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喜欢陈正东,陈正东喜欢我。这种狗血剧情居然……”王宝甃惆怅道:“他喜欢我了十年,他为了追我帮西夏摘桃,好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
“王宝猷单恋阿玥十年,阿玥单恋陈正东十年,陈正东单恋我十年。”王宝甃斟酌道:“我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该怎么拒绝?
“越早拒绝越好。”王西平看她。
“我以前不知道,今个上午才察觉出来。”
“他跟你表白了?”王西平问。
“差不多。”王宝甃点头道:“他每次见我都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汹涌着爱意。我今上午才懂了,他一直在跟我建立信号,我都给一刀切了。我把他微信删了,电话拉黑了,现在想想真残忍。”
王西平摘着桃没接话。
“阿玥要知道陈正东喜欢我,她肯定会疏远我,她这些小秘密都跟我说了,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王宝甃正色道:“这事绝不能被阿玥知道。一个男人默默喜欢我了十年,十年啊,这事本身就很感动。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不愿意伤害他。”
“回头想想,他交的那些个女朋友性格全部像我。我要是拒绝的不得当,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王西平问。
“他万一偏执想不开,闹着自杀?要是再极端恶劣点,他会不会捅我?得不到我就杀了我?”王宝甃细思极恐道。
“人精神崩溃的时候最没脑子。”王宝甃看他道:“这种报复性情杀屡见不鲜,你应该比我懂。”
王西平想了会道:“尽早拒绝他,别给他任何希望……”
“晚了。”王宝甃捂住嘴,“我把他拐来摘桃,他会不会以为我……?”
“现在就去拒绝。”王西平扯住她道:“当着我的面。”俩人弯着腰往西夏桃园,忽的同时顿住,陈正东正跟王西夏拉拉扯扯,俩人压制着争执,陈正东突然吻住她,王西夏攀着他脖子,把他压在桃树上回应。
“……”
俩人悄悄回来,王宝甃手扇着风道:“我要回家了,我一天没进家了。”王西平倚着桃树,双手捂住脸,笑的快岔了气。
王宝甃撇撇嘴,看着他不说话,手摘了一个桃子砸他,扭头就回家!王西平扯住她,半天憋了句,“我不笑了。”
王宝甃拧开绿豆水,咕咚咕咚喝个光,拎起竹筐就摘桃。王西平跟在她身后,俯身碰碰她道:“我不笑了。”
王宝甃回头,“管我什……”嘴巴无意扫过他唇,俩人都别过脸,各自摘桃。
王宝甃摘了会,心虚个什么劲,这又不是故意的。
第四十章
一道闪电掠过,紧接一阵轰隆隆的炸雷声。王宝甃把自己卷在被筒里,等雷声过了,伸出个脑袋道:“好怕怕,好怕怕。”说完在被筒里来回滚。
摘完桃子的隔天晌午,天暗得跟傍晚七点似的。俩人躺在王西平家午休,王宝甃活跃的像一尾鱼,在床上乱蹦哒。天气越是恶劣,王宝甃越是兴奋。她认为狂风骤雨,雷鸣电闪天就适合钻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不能一个人发抖,她要拉王西平一起发抖。关上床头灯,夺掉王西平手里的书,蒙上厚被子,拉着他一起发抖。厚被子是她五分钟前从柜子里扒出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樟脑丸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认为恶劣天,一定要盖厚被子,夏凉被没安全感。
王宝甃问:“怕不怕,怕不怕!”
王西平强行探出头呼吸,又呛鼻又热。王宝甃又蒙上道:“漏光了漏光了。”掖掖被角不让光源进来,抱着他问:“是不是很棒,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
王宝甃觉得缺点东西,掀开被子下床,拿了包薯片,拿了个手电筒,拉着他坐起来,蒙上被子打着手电筒,卡茨卡茨吃薯片。王宝甃递给他吃,王西平摇摇头,王宝甃强行喂他一片。一道闷雷声,王宝甃立刻抱住他,“好怕怕,好怕怕。”
“……”
王西平摸了一手的薯片渣,强行把她撵下去,清理了床上的碎渣,收起樟脑味的被子,找了一床没樟脑味的厚被子,俩人蒙头上,坐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吃薯片。
“你听过吸猫一族吗?”王宝甃嚼着薯片问。
“戏猫?”王西平捏了个薯片放嘴里。
“撸猫,你懂吗?”王宝甃科普道:“跟伺候主子似的,揉揉它,挠挠它,吸吸它,啃啃它……”
“不会啃一嘴毛?”王西平问。
“……”
“把脸埋在猫肚皮上深深吸一口,啃啃它鼻头,嗅嗅它脖子,心里就特过瘾。几天不吸,浑身无力骨头缝痒。”
“猫肚子上有什么,吸哪?”王西平震惊,“吸……吸它肚皮上一排奶·头?”
“……”
王宝甃嚼着薯片,再不跟他说一句。
王西平不耻下问:“吸猫有什么好?”
“让人身心舒坦,解压,爽!”
“你养猫了?”
“我没养,自从大宝死后我就戒了。”王宝甃道:“我这人专情,不是我的猫我绝不吸,三心二意的猫更不吸。”
“大宝是太奶奶的猫?”
“对,大宝可好吸了,它足有十五斤胖,它橘色的毛很长,油亮油亮。”王宝甃比划道:“我在家必搂着它睡,它脾气不好,对我爱理不理,心情好跟我耍会,心情不好就不鸟我。我要把它伺候舒坦了,它才跟我睡。”
“它对我专情,至死不渝。除了我能吸它,任何人摸不得,我奶奶也不行。它曾把王宝猷抓伤打疫苗。”王宝甃动情道:“我曾发过毒誓,绝不背叛它。我要为它守猫寡。”
“……”
“它怎么死的?”
“它活了12年老死的。我以前不懂,以为自己有猫癖,现在有人解释了我这种行为,网上称我们为吸猫一族,我有七年吸猫史,我应该是族长。”
“……”
“我感觉守不下去了,我猫瘾已经戒了,但这一段苏醒了。我每天伺候你睡觉,捏你脖子揉你肩。”王宝甃看他道:“你像我的大橘猫。”说着扑到他身上,嗅嗅他脖子,拽拽他头发,蹭蹭他脸。
王西平痒的直笑,“王宝甃,你蹭我了一脸鼻涕。”说着掀开被子,拿了纸巾替她拧鼻涕。
“我鼻涕干净。”王宝甃强词夺理道:“一个国外专家说了,鼻屎中带有很多有益细菌,挖出来吃掉能提高免疫力,这是一种天然的疫苗接种。”
“……”
“感冒了?”王西平摸摸她额头,王宝甃又扑他身上,一通乱蹭道:“这是我福利,你要不让我吸,我再也不伺候你了。”
王西平笑着没接话。
“行不行?”王宝甃问:“我是你主人,你是我主子?”
王西平坐起来道:“好热,这天真闷。”
“痛快点,你就说行,还是不行!”王宝甃不爽他态度。
王西平看着她,半晌没作声。
王宝甃趿拉上鞋要走,王西平道:“我怕你弄我一身鼻涕……”
“哎呀烦人。”王宝甃扑回他身上,“我又不是故意的。”
“下次再弄上,你给舔干净……”王西平话没落儿,王宝甃舔了下他脸,“专家说了,鼻涕营养更全面。”
王西平耳朵动的厉害,起身出去道:“小邋遢,我要远离邋遢鬼。”没走出一步,王宝甃蹿到他背上,“不能出去,外头狂风暴雷,龙要下来抓人了!”
俩人又打闹了会,王宝甃蒙上被子,跟八爪鱼似的爪住他,静听窗外雷鸣电闪声。过了一会儿,王宝甃道:“我很兴奋,有时会抑制不住自己。”
“那就不抑制。”王西平道。
“我小时候就喜欢打雷,一打雷,家人就不让我们出门,说龙会下来抓小孩,我就跟王宝猷躲在柜子里,打着手电筒吃零食。”抬头看他道:“咱镇上有人被雷劈了。”王西平咬到舌头疼的说不出话。
王宝甃揉揉头,“我好像撞到啥了?”自顾自道:“我读初一那年,咱镇上斗殴死了人,他们在街上开尸解剖,我爷爷就把我们锁家里,我们就翻梯子出来。街上围了好多人,我们挤进去看,当晚王宝猷就发烧了,他特胆小。”
“你不怕?”
“我怕。但我表现的胆壮,我要比王宝猷厉害!”王宝甃咄声道:“输人不输阵,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又抿着嘴,语有不甘道:“反正我比王宝猷厉害!我就比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