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起来,荒山上的小屋里只有两个稚童相依为命。
武庆十一年春。
女婴一岁,一清十一。
一清为其起名“青草”,原因是女婴喜欢扒青草玩。
这一年元风没有出现。
武庆十五年春。
青草五岁,一清十五。
荒山上的小屋大了一圈,一清每三月下山一次,置办用品。
这一年元风出现,带来了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名曰余团。
余团眉目清秀,一枚佳人。可惜就是身体虚弱,每日服药。加之胆小怯弱,需小心看待。
那姑娘自来后,每日围着青草转。
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极其怕鱼,但也听从青草话去抓鱼。
而青草被元风知道姓名后,大笑一番,从而更名“殷莫醉”。
武庆二十年春。
殷莫醉十岁,一清二十。
这一年,一清拥有了第一把剑,是一铁匠铺打造。
而殷莫醉力气在这年突然变大,动辄可拔起一棵参天大树。一清的第一把剑也在这年被殷莫醉折断。
余团如往常一般,怕事胆小。听从殷莫醉的话。
武庆二十三年春。
殷莫醉十三,一清二十三。
这一年元风教会了殷莫醉喝酒,殷莫醉自此常常偷偷下山去买酒。被一清抓过数次,但无果。
而殷莫醉因一清冷情冷性,不生活极其简单规律,便唤他木头。
而余团如往常一般,更是时常为殷莫醉买酒打掩护。
这一年一清有了第二把剑,是从一个珍品阁里淘来的利剑。上过战场,杀过数百人。
武庆二十五年春。
殷莫醉十五,一清二十五。
这年殷莫醉来了月事,开始发育,身姿变得妖娆,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勾人心魄。
一清每日练剑,雷打不动。每三月下一次山,一直如此。
余团依旧围绕着殷莫醉转。
武庆二十六年春。
殷莫醉十六,一清二十六。
这年元风回来了。
临近落日,元风踏着如血的残阳晃悠着接近木屋。他散着头发,耳边戴着一株白花。同时拿着酒葫芦,不停地灌酒。
他身子晃悠不停,醉人的桃花眼勾起,紫色衣袍随风飘扬。
“元大师!”淘米的余团惊讶开口:“您怎么过来了。”
“是小团子啊。”元风面颊醉红,唇角带笑向余团招招手。
余团放下手中的米,净了净手跑过去。
余团身子纤弱,脸色苍白的不行。
“哝,给你,新练的,三天一次。”元风掏出一个青白瓷瓶递给余团。
余团惊喜接过,而后淡笑看着元风:“多谢了。”
“没事。”元风举起酒葫芦灌了两口,多余的酒从嘴角溢出,他爽快的用衣袖擦去。
“嗝……”打了个酒嗝元风晃着脑袋问:“他们两个进展如何?”
余团收起瓷瓶,无奈摇头道:“不开窍呀。”
“是吗。”元风眨眨眼,迷人的眼睛看的余团脸红心跳的。
“元大师。”余团羞恼的跺脚,苍白的脸上晕染起红晕:“别这么看我!”
“嘿嘿。”元风笑笑,挪开眼灌了口酒问道:“他们呢?”
余团瘪瘪嘴委屈巴巴道:“莫醉就是喝了两口酒,一清那个木头疙瘩不依不饶的让我家莫醉扎了一下午马步,要不是看在他……”
“好了好了。”元风打住余团的抱怨,撑着下巴道:“让他们……嗝……下山历练吧。”
“嗯,好吧,也是个可行的法子。”余团点点头,拿起淘洗干净的米两人走向山顶。
一路上,元风喝得醉醺醺的,几次差点摔倒,要不是余团在旁看着,说不定现在不知道滚到哪里了。
“元大师,您就不能少喝点酒吗?”余团扶起摔的元风嘟囔嫌弃道。
“少喝?”元风再次灌了口酒,打了个酒嗝道:“嗝~酒啊,入口辛辣,但却回味无穷。下肚之后,胸腔充斥热气,酥酥麻麻,你不会懂。嗝~你看这酒。”
说着元风靠近余团指着酒葫芦道:“这清酿仙酒,世间不过三壶,此等美酒,也就小醉儿懂我,哈哈哈……”
说着元风又灌了一口酒。
“哼,莫醉怎么会跟你一样。”余团挥了挥元风身上的酒气,坚决不承认殷莫醉和元风是一类人。
“师父。”清冷的声音从山顶传出。
一个姿容清俊的男子站立在山顶之上,手持一根木枝。风掀起男子青色的道袍,束起的长发随风而扬。男子一举一动飘逸如云。
真是谪仙般的人物啊。
男子眉眼间淡然如水。看到元风摇晃的身子,他薄唇紧抿,不满元风这幅样子。
“哦,一清呀。”元风喝了口酒,脸颊的红更深了些。
“师父,师父,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木头他欺负我了,他欺负我!”殷莫醉看到元风,扎着马步的身子立马站直,红衣飘飘,妖艳的面容满是喜色。她急冲冲向元风挥手。
“哼。”一清轻哼一声,下巴微扬,下巴的的红痣若隐若现。
他手握树枝对着殷莫醉嫩白的手打去。
细长的木枝在白嫩的手上留下一道红痕,殷莫醉嘟着嘴,眼眶含泪委屈大吼:“死木头,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余团见状,直洗好的米扔下,一个箭步飞快接近殷莫醉。然后执起殷莫醉的手心疼的吹起。
“莫醉不疼,不疼啊,忍一会就好了。”余团安慰道,愤恨的盯着一清。
一清双手背后,淡淡看了眼启唇道:“继续。”
“我不!”殷莫醉瞪大眼睛,面颊沾染愤怒的红色。媚眼如丝,带着点点泪花。
一清皱眉,眼眸越发深沉道:“继续。”
“你……”余团见着一清逼迫的样子,双手叉腰怒视一清:“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家莫醉……”
“小团子啊。”元风看了会儿戏,把酒葫芦盖住别在腰间冲余团道:“别这么说,一清嗝~也是为了小醉儿好。”
“那他就能随便……”余团有点喘不过气了,过了一会儿平复下来继续:“那他就能随便打人了。”
“你……嗝~注意点身体。”元风晃晃悠悠走上去,眼睛迷迷瞪瞪好像不怎么清醒。
“一清,你怎么能打人呢。”元风靠近一清,想要拍拍他的肩膀。
一清淡然挪步,躲过去。
元风眨眨眼,桃花眼因为酒精熏染而沾染水汽,扰乱人的心弦。
“不长记性,该打。”一清清冷说道,眼睛看向在一旁捂着手的殷莫醉。
当看到殷莫醉眼睛直勾勾盯着元风腰间酒葫芦时,一清眉头皱的更紧了。
“哼。”殷莫醉听到一清这么说,哼了一声便不开口。
但是盯着元风的酒葫芦不放,她忍不住舔了舔嫣红的下唇,一双媚眼慢慢酝酿起水雾。
撅着嘴她怒视一清,跑到元风身边扒着元风不放。
“师父,师兄打我,你带我走吧,好不好嘛……”殷莫醉抓着元风的胳膊,一颗颗的泪珠从殷莫醉眼眶滑落,妖娆的身姿扭动,散乱的发丝紧贴脸庞,一副楚楚可人之相。
美人啼哭,可谓美不胜收。
第4章 下山历练
“小醉儿啊,乖,松手……”元风看着一清冷着脸的样子,抽了抽自己的胳膊。
嗯……抽不动。
殷莫醉这死孩子抓着自己不放手。
元风眨眨眼,无奈道:“小醉儿,放开为师。”
“不放不放,今天要是不带我走,我就死给你看……哼!”殷莫醉撇嘴撒泼,死拽着元风不撒。一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元风腰侧的酒葫芦。
“哼。”看着撒泼的殷莫醉,一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一清,元风动了动胳膊挥开殷莫醉,而后无奈道:“你师兄走了,可以松开了吧?”
殷莫醉见一清走远,这才撒开元风,眼睛盯着元风的酒葫芦。
“馋了?”元风瞧见殷莫醉的视线,拿下酒葫芦歪头看着殷莫醉。
殷莫醉眼馋酒葫芦,愣愣的点头,嘴角还没有形象的流着口水。
“莫醉!”余团跺脚气愤,上前拉住殷莫醉鼓着腮帮子道:“你别喝了,再喝一清那个混蛋又要罚你。”
殷莫醉现在可想不了那么多,她推开余团可怜巴巴道:“团团,我想喝酒。”
余团见着殷莫醉如此,气愤的跺脚离开,走时眼眶含着泪道:“我去看着一清,你注意身体,别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