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番外(144)

谢请星指了指外头站着的康御雪:“浣剑十八骑。”

她连浣剑十八骑都知道?

“你说的他,是定远王?”

谢请星脸上神色有些不自在,只说:“你只要知道,莫要轻信他人就好了。”

“谢小姐的这个他人,是指谢夫人?”

谢请星眼神忽然变得锐利,盯着卫珉鹇低声道:“有的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小女言尽于此,您要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背后的人或者事太错综复杂,就看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这么说,几乎就是默认了,谢请星让卫珉鹇不要轻信的就是聂韶光。

聂韶光……聂韶光……

远远地,聂韶光带着丫头走过来,见马家姐妹不在,她问:“两位马小姐为何不在?”

谢请星说:“她们看竹荡看花去了。”

谢府中的竹荡里种了很多名品秋菊,八月正是秋菊怒放的时候,马家姐妹便去了。

聂韶光听见竹荡两个字,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紧张,却很快被她掩饰住了,她笑道:“竹荡那里的桥年久失修,请星怎么能让她们往那里走,素儿,快去看一看,莫让马小姐受了伤。”

“是,夫人。”

她身边的侍女便往另一头去了。

卫珉鹇方才看见聂韶光脸上的那一闪而过的紧张,联想到谢请星的话,便眼神往左边一撇,抱青会意,悄悄跟着素儿背后去了。

聂韶光从前院来,说完马家姐妹的事,对卫珉鹇说:“明日巡防营沐休,将军提早归家,王爷便顺了将军的路,说来接您。”

说着用帕子掩住嘴角笑了笑:“王爷与王妃当真是伉俪情深。”

北堂曜来了?

她来谢家不过两个时辰都不到,他怎么就跟着来了?

卫珉鹇脸上一烧,说:“既是王爷来了,那本宫便不叨扰了,今日的花宴很是愉悦,若是可以,下一次请谢夫人、谢小姐和两位马小姐也去王府坐一坐,喝一盏本宫从家乡带来的茶。”

谢请星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若是有机会,小女真想尝尝。”

聂韶光抚掌说:“早听说天下名茶中,南朝品种最为繁多,水土也事宜茶树生长,想定是名品,妾身上次有幸得娘娘一盏茶,回味了好几日呢!”

她话说得实在漂亮,卫珉鹇便笑道:“那夫人有闲暇多去坐坐。”

话说着,已经到了垂花门外,谢请星是姑娘,便送到这里就回房了,见谢请星走远了,聂韶光握住卫珉鹇的手,情深意切道:“与王妃相识实在是三生有幸,妾身一介妇道人家,不好多出门,也望王妃日后多来。”

却悄悄往卫珉鹇手里塞了个什么,卫珉鹇不动声色地将那东西收在袖袋里,冲她颔首:“夫人留步。”

她由仆妇抬着软轿到了前堂,北堂曜正和谢玥喝茶,二人都是一身巡防营的官服,卫珉鹇还是第一次见北堂曜穿一身正经的官衣,还多打量了两眼,北堂曜见她来,登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王妃来了。”

卫珉鹇见他那笑容,心里顿时觉得:“……”

“王爷。”福了福身子,谢玥也跟着站起身冲她点点头:“末将参见王妃。”

谢玥是很年轻的,生得又端正,一身武将的肃杀气息。

“大将军有礼。”

既然接到了卫珉鹇,北堂曜便向谢玥拜别了,谢玥又象征性留了两句,北堂曜笑道:“明日沐休,小王还准备和王妃出城去走一走,便不多叨扰谢将军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前门,谢玥将这夫妻目送走了才旋身回府,身边的小厮悄悄走上来,在他身边耳语:“将军,三小姐有请。”

* *

刚上车,卫珉鹇便将袖袋中的东西掏出来,那还是聂韶光悄悄塞她手里的,是一个小小的纸团,打开一瞧,却是“恩济庄李员外”几个字。

北堂曜凑过来看,他一路行马来的,身上还有些尘土,卫珉鹇嫌弃地推了推他:“做什么呀你?”

“这是什么?”

“谢夫人给我的。”

聂韶光?

北堂曜将它接过去看了看,前后就六个字,没头没尾的,令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爷知道这写的是什么?”

北堂曜点点恩济庄三个字:“在登封城外以西三十里的地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卫珉鹇点头:“那李员外是什么?”

北堂曜摇头:“不知。”

聂韶光会将这个东西塞给她,定有深意,只是不知道这深意是什么?

想到这里,北堂曜从銮车探出身子吩咐:“让红玉和南宫孝宽过来一趟。”

红玉是个姑娘,也是逍遥楼明面上的掌柜,楼中大小事务都是她在管,卫珉鹇纳征礼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她提前动身就回北廷了。

“和王爷说个事吧。”卫珉鹇犹豫了一会,拉着他的袖子说:“谢家小姐让我小心别被人当做枪使了。”

去谢府打听消息的事,她没有和北堂曜提过,可是谢请星的话太没头没脑,她只能跟北堂曜老老实实说了。

将谢请星的话原封不动照搬一遍过后,北堂曜抿唇,忽然说:“你操心这么多做什么?”

这样会让他觉得……他很失败啊……

嗯?

卫珉鹇不解,北堂曜叹了口气:“从前的事固然要查,可是我娶你,不是为了利用你做这些事的,你就安心……”

当你的崇云王妃好了,莫再像以前那样背负着枷锁,他只想她开开心心得在他身后,靠着他,依赖着他。

后半截话没说出来,卫珉鹇绞着帕子,不服气地说:“那是你母妃。”

北堂曜想做的事,也是她想做的,只要有关他,就想替他去做。

反正她觉得,心悦一个人可能就是想把好的都捧给他,替他去做想做的事吧。

北堂曜怔了怔,反应过来,才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老操心这么多,会变老的。”

呀!这人!才成亲半年就嫌她老了!

她才十七岁呀!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呀!”卫珉鹇伸脚狠狠踩了他一脚,气呼呼地推他:“你给我下去!”

北堂曜坐在外面,冷不丁被她一推,从车门探出去半个身子,害得身边的下人还多问了一句:“您有何吩咐?”

他摆摆手说没有,回身看见气呼呼撇着头的卫珉鹇,用指头撩拨她的脸颊:“分明是你推我的,你生什么气?”

生气啊,他说她老耶!

北堂曜失笑:“怎么这样小气?好了好了,鹇儿最美了,美若天仙。”

说着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感受她一身暖意。

南宫孝宽来的时候,看见北堂曜一脸饕足,登时知道这老畜生定是刚刚白日宣淫过,心里暗暗嫌弃了一通,红玉是个很爽朗很干练的女子,给北堂曜行了礼:“主子。”

北堂曜将那字条给他二人看过,问:“这是聂韶光给的。”

“聂韶光??”南宫孝宽惊叫。

“嗯。”

聂韶光曾和北堂晖有点风花雪月的过去,南宫孝宽是知道的,嫁给谢玥的时候他还揶揄地笑了北堂晖一通,那聂韶光既然嫁给谢玥了,给他们递这个条子干嘛?

“你们在查什么?”南宫孝宽问道。

“从前幽兰宫和折桂宫的事。”

“哦?”南宫孝宽道:“怎么?不等北堂晖回来?”

北堂晖递了折子,说年下进京述职,还把北堂曦郁闷了好久。

“兵贵神速。”

红玉看着那条子,说:“这恩济庄在登封城往西三十里的平昌县内,是个小地方。”

“嗯,李员外呢?”

红玉想了想:“不知,肯定是个小人物,否则属下不会不知,派人去查,最晚明天就有回信,主子且稍等。”

逍遥楼自有一套消息体系,登封城作为重中之重的地方,上下都布了许多逍遥楼的眼睛。

点点头让红玉下去查,南宫孝宽才说:“你怀疑你母妃的事和肃谦贵妃有关?”

“哦?何以见得?”北堂曜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问道。

“聂韶光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向着北堂晖的,她在谢家多年,知道你在查所以给你递了消息?”

聂韶光向着北堂晖?

原本北堂曜也是这样认为的,可自从卫珉鹇对他说了谢请星的一番话后,就有些动摇了,他问南宫孝宽:“你知道谢请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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