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开春。”李培道。
李嫣然看着李婉儿仿佛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不由地蹙眉,“三哥,以后你们也会这样一声不响给我订下婚事吗?”
李培大吃一惊,“胡说,你与她怎么能比!大伯父知道她心悦信王,可这几年来信王何曾对她动过心,她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胡作非为了,这一次祖父才出面定下她的婚事,难道任由她不嫁,影响下面的几个妹妹吗?”
李嫣然心中征定,点了点头。
李培又解释道:“你与其他的姊妹不同,你是我和爹爹弟弟好不容易寻回来的,我们的意思是想多留留你,真的要你出嫁,也一定是要经过你的同意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李嫣然是有父兄护着的,她甜甜一笑,“谢谢你,三哥。”
“傻丫头。”
“三哥,下午我想去探望:干娘。”李嫣然温声道,周氏对她有养肓之恩,她虽然现在是李九小姐,可她不想与周氏生分,父兄也都感念周氏,于是她认了周氏做干娘。
“好,准备一些东西给李夫人带过去。”
“嗯,我会的。”
【第十章】
李嫣然找周氏是想谈一谈姑娘家的事情,父兄待她好,却到底不好谈心。
李嫣然如今在李家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她虽然非李老爷的亲生女儿,可李老爷并未怪罪周氏,反而因为李嫣然的关系,李老爷搭上了赫赫有名的李府和信王府。
她到了李家,立刻有人来迎她,周氏听说她来了,非常开心,她膝下无子,只有一个李嫣然,早把李嫣然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一看到李嫣然,周氏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在李府上的生活可好?”
“娘,放心,一切安好。”
听到李嫣然喊她娘,她开心地点头,拉着李嫣然进了屋子,“那就好,那就好。”一边转头吩咐丫鬟准备茶点。
“今日怎么想到要过来?”
李嫣然吞吞吐吐地没说出来,周氏了然地让丫发们退了出去,但声道:“可是遇到难事了?”
李嫣然将严司侩奇怪的行为说了一遍,“娘,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周氏含笑地望着她,“你自己觉得呢?”
“娘,我不知道。”她低下头。
“真的不知道?”周氏温条地问。
李嫣然有点不敢说,周氏轻拍着她的肩膀,“说给娘听听?”
“王爷他,是不是对我动了真情?”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尖儿直颤。
“你心中有疑虑为何不直接问了他?”周氏反问。
“不敢。”她怕问了却是个否定的答案,那真的是要丢脸了。
“我以前常常跟你说,做人不要太明白,其实我是都明白,才装糊涂,对老爷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不去想,反而活得惬意,但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还没到认命的地步,若是有个不明白就去问,如果是你弄错了也没关系,以后也可以让他别来了,免得多生事端。”
李嫣然点点头,心中焦虑犹在,捏着腰间的佩环,“有点不好开口。”
“你是脸皮薄的,但不问个清楚,难道就这么不清不楚下去吗?你以后总是要嫁人的,这对你的闺喾不好。”周氏轻轻地说。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知道了,娘。”
周氏笑着抱住她,“你从小就聪颖,不像老爷唯利是圆,也不像我苦中作乐,有些路要自己走,不要以为见到了一个水坑就不走了,有水坑,跳过去就是了。”
“嗯。”她用力地点头。
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她握紧了双手,问个清楚,也好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磬,总是这样不清不楚,到底伤人,也伤心。
这一夜,严司信轻车熟路地到了李嫣然的闾房,这个时辰,她应该在床榻上休息了。
但,没有。
她正披着外袍,坐在贵妃榻上,俨然一副等着他来的姿态。
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她抬头,冲着他甜甜地笑着,“你来做什么?”
他被她的甜笑给迷了眼,哑着嗓子说:“来看看你。”
“那你看完了没?”
“没!”他怎么可能看完,总觉得没看够。
“哦。”她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儿任由他看着。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今日有点不同。”
“有吗?”她惊讶地看他,没想到他心细如发。
“嗯,不同”他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我有个问题问你。”她面上风轻云淡,可心中却是慌乱的。
他没说话,撩起衣摆,坐在她的对面,他凝视着她,无声地等着,可等了一会儿,她还未开口。“嫣然……”
她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说话非常的快,“你总是让我回去,回信王府之后呢?严司信,你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他望向她,先是静了几瞬,忽然笑了,一把将她抓入自己的怀里,将她抱得稳稳的,掌心触到一片凉意,这才发现她竟是光着脚的。
他忙不迭地将她的脚放在掌心上暖着,白嫩的小脚丫在月光之下透着玉色,看着就喜人,他突然放开她,半蹲在她的身前,将她的脚放在怀里,踩着他的胸口。
“你觉得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他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清澈,她只觉得脚被他抱着很暖很暖,心口也跟着暖了,“我不知道。”
“我一出生便是皇子,除了母后,我在任何女子前面从未矮过身,”他眼睛闪闪发光,“不是因为我碰不得女子,会起疹子,而是我的身份注定是旁人尊我敬我。”
“嫣然,你如今一低头便能瞧见我,你说,我为什么只独独对你不一样?”他眼含璀璨星光,灿烂地朝她一笑,“我想要独服于你……”
她望着他低下头,捧着她的小脚丫,薄唇印在上面,热热的烫烫的,虔诚地她仿佛是他的天地。“我想你做我的女人,不管是妾,还是妻,都是你,就只有你……”他一直明白妻妾是不同的,但他并不是一个风流男人,狂潮般的情欲只针对她,所以一直以来,他并没有区分这两者,只认为她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她离间之后,听着别人说起妾时的不以为然,知道母后给她吃遍子汤时的理所当然,他心痛了,原来她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是如此被人怠慢、轻视。
“是我的疏忽让你受了委屈,让你不安……”他喃喃地说。
她唇角轻颤,“做妾也罢,我在乎的不是旁人的目光,我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是否也轻视我?认为我是可有可无?我不想待在信王府,是我不想看到你以后会有别的女子。”
她很清楚,她对他早就动情了,可他的情呢?他的心呢?是否动了呢?
严司侩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心可以软成这样,她望着他的时候,再铁石心肠的心软了,软得不成样了。
“你这个傻瓜,如果谁都可以取代你,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因为你只能碰我呀。”
“那我当初为什么让你自己作决定离开?”
“你以为我会留下。”
“是呀,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离不开彼此。”他抱住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谁知道你是一个狠心的。”
“你离不开我?”
“嗯,一天不看到你,我都睡不好。”他蹭了蹭她的脸颊,“媛然,我心悦你,非你不可。”
她听得唇角翘了,心头揣着一只小兔子般,咚咚地跳着,羞涩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哦。”
“就哦?”他挑了挑眉。
“嗯。”
“嗯?”他眯着眼,“嫣然,你此时不该说,你也心悦我吗?”
“夜深了,你快走吧。”她催促道。
男人咬牙切齿,不肯就此放弃,一把将她给扑倒在贵妃榻上,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会、会被人发现的!”
“那最好,捉奸在床。”他黑化了。
她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王爷……”
喊得娇娇的,若是以往,他早就听进了她的话,可现在他不听,将她摁在贵纪榻上,将她的衣衫扯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肉来,他饿狼般叮着不放。
她心头直打鼓,面上流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你不要脸面,这是要把我的脸面也踩在地上了吗?”
她眼角连泪都没有,可怜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他一看就知边,可却轻了手脚,“你如今就是这般地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