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蝶翻来覆去端详着花篱的请柬嘲讽:“我的天,这是什么东西?花篱你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还是你脑袋有些问题?”
云黎也搞不清楚状况了,花篱怎么拿着一张小孩画的明信片来当请柬赴宴?
顾泽宇更是憋不住笑,嘲讽花篱脑子有问题。
花篱夺过白染蝶手里的请柬,打开,递给刘泉看。
刘泉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又不敢置信的反复抬头看花篱。
确定是刘沐辰亲手画的请柬,而且上面还盖有司徒氏的祖传印章之后。刘泉小心的折起来,把手绘请柬归还花篱,恭敬的请花篱进祖宅。
花篱收下手绘请柬,对刘泉说了声谢谢。
白染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刘泉的态度,突然就变了。
白染蝶质问刘泉:“泉叔,你怎么回事?不相干的人也放进来。”
刘泉无奈的看了一眼白染蝶:“九太太,你就少说两句吧,大房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五房媳妇插嘴。”
刘泉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让白染蝶当即挂不住面子。
顾梦佳打圆场对刘泉说:
“泉叔,染蝶也是为了司徒家安全着想,卡片上画着什么,让我们大家都看看,也能让我们都放心,毕竟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如果有人随随便便就混进去,不说宾客流血受伤什么的,就是丢了珠宝首饰,也不好。”
这话暗指花篱手脚不干净。
刘泉现在知道了花篱和刘沐辰的关系,自然要护着花篱,但又不能给宾客甩脸,只能愧疚的问花篱:“花小姐,能不能把你的请柬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花篱毫不犹豫的把手绘请柬拿出来。
白染蝶又是一把夺过,打开。
白染蝶依然看不出什么,顾梦佳却是呆住了。
进出的宾客都好奇的看过来,接着脸色大变。
白染蝶身边跟着一个好友朱小姐,朱小姐发现白染蝶还没看出卡片里的门道,悄悄提醒:
“司徒晖竟然把家主的位置给了刘沐辰。”
“原以为刘沐辰只是个私生子,再贵重能贵重过司徒井逸?没想到,一回来,竟然就登基称皇。”
……
白染蝶这才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声问:“怎么说?”
卡片上虽然有“刘沐辰手绘”五个字,但不能说明,刘沐辰已经登基称皇啊!
白染蝶是国外长大的,自然不认识印章上的小篆。
朱小姐小声告诉白染蝶:
“那盖章上的五个字,是金陵司徒氏,看这字迹,不会是赝品!”
白染蝶只觉双腿立马就软了。
朱小姐赶紧把白染蝶扶到一边缓缓。
云黎和顾家兄妹看见请柬上的盖章时,也是蓦地一愣。
而此时,古君然早就离开了这里,进了祖宅。
……
如此,花篱自然就能进去了。
宴会在司徒家花园里进行,花园被布置得十分漂亮讲究。
今日刘沐辰是主角,自然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陪花篱,云黎也被几个友人叫去,所以花篱只能一个人,在人工湖边看黑天鹅。
这处人工湖被司徒家的人取名为上水湖,取自上善若水之意,大概是司徒家的先人,想借此教导司徒家的后人,要懂得学水做人的道理。
湖的四周是一片人工草坪,一条弯弯绕绕的长曲廊横穿湖面。
湖里不仅养了六只黑天鹅,还有许多珍贵的锦鲤。
花篱见四周没人,就蹲在曲廊上看锦鲤。这时,司徒昀突然从曲廊那头走了过来。
花篱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裙子。
司徒昀对花篱欲言又止。
花篱见司徒昀不说话,准备转身离开,司徒昀一慌,终于开口:“金笙可还好?”
花篱愣住,转身看着司徒昀:“我与金笙姐好久都没联系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司徒昀启了启唇,眉毛皱成了一团:“她现在在哪儿?”
花篱当然不能告诉司徒昀,摇头:“不知道。”
没想到司徒昀已经猜到了答案:“她是不是在德国?”
花篱依旧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司徒昀侧身看着湖里成对的黑天鹅,眉宇沉了墨:“我知道,她肯定在德国,那个男人就在德国,她肯定去找那个男人了。”
花篱没说话。
事实上,花篱不仅知道,金笙现在在德国柏林,还知道金笙已经在柏林再婚生子,嫁的,正是送金笙珍珠耳环的男人。
司徒昀问不出什么,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司徒昀走了之后,花篱继续看鱼。
花篱看了一会儿鱼,正准备走时,又有一群贵女走过来。
这次朝花篱走过来的贵女明显不善,十几个贵女分两拨,分别从曲廊的两端走过来,把花篱堵在曲廊中间。
曲廊就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木桥,两边都没有扶手,且两边都是最深的湖水。
花篱认出来,右边一拨人,领头的贵女,是一年前在曼谷名流宴会,欺负过她和金笙的粉裙贵女,左边一拨人,领头的是白染蝶。
两拨人里,很多熟悉的面孔,也都是一年前在曼谷名流宴会见过的贵女。
前有狼后有虎,花篱直接朝白染蝶那边走过去,被白染蝶伸手拦住。
白染蝶看着花篱,冷笑:“怎么?你的那些护花使者呢?”
花篱平静的看着白染蝶:“让开。”
白染蝶嚣张的笑了,继而看向另一头堵住花篱的领头贵女:“安安,她叫我让开。”
另一头的领头贵女,嗤笑一声:“不得了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在我古安安面前放肆。”
古安安……
花篱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古家的千金大小姐,古安安。
怪不得可以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花篱转身,注视着古安安:“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古小姐。”
古安安冷笑:
“你说你吧,论家世,论才学,你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可是你就凭着你这张狐狸脸,到处勾引男人。朝三暮四,得陇望蜀,以前是我堂哥女朋友,之后又在真人秀里面勾引我小叔,今天我才知道,你还和刘沐辰有一腿。就连云黎这个云中仙,都对你青睐有加。”
花篱反问:“这关你什么事?”
古安安伸手捏住花篱漂亮的小下巴:“这不关我的事。”
说完,古安安瞪着花篱,又补充道:“可我就是看不起贱/人。”
花篱拍开古安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目光清冷的回视古安安:“骂别人贱/人的时候,麻烦想一想,自己是不是贱/人。”
花篱竟然敢还嘴!这让这些自视甚高的贵女大为惊讶。
古安安当即一巴掌对花篱扇过去:“你才是贱/人!”
没想到,花篱一把捏住古安安手腕,瞬间让古安安动弹不得。
古安安惊讶的看着花篱,站在花篱身后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子,瞅准机会,竟一把将花篱推进了湖里。
这个时节,还没出正月,湖水冰凉刺骨。
花篱不会游泳,拼命的在湖里扑腾。
眼看花篱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小,怕是要闹出人命。
贵女们愣住了,谁都不承认是自己推的。现在四周又没有男人,贵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怕弄脏裙子,不愿下水救人。
花篱渐渐体力不支,开始下坠。
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冲进湖边的草坪,丝毫不带犹豫的下水救人。
待看清救人的是谁,古安安慌了。
这群贵女里面,家世最好的就是古安安,连古安安都慌了,其他人更别说了。
白染蝶拉了拉古安安的裙子:“安安,这人是谁啊?”
古安安看着已经抱着花篱上岸的古君然,薄唇紧绷。
花篱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古君然打横抱着花篱走上岸边的草坪,接着,小心的放下花篱,让花篱仰躺在草坪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贵女们大吃一惊。
只见古君然直接屈下双腿,跪在花篱身边,俯身对花篱做人工呼吸。
经过反复的人工呼吸加心肺复苏以后,花篱呛了几口水,苏醒了过来。
花篱睁开眼,便看见浑身湿透的古君然,跪在身前。
花篱明显看见古君然看见自己醒的时候,笑了一下,但眨眼之后看见的,又是古君然那张冷脸。
花篱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