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旧事+番外(134)

北堂曜抬眼就撞见徐德然望着卫珉鹇有些失神的样子,低头看了看那小东西,冷笑着转身将她结结实实挡住,推去了座上。

然后回身,轻飘飘瞪了一眼徐家那位三公子。

徐后勇显然也看见北堂曜的眼神,往后一看,徐德昌赶紧拉了弟弟低头。

几人都落座后,徐德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早知道自家有个在宫中风光无限的表姑姑,生了先帝最疼爱的六公主,自小听的就是这位公主多么多么受宠爱,如何如何娇养长大的,如今一见果真不凡,见她皮肤细腻白皙,又见她一双盈盈剪水的双瞳,乌发如藻,腕上一只珊瑚的手钏更显纤细小巧。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那素白色的锦服,勾勒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

惹人遐思。

北堂曜见他还回不过神来,在心里冷笑连连,轻声咳嗽了两声,笑着问:“本王方才就见三公子失神,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令公子遐思的?”

徐后勇父子一惊,徐德昌则用力在弟弟手腕上掐了一把,徐德盛赔笑道:“王爷说笑,舍弟刚从贡院回来,听闻公主王爷到来,急匆匆跟着我父子几人过来,想是没有休息好,让王爷看了笑话。”

北堂曜摆手,府中的侍人端上来一盏香茶:“那自然最好不过,回去该多休息才是。”

第一百一十章

得了北堂曜一声说道,徐德然脸上轰地一下炸开,低下头再不敢去看,心中却微微荡起了涟漪,只觉得果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卫珉鹇无缘无故让北堂曜瞪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扮无辜,徐家父子抬头见两人脸色不虞,徐二少将弟弟的手捏得更紧了。

徐后勇说:“早该在拜会殿下,只是近日城防事忙,一时间倒是怠慢了殿下,望请殿下恕罪,这几日便让德昌德盛空出日子来,陪殿下和王爷在这肃州城走一走。”

“是啊,肃州城虽不比上京,却也是另有风光。”徐德昌接口道。

卫珉鹇端起茶盏,不疾不徐喝了一口,放下才说:“徐大人事忙,自然不必顾及我等闲人。”

他连称不敢,卫珉鹇又说:“表舅舅不必如此,边境安危事关我南朝国内安定,当然是重中之重,皇兄知道了定然也不会责怪舅舅,毕竟本宫和王爷如今也算赋闲,便自己附近逛逛即可。”

徐二少额上滑下一滴冷汗,心说这小姑娘真难缠啊,果然是皇家出来的。

徐后勇说:“殿下这说的什么话,来了肃州就该当做自己家一般,客气什么,只是容臣将边防事务解决一二,当亲自相陪,不如明日便让德盛和德然来作陪,过去崇云府看看?”

听他这样一提,卫珉鹇微微侧头看了北堂曜一眼,后者脸上浮出一个笑意:“徐三公子课业繁忙,怎地有空陪本王和公主,徐大人不必客气,三公子的学业要紧。”

徐后勇登时觉得这夫妻两个简直一样的难缠!

抬头微微看见卫珉鹇腰间刻着封号的铭佩,通体雪白的,看着就是不凡的御赐上品。咬咬牙道:“六殿下再等几日,等臣边防事务解决完,就来。”

他这就是答应了,卫珉鹇才满意了,示意掐红几个端上来几碟子精致的糕饼:“方才回府便觉得这些东西映哥儿几个会喜欢,表舅舅可莫要与本宫客气,带回去给小孩子们尝尝鲜罢。”

随着糕饼的还有几盒子珠宝金银,徐家父子一人端着一样,脸上哭笑不得。

待出了公主府,徐二少才问:“父亲就如此答应了?随意调动大军这罪过可不小。”

徐德然还想着那一抹纤腰恍然若梦,手里捧着精致的桃花酥,只觉得粉嫩的糕点像极了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令人心猿意马。

徐后勇道:“否则还能如何,她话已经说得清楚明白,抬出了陛下来压,罢了,万事都是为了长公主,自然没有咱们什么干系。”

徐德昌看见徐德然一脸愣神,用力扯了扯他:“三弟想什么呢?莫不是真没休息好?”

徐二少看他这样,嗤笑道:“三弟赶紧回府休息罢,南柯一梦的事物,可莫要阻了大丈夫的抱负。”

三公子被两个兄长说得脸上通红,攥紧了手中的盒子,辩驳道:“我没有!”

徐后勇看着小儿子的样子冷哼:“然儿可莫要起不该有的心思!那不是你能妄想的!”

徐德然身上一冷,低头道:“是,儿子知道了。”

* *

公主府里,几人留着的茶盏还微微冒着热气,北堂曜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她身边:“你这一家表亲是哪里冒出来的癞蛤蟆?倒是很会肖想。”

卫珉鹇闲闲地捏着帕子:“跟您似的会肖想?”

她这得意的小模样是真招人疼,北堂曜伸手掐了掐她嫩白的脸:“怎么,六殿下倒是过河拆桥了?本王是肖想么?本王不是已经到手了么?”

“疼!”气呼呼地挥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您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表兄计较什么?”

“你叫他什么?”北堂曜俯身,一双眼盯着她,语气森然。

“徐家舅舅是母妃的表兄,嫡亲的,我叫他儿子一声表兄有什么不对?”微微扬起下巴,眼睛晶亮,好像得意的小猫儿。

北堂曜站起身,冷哼了一声:“今晚可别怕冷。”

卫珉鹇被他一噎,将手中的帕子丢了过去:“青天白日的,胡说什么呀!”

至于那天晚上是怎么被欺负着叫哥哥的,她又是怎么抽噎着奶声奶气应了的,便不多赘述了,毕竟律法森严,不可白日宣淫。

果真,没几日便传来边境大军营帐往北移了五十里的消息,北廷那边才坐不住了,才过去半个多月,就迎来了从登封远道而来的使者。

那使者脸上覆着半块银制的面具,一身绣着风月的官袍,端的是光风霁月好模样。

他立身在车马边,见公主府大开正门,又抬头看了看这一品规制的府邸,嗤笑一声才抬脚进去。

北堂曜携着卫珉鹇立在正堂门口等着,见他来,笑道:“竟不想是谢将军亲自来了,令本王惶恐。”

来人一身肃然,冲北堂曜行了个礼:“九王爷。”

谢玥站起身,淡淡说:“圣人吩咐下,请九王爷回朝。”

他也不多废话,宣读了惠成帝的谕旨后,便让人呈上一方玉印,揭开一看,却是一样墨玉刻的大印,上头雕着腾云龙鱼,北堂曜眼中一动,脸上浮出一个笑:“本王还当它早毁于战乱之中。”

那是崇云王的金印,当初献城南朝的时候,那方印便不知所踪,北堂曜还当丢了,敢情是让北堂曦收起来了,那是不是北堂曜在他走了后,又将崇云府上下搜了一遍?

墨玉罕见,那方金印也不甚大,底下刻着古篆的‘崇云天授’四字,北堂曜接过它,指头抚过微微有些冰裂的印身:“多谢谢将军物归原主。”

说着将东西递给卫珉鹇,谢玥站在一边看着,微微打量了一眼那位南朝的公主。

北廷和南朝制度不同,养出来的帝姬也不甚一样,看这位公主恬静的样子,又想起北廷宫中几位公主,谢玥扯了扯嘴角:“都天察的大人定下了六月初二日启程,肃州一路到登封城还有些日子,想进了登封城还能赶上太皇太后十月二十二的寿诞。”

“还是我等儿孙不孝,祖母年老,好几年未曾侍奉身边。”北堂曜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谢玥却不应:“旨意递到了,臣便告辞,王爷可随王妃收拾箱笼,六月初二咱们就启程了。”

送走谢玥以后,卫珉鹇从袖子里取出那方墨玉印:“这是您的金印?”

北堂曜就着她的手,摸了摸那方墨玉印:“嗯,王妃喜欢?送你玩罢。”

没有实权的一方印,不过是个玩物,如今崇云王名下只有一些小资产,没有封地、更徨提封邑,手下只有几百护卫,大多还是崇云王妃的陪嫁,若不是暗地还有一个逍遥楼,他这才是十足落魄的样子。

“来的是谁?”

“怎么?不认识?”

卫珉鹇摇摇头,一手端着那方墨印,另一手被北堂曜牵着,二人回了后院,他说:“他叫谢玥,归德大将军,谢氏一门的家主,谢阳的兄长。”

谢阳是北堂晖身边的执戟将军,卫珉鹇在北堂晖上京朝贺的时候见过几次,他是个笑面的,却不想兄长却是个冷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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