想了想,招她过来:“过来,哀家有一计同你说......”

北堂月听完:“啊?”

又拼命揉了揉衣摆:“那、那我试试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堂晖回登封的消息,随着日子不胫而走,本来他回来得就有些秘密的意思,这下是秘密被广而告之了。

眼看太皇太后的七十整寿没几日就要开了,可整个登封城的风却令人闻着觉得紧张。

清早,昭纯宫中,彰宪太皇太后起得早,正由又清嬷嬷梳头,她的指头敲打在妆匣上,状似不经意问说:“昨儿宫里有什么风,扰得哀家夜里睡不着?”

又清嬷嬷恭敬说:“哪里是昨儿的风,是前儿的,六王爷出宫的时候在梅园碰见慧昭仪,说让人照顾她一二。”

“哦?”太皇太后挑了挑眉,又点点头:“冬天冷,她们也不好过,让人莫要苛待冷宫里的人。”

“太皇太后慈悲。”

太皇太后笑了笑:“哪里是慈悲呢,手下啊,少造杀孽,死后才能登极乐世界。”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披荆斩棘上来的,做了太后也是手腕铁血,不过自从景怀帝去世,惠成帝登基以后,她是真收起手来了,一心吃斋念佛。

又清嬷嬷说:“太皇太后娘娘是有大智慧的。”想着,又有些犹豫地说:“昨儿皇后去了华阳宫,估计是因为六王爷回来了,去让华阳宫莫要生事。”

景怀太后这个儿媳妇,彰宪太皇太后从来都不喜欢,因为她蠢笨,若不是生了个能用的儿子,估计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她哼了一声:“马家的闺女都是聪明的,她若不是生了个得用的儿子,又娶了马家这个闺女,轮得到她到这个地位?”

“华阳宫让晗月公主开个席面,暗地里请了大将军夫人聂氏,估计是冲着六王爷去的,结果六王爷没接帖子。晗月公主那就又邀那聂氏去护国寺请长明灯,估计还是贼心不死。”

聂韶光?

景怀太后母女盯上这几人了?

彰宪太皇太后想了想,脸上浮出一个笑:“不必,她是个聪明的,那母女斗不过她的。”

主仆两人没说多久的话儿,外头匆匆来了个小宫女,恭敬说:“禀太皇太后,德硕王妃递了牌子,说带小世子求见太皇太后。”

自从北堂昭死了以后,德硕王府在登封城是真夹着尾巴做人好久了,李氏生着两个儿子,太皇太后很是喜欢这两个重孙。

“快快请进来!”

* *

北堂晖回来了,北堂曜干脆撂了衙门的差事,总之这一个多月在北廷行走,想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必要日日去外头溜达,干脆在家待着,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冬日里天亮得晚,北堂曜刚从黑暗里睁开眼睛,便觉得腰上一疼,低头一瞧,卫珉鹇一双晶亮的眼睛瞪着他,看着像是早醒了的。

他失笑:“怎么起这么早?”

“我睡不着。”

指尖绕一缕她的青丝把玩:“嗯,怎么睡不着?”

“不舒服......”从前些日子就有些莫名的腰酸,今天那种酸胀推到了一种极致,令她早早就醒了,结果北堂曜还睡得正好,让她心里莫名的觉得忿忿,这才伸手把他掐醒了。

“怎么不舒服了?”一听她说不舒服,北堂曜首先反应过来是摸了摸她后腰,可被子掖得紧紧的,浑身上下也是暖洋洋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是不舒服嘛!”被哄着觉得更烦躁了,低头咬着北堂曜的衣襟,脸埋他怀里,竟然鼻尖一酸,滚烫的眼泪唰唰就掉下来了,吓她自己一跳,也把北堂曜吓一跳。

“怎么了到底?”把卫珉鹇紧紧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心说怎么还像模像样哭起来了,亲了亲她鬓角,低声说:“是不是我这几日忙一些少陪你,难过了?”

怀里的人摇头,闷声说:“就是不舒服。”

其实这种烦躁来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从而何来,想想自己也是被惯坏了,小脾气冲着他就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种全身心的依赖,思之令人心惊。

“过会儿请太医过来看看好不好,乖,别哭。”

“嗯......”

早饭后,府里才请了太医,那老头也是辛苦,冰天雪地来崇云王府上走了一遭,捻着胡子探半天脉,又问了日常饮食,才浮出一个欣慰的笑:“恭喜九王爷,王妃脉若走珠滚玉盘之状,是滑脉,是喜象啊!”

北堂曜一愣:“啊?”

床上听着的卫珉鹇也是一愣:“啊?”

身旁伺候的掐红几个反应却快,扑通一跪,脆生生道:“恭喜王爷,恭喜殿下啊!”

北堂曜登时反应过来,竟心跳如擂,有些傻愣愣地冲太医问:“太医是说,王妃有喜?”

“是,只是王妃身子娇弱,又素来体寒,该多养着才是。”

“本王知道了,多谢太医!”听太医这样说,北堂曜绽出一个灿烂的笑,看着与他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他笑着请那太医出去,又送出去老远,细细问了许多,那老太医捻着胡子说:“王妃从前身子应当不错,只是生过大病,或遭过灾,这还是要好生调养,否则小世子有恙。”

“太医是说这胎不是很稳当?”他一愣,语气有些急切地问:“王妃曾落水好几次,后来身子就一直虚寒,冬日里怕冷,”

老太医点点头:“那就是了,便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女子有孕本就事关生命安危,还是要多多调养才是。”

“请太医莫辞辛劳。”说着给这太医重重行了一礼,给这老太医吓一跳,慌忙扶起他说:“王爷客气,分内之事何须道谢。”

说着又细细嘱托了一些必要的注意事项,才由他恭敬地送出王府,门口侍药的小童早等着,扶着老太医上了青蓬的马车:“王爷留步。”

“太医慢走。”

说罢目送太医走远,才抬脚回王府,脚下虎虎生风,想是很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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