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古穿今](15)

“腊月二十七?这几天忙得都忘记时间了,大年三十我准回去。”程昀看苏鸢转身欲走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在沙发上,压低声音道,“吃完药再回房睡。”

苏鸢小声问道:“你可以吃吗?”

他嗯了一声放下手机开了免提,对照着说明书上的用法用量聚精会神的数药片。

江正启耳尖的听到手机这边的细碎低语,瞬间联想到江昭舜无意提及程昀交女朋友了,这都早上九点了还要回房睡觉,还让人家吃药,奢靡享乐不学无术倒还罢了,程清让纵着宠着他也懒得管,现在还学会逼良为娼白日宣淫了?

“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程昀俯身倒了两杯子热水,含糊道:“没什么人,我开了电视。”

江正启怒道:“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电视的声音和说话声我还分不清吗?说,你是不是去嫖‘娼了?”

“嫖’娼?!外公,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长成我这样还需要去嫖?那明显就是我比较吃亏,她们占我便宜!”

江正启当了一辈子的兵,正派耿直,骨子里都是老一辈人的思想,古板守旧,每次回去都把他当做犯罪分子审问不休:“你……强词夺理!”

程昀把手中的药片递到苏鸢眼前,无力的辩解道:“外公,旁边是我女朋友,过年我打算带她一起回去看望您。

我没**,没吸毒,没有酒后驾车,没有参与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一直谨遵您老人家的教诲,坚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做一个好人。”

程昀咳嗽了两声打了一个喷嚏,扯了几张卫生纸毫无任何形象的擦鼻涕,江正恩将信将疑沉声道:“大冷天的就知道跟着你那帮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程清让也不管管你,感冒严不严重?雪停了去医院让月白给你检查检查,多喝热水多休息,没事别出去乱跑。”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

挂断电话之后,苏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药吃完了,程昀扒了扒沙发缝,瞥了瞥垃圾桶:“你别给我应付差事,水都没喝几口你就把药吃完了?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要偷偷把药藏起来。”

“我吃完了。”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把另一杯未喝的温水推到他的面前忧心道,“你可要去医院?”

程昀不以为意的倒出几粒治感冒的药,没有喝水就直接咽了下去:“感冒而已,去什么医院。刚刚你不是说想睡觉吗?去吧去吧,等睡醒了,下午我带你出去逛逛。”

苏鸢乌黑的眼睛盯着他道:“多喝水。”

程昀无奈的把玻璃杯的水两口喝完:“行了吧。”

外面的雪差不多已经停了,路上的车并不多,屋内暖气开得很足,程昀做完俯卧撑出了一身汗,躺在地板上用耳温计测了测体温,比正常温度稍微高一点。

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已经三四年没有发过烧了,大抵因为昨天穿得太少在墓地待的时间又太长。

他想,程清让是不是早已经忘记江昭昭的生日了?生前都不记得,死后又怎么可能记得住。

稍作休息他起身从冰箱中拿了一瓶可乐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鼠标旁边放着两本厚厚的书,纸张泛旧,重新装订的封面一个字也没有写。

程昀烦躁的把书收到了抽屉最底层,和张越开黑打了几场游戏,结束之后张越给他发来视频:“程少,初五王志组了个局,你给哥个面子就赛一场行不行?”

程昀随手把手机一丢,屏幕朝上正对着天花板,他无聊的用铅笔在白纸上画着凌乱的线条:“不去。”

“为什么不去,赌注挺大的,那孙子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这回是下血本了,老子这次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哪惹着他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王志那帮人手上都不干净,没事少和他们混在一块。”

张越道:“怎么?怕了?我还没有见过程少怕过什么人呢。”

“你少TM激我,我说不去就不去。”铅笔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程昀手上用力,鼻尖断了,素描纸破了一个大口子,“你身边又换人了?《箜篌》女主角试镜时付菲菲也在。”

“养了那么久早没什么意思了。”张越不以为意道,“她早看上你了,央求我给她牵线。怎么着她也跟了我三个月,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她床上花样多,够’骚,够’浪,伺候人也伺候的舒服。她觍着脸倒贴,你怎么也不玩玩?”

程昀被他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脏。”

“行,你程大少爷多么冰清玉洁啊。”张越知道他不喜欢这口,就没有再继续话题徒增他的不快,真把他惹毛了就麻烦大了,“我说得事情你再考虑一下,你不搭理他,他未必不招惹你。

你上次拎出酒吧的那妞,王志一早就看上了,现在因为你死活不跟他,你说他能放过你吗?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块算清楚,他在道上混,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像放屁一样。

要我说你这张脸真是一祸害,你要是没权没势进娱乐圈早被人潜了八百回了。”

“滚。”程昀气竭,扣上手机挂断了视频。

苏鸢气虚体弱又熬了一个晚上,加之药物作用,回房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她睡得很沉,朦胧之间她好像又回到了苏府,绑着红绸花的聘礼,莫氏的阴阳怪气,苏九龄的大发雷霆,贴身嬷嬷的嚎啕大哭……

意识模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硬生生拽了过来,苏鸢睁开眼恰与程昀四目相对,他眉宇之间充斥着不耐:“你可真能睡,这都睡到下午三点了,午饭也不吃,叫了几遍都没有叫醒,还以为你又灵魂穿越了。”

苏鸢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起身骤然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中细微的啜泣:“我以为遇到你不过是一场梦。”

程昀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她身体很软,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一起分外惹人怜惜。

他唯恐苏鸢着凉拉了棉被盖在她的身上,隔着被子环臂把她抱在怀中:“不怕不怕,你摸摸,我是有温度的,这不是梦,还是你咬我一口感觉一下疼不疼?”

第十五章

不是,她咬他一口疼得应该是他,她当然感觉不到疼,程昀呼噜了一下她露在被子外面的一点脑袋补充道:“我说疼你也许不信,你还是咬自己一口比较靠谱。

你饿了吗?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苏鸢平复了一下情绪,从他怀中探出脑袋,松开攥着他前襟的手,不好意思的往后避了避:“我失态了。”

程昀怅然若失的站起来道:“做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下次投怀送抱换个高明点的招,这种做噩梦的小把戏一看就很假,不仅矫情还十分做作。

别磨蹭了,快起来收拾收拾,陪我一块出去逛街。”

他关上房门上了二楼换衣服,等程昀换好衣服下楼时苏鸢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梳头发。

程昀穿着土黄色裤子搭配茄紫衬衫,手臂上挽着苔藓绿长款羽绒服,撇嘴盯着她的头发道:“找个时间把头发剪了吧,每天起床要梳大半个小时的头发你不嫌累吗?

自从你搬进来,沙发、地板、厨房、卫生间……哪哪都是你的头发,还那么长一根。

你也许不知道,头发向来是各种恐怖片盗墓片不可或缺的元素,超级渗人又恐怖。我这样解释,你能体会我每天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之下吗?”

苏鸢用梳子梳通头发顺至左侧编了一根松松的麻花辫,兀自回房去换衣服,程昀犹不死心的信口胡邹:“我们这里的人没人会留这么长的头发的,你出去没准会被当成妖女抓起来,然后当街火焚献祭给佛祖玉皇大帝耶稣什么的。”

此话好巧不巧正戳到苏鸢的心窝,她确实与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程昀那般好相信她荒诞不经的解释。

苏鸢换了去医院时只穿过一次的白毛衣、酒红色千鸟格百褶裙,打开房门惊恐的望着他:“真……真的吗?”

程昀不明所以:“啊?”

苏鸢重复道:“施火刑以祭神明。”

这么扯的话她竟然相信了?果真封建主义思想害死人,宁愿相信子虚乌有的牛鬼蛇神也不相信科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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