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变了很多。”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
“都是娘娘的功劳呢，娘娘说不喜欢血腥，陛下就很少杀人了。”碧桃也有些感叹，忍不住想和人分享，她也是看着陛下转变过来的人了，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陛下忽然为了娘娘开始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陛下和娘娘感情很好呢。”这一点赵以看得出来，如果娘娘某天不想死了，肯定也是因为陛下，赵以这样坚信着。
丰琴礼这个人，赵以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明明活着又没有丝毫生气，像是脚踩在了风里一样，随时会跟着一阵风离开。可是直到今天赵以才知道，原来这个人还有这样的一面，想要触碰什么，却又分外的胆怯，只能让自己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在那个人面前，这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真实起来了。
“可不是。”碧桃心情忽然变得很好，“陛下最喜欢娘娘了，只是娘娘好像不太喜欢陛下。”这也是碧桃觉得疑惑的地方，为什么不喜欢呢？明明陛下对她这么好。
“你不懂。”赵以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和碧桃聊这个话题。
碧桃不服气，“你才不懂！”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丰琴礼给亓官珩斟了一杯茶，问道。
这些天也不知道亓官珩忙什么去了，经常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过他，偶尔一两个月都不能见到一回。
“很快你就知道了。”说到这个亓官珩就有点高兴，“是在做好事呀。”亓官珩说，看着丰琴礼的目光带着期待。
“我不能知道吗？”丰琴礼问。
亓官珩神神秘秘的说，“先保密。”
第18章
初春的时候国师大人也没有回来，非但没有回来，反而多了个伴。
“将关在牢里的镇国将军放出来吧，虎符还给他，让他攻不下玄国就不用回来了。”下朝之后亓官珩吩咐道。
镇国将军为人正直但脑子一离了战场就不好使了，人缘差得不得了，经常被人搞入狱，牢狱已经是他第二个家了，但他运气好得很，一直没死成也没被贬谪。
回去书房之后亓官珩就埋头处理文书，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尽职的时候是多久之前了，他并不是不喜欢处理文书和事务，只是大多时候，他一看见这些东西就会很烦。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夹着一大通彩虹屁写个折子。看这种东西简直是浪费时间。
处理好文书之后，亓官珩让人将后宫里除了丰琴礼之外的所有的妃子都聚到了御书房，他也懒得动了，直接让人过来。
以前没有数过的时候还不知道，现在让人聚一聚亓官珩才发现，原来，后宫里的妃子居然比臣子还少。
亓官珩看着下面那些人或不安或贪恋的神情，觉得无趣，“你们，想不想出宫？”
亓官珩这样一说，顿时下面的妃子们表情非常统一的变成了惊恐。
“陛下，是妾等做错了什么吗？”有大胆一点的妃子发问，她听说过陛下的残暴，但先到真人还是第一次，一直安分守己没想到最后还是莫名其妙的要被赶出宫去。
有一个人跪下了，其他人也惶恐的下跪。
亓官珩只当没看见，她们愿意跪就让她们跪，就算跪肿了膝盖他也不见得会心疼，“你们想离开的话朕会让人给你们支一笔银子，不想离开就去慈溪庵吧。”
亓官珩将话说完，然后给她们定了个时限，“三天之后还没离开的就结队去慈溪庵。”大手一挥，就将人打发了，“下去吧。”
亓官珩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相对来说丰琴礼就闲得不得了，吃吃喝喝玩玩。
再一次看见一号的时候是她来道别的说是明天就会离开，一号想要说服丰琴礼和她一起离开，可是丰琴礼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她又和丰琴礼说了那天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丰琴礼和她聊了一些日常之后，她就离开了。丰琴礼觉得，青灯古佛了却余生也不是多么糟糕的选择。
丰琴礼看着一号的背影，想到自己和她以后也许是再也不能见到了，不由有些惆怅。
“陛下还没问过我是要离开还是留下。”丰琴礼说。
“娘娘不要多想。”碧桃安慰道，“兴许陛下并没有赶娘娘离宫的想法。”
丰琴礼却不觉得是碧桃说的这样，之所以不告诉她，大概是想让她晚些离开吧？
“大概吧。”丰琴礼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碧桃也不再开口，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丰琴礼。
亓官珩过来的时候丰琴礼正站在石桥上喂鱼。
“其他人呢？”亓官珩走到丰琴礼身旁问道。
“让他们回去了。”丰琴礼手里的鱼食是一颗一颗的丢的，这边一颗那边一颗，逗得它们四处乱游。
亓官珩也看着池子下面的鱼，“是有什么心事吗？”
丰琴礼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哪儿有什么心事，忽然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陛下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亓官珩看着丰琴礼的笑容，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很快就忙完了，忙完之后我就有时间天天过来陪你了，像以前一样。”
“是吗？”丰琴礼说。
亓官珩点头。
“听说你遣散了后宫。”丰琴礼抓了一把鱼食洒下去，水面瞬间波动起来，她笑了笑，“我也能离开宫里吗？”
亓官珩闻言，嘴角的弧度消失了，“谁又在和你嚼舌根？”
“你也别怪别人，其他人都知道迟早会传到我这里来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丰琴礼说。
“你不是喜欢在宫里呆着吗？”亓官珩的心情有些闷闷的，原本打算给丰琴礼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居然让她提前知道了，她还打算离开……
“我就想着，既然你喜欢呆在宫里，那我就清理一下后宫里的人，免得不长眼的犯到你的头上。”亓官珩撇嘴，而且要是亡国了皇宫就不是他的了，而丰琴礼也就不能呆在宫里了，所以他要做的事情有点多。
“你是不是喜欢我？”丰琴礼的目光还停留在一条红白锦鲤上。
亓官珩忽然抬起头，盯着丰琴礼看了很久，不自觉红了脸颊，“你……你不是明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丰琴礼垂下眼帘，看向自己掌心里所剩无几的鱼食。是真的喜欢吗？“可是我可能没办法喜欢你。”
言不由衷之言。
“你讨厌我吗？”亓官珩问。
“倒也没有。”丰琴礼说。
“没关系，我一直对你好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对此亓官珩信心满满，就算是现在不行，他能赌上一辈子，赌上一辈子，去赌一个未知的答案。
闻言，丰琴礼笑了笑，“我以前有一个朋友，和你很像。”对别人百般好，只是被追求者一回应，他就拍拍屁股离开了。说到底他并不是喜欢那个人，也许曾经喜欢过，但他更喜欢但是付出的过程，一但得到回应便失了兴趣与欢喜。
亓官珩不明所以，不知道丰琴礼为什么忽然说起以前的朋友来，“什么？”
“你想见那个朋友吗？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让人请他过来。”亓官珩只当丰琴礼是在想念旧友。
“没有，我很高兴。”丰琴礼说，“很高兴你能喜欢我，为我做的一切。”
而那个朋友，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
“那，你喜欢我吗？”亓官珩问得直白，可也是期待的。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等我考虑好再给你答复？”丰琴礼说。
其实心底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只是她太害怕这一切会因为她的一个答案而消失了，所以不敢轻易答应。
如果说喜欢就会被讨厌的话，那么一直不说就无所谓了吧？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过年，大家小年快乐，这个故事没写好……感觉写崩了，这大概是没大纲的后果吧。
PS:这是黑历史，过几天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