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大人想和我谈恋爱(24)

如此推断,舍颜绥其谁?

毕竟他俩以前在此发生十多起冲突,这多灾多难的店也因此休业了十多次,这里的伙计畏惧他们相见,他也能理解。

所以也没有怪罪,毕竟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没想到御林军中人如此没有规矩,值班之日竟然偷偷翘班和小姑娘……”陆离说这句话时,因为碗挡住了视线,不禁犹豫,毕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小姑娘,待偏头看到对方头上的步摇时,才肯定道,“和小姑娘相会。”

“我可不是偷偷翘班。”颜绥一脸认真,“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翘班。”

陆离最烦他的无耻了,“这有何可骄傲的,身为御林军第一队长,竟为美色迷惑,因个小姑娘带头翘班,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又错了,我可不是为了小姑娘,我为的是位大娘。”

陆离眉头一愣,这就是颜绥多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他又有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大娘”能让颜绥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大娘……”他朝鹿然唤了一声。

将头埋在桌子上苦吃的少女这才抬起头来,郎朗答道:“嗳。”

陆离最先看到的是她那双纯净的蓝色眸子,如同风露洗过的晴空澄新无尘。面若桃瓣,眉若远山,唇红齿白,清丽绝伦,虽面颊上还沾着一粒米饭,却更显俏皮可爱。

有一美人,清扬婉兮。惊鸿一瞥,我心如狂。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此生,非她不可。

完蛋了,自己也为美色迷惑了。

陆离绝望却又兴奋地想道,但也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出最为担心的问题——

“您贵庚?”

“……”

鹿然沉默,这是来了个傻子?

“是在下冒昧了。”陆离反应过来,“不该如此唐突——”他不知到底是叫姑娘还是大娘。

鹿然突然一笑,起了坏心眼,“奴家不惑之年,让公子见笑了。”

陆离捂住胸口后退两步,跟他娘亲结为姐妹她也是那个姐姐……不过,见她容貌,就像是碧玉年华,难道传说中的驻颜之术是真的存在?那待到他倒不惑之年,对方应该也仍是保持这副容貌。

好像不亏。

陆离觉得自己能够接受。

“让人见笑的是这个。”颜绥突然起身弯腰,伸手将鹿然脸上的饭粒取下,语气温柔,“也不知慢些吃。”

他的动作是鹿然没有料到,只觉得微凉的指尖从脸上拂过,像是羽毛划过心间,痒痒的,让她不太适应。不过在有其他多的想法之前,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颜绥的反应算不上慢,本应该能躲过。可他只顾着欣赏陆离受打击的表情,根本来不得及收回手指,在他意识到不对劲时,手指已经被抓住。

“混蛋,别乱动手啊。”

只听清脆一声响,颜绥的三根手指如细笋一般轻而易举被折断。疼痛让他清醒过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要同这丫头玩温情?!

半点情调都没有的。

大意了。

“你是鹿然!”陆离瞬间明白过来,也不顾不得怪颜绥捉弄自己,欢欣鼓舞起来。

“我都这么出名了吗?”鹿然放开颜绥的手指,并不在意东道主被自己废了三根指头,倒是很开心自己能为人所知。

“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个在赏花宴上痛揍颜绥的人,谁人不知?”

“怎么会有人知道?”颜绥眉眼一挑,他的那些手下是不要命了才敢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你不知道?”陆离眼神愉悦,嘴角也翘得更高,“阿宁像知了一样将这事在四处叫喊,全城恐怕只有聋子才不知道吧?不,也不是,他还还加了手语。嗯,全城人应该都知道了。”

“是啊,是他。”颜绥微微笑了起来,只有他才会不要命地将此事四处宣扬。

正在家中小憩的宁间不知为何,身上起了一股恶寒,突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被子被掀开了,扯回被子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是他啊。”鹿然也感叹道,没想到颜绥的同伴竟然这般崇拜自己,这点小事就拿出去宣扬。

“没错,是他。”陆离的目光又回到鹿然身上,想到她竟然有和颜绥匹敌的力量,不禁对其又多了几分爱慕。

简直是为他而存在的女人,既美貌无双,又能恶心颜绥。

“你的眼神也太恶心了吧。”鹿然不懂男女之事,也未能正确理解他的心情,只觉得那目光腻歪得像让她吞了十斤肥肉一般难受。

陆离乃“京中三大才子”之首,最为人所知的并不是元凤初年夺得殿试榜首,才华冠绝东京。而是他那风流不羁、昳丽清朗的外貌——

公子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京中女子见到他都是求嫁的,只有他丑拒别人,还从未见过有人说他恶心的,还是他喜欢的那人——一种宿命感让他突然顿悟,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也许这就是命。

“鹿姑娘若是不喜,在下可以改的。”作为东京第一风流公子,陆离阅女无数,深知不同人喜好不同,能够同时赢得众多姑娘芳心的他自是有自己的绝招——

“温柔的、高冷的、腹黑的、天然的……各种选择,任姑娘挑选。”

“等等。”鹿然懒得与他纠缠,焦急地四处寻看一番,匆匆将他推开之后,轻松绕过桌椅和伙计,朝着转角的盆栽猛冲过去,不带停留地一把拔起四五尺左右高的榕树,“哇”的一声吐了一盆。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脱离带水,一看就知脚下功夫不错。

当然,陆离是不在意这些的,或许说根本没心思去在意她跑去呕吐的姿势到底优不优美,他在意的是,竟然真的有人见到他的这张英俊不凡的脸之后狂吐不止。是的,在鹿然抬头之后,刚瞥了他一眼,又是二话不说地抱着花盆吐了起来。

平生第一次,他开始怀疑——

“伙计,你们饭店的菜肴是不是不新鲜!”

莫名背锅的伙计真是觉得冤枉,这位爷光顾他们店这么多年,怎会不知他们店可是京城多年的老字号店铺,岂能做这种砸招牌的事情?!

那姑娘明明都说是他恶心了,他却张嘴就说这种话毫无凭证的污蔑,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不是,饭菜绝对没有问题。”鹿然缓过劲,擦了擦嘴,帮忙解释。这店味道一流,菜品新鲜,绝不能让它蒙上这不白之冤。

陆离的身子微不可见地轻轻晃了晃,他仍倔强地找着理由安慰自己,“大概是吃了相冲的食物导致。”

“这几样菜好不冲突,姑娘尽管放心。”伙计拍着胸脯打包票。

陆离捂住胸口,眼中崩出的怒火几欲将那好不知趣的小伙计烧成灰烬。小伙计却嘟着嘴,喃喃道:“反正不是菜的问题。”

“大病初愈怎能如此乱吃?”看足戏的颜绥感叹道,“也亏你吃了这多才反应过来。”

“混蛋。”鹿然就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地请客,刚想要过去揍他,但恶心感再次上涌而来,“哇”的一声又吐了起来。

那鸭子,那兔子,那鱼子……难受又心疼。

“所以以后可不能这样贪吃了。”

颜绥走过去,好心地递去一块素色帕子。谁知对方却丝毫不领情,抓着他的手腕就要往楼下摔去。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出,顺势摔出,在空中流畅地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平台上。

“既是不喜我在此,那我就先走了。”少年抬头,透过栏杆只见同鹿然挥挥手,竟潇洒自若地离开了。

“还算知趣。”陆离见碍事的人走了,赶忙上前大献殷勤,“鹿姑娘你若不舒服,同我一道回陆府,在下让太医来给你瞧瞧如何?”

鹿然吐了个三四次,总算再也吐不出来,只觉得肚子更饿了,心中将颜绥骂了八百遍,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少年。

平生第一次受到冷落的陆离脸色一白,不过之前的打击让他迅速地不要脸起来,所以很快接受美人喜爱目中无人的事实,再次凑上前主动搭话,“颜绥那小子可太卑鄙了,连姑娘这种弱女子都能算计,在下一定会帮你报仇。”

鹿然回过神来,猛然听到“算计”二字,福至心灵一般反应过来,那家伙连帐都没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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