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许以安问道。
就听领头的汉子道:“是许家小儿啊,你有没有看着小牛?”
“没有,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小牛是那寡妇家的小儿子,平日里在村子里经常能看到他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的身影,况且他的身边一直跟着一直乖巧的黄狗,故此许以安对他是有印象的。
“是啊,那寡妇家又丢鸡了,这次不仅丢鸡连带着那狗也不见了,有人说那狗是去追偷鸡贼去了,但是啊,这才没多久孩子就丢了。”
“不会是去哪里玩了?”
“不是不是。”
“村里都找遍了,那孩子是个听话的,不会这个时候都不出来。”
“一定是被歹人抓走了!”
众人很是焦急,这孩子丢了可是要紧事,匆匆和许以安说了两句让他留心一下,众人继续寻找起来。
一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顺着出山的路寻找,一拨则是往山里面找。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回那个孩子了。
第9章
许以安心中很是沉重,在现代的时候,摄像头和通讯都很发达,就这样还有很多丢失的还自己找不回来,在这个时代……孩子找回来的机会是不是更渺茫了?
许以安理智能够判断,但是情感上却不能接受,他总觉得这个世界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山头许村被大山围在里面,向来是进来难出去也难,怎么会有人贩子到这个地方偷孩子?更何况,现在是秋天,食物充足,山上的野兽也不会冒险下山叼孩子。二牛的失踪有些奇怪。
一路上许以安都在思考,脸色难看的很,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更是腿一软,只是这次他倒是留了个心眼,宁愿倒在冰凉的地面上,也不愿意倒在商明川的身上了。一次还好解释,这一而再的保不准会让人误会他是故意的。
但是,当他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商明川的怀里了,活像是他的怀里有什么吸引力一样。
许以安看着商明川面无表情的脸,试图解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兄弟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还不等他解释,眩晕便一阵一阵地袭来,他强忍着眩晕产生的吐意想要站起来,却被商明川牢牢按在了怀里,“别动。你不舒服,别动了。麻平去叫大夫来。”
麻平应了一声,连忙跑了。
许以安仰躺在商明川的怀里,能够看到他的喉结随着说话一动一动的,觉得自己的口舌有些发干,半响才开口道:“我好多了……”
在商明川这怀里躺了一会,那呕吐和眩晕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许以安有种商明川成为了自己的药的错觉。
听到许以安的话,商明川没有再强迫他躺在自己怀里,把压在许以安身上的手拿了下去,像是有些不情愿似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许以安的发尾。
许以安赶紧站了起来,生怕自己将商明川压坏了。
可是他站起来的时候,盖在商明川身上的毯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地。
商明川被毯子遮住的秘密就这样的在青天白日之下,暴露在许以安的面前。
那许以安一直以为是被盖住的双腿,谁知道竟然是一条布满金色鳞片的尾巴,在阳光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尾巴的下半截盘在一起搭在轮椅的脚踏上,竟然有些可怜可爱的意味。
仿佛是被许以安看得害羞了似的,那尾巴尖竟然微微抖了抖往盘成一盘的里面钻了钻。
有些可爱。
许以安赶紧将那毯子捡起来抖了抖,重新盖了上去。
商明川仿佛麻爪了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他比平常人类更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许以安。
许以安看着他的眼睛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金色的竖瞳,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野兽盯住了一样,全身战栗不已,心也乱跳起来。
商明川这个样子……真的太美了。
等许以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又已经坐在了商明川的怀里,而看看周围,是一个陌生的书房。
许以安:!!!
发生了什么?
看着许以安这个样子,商明川轻笑出声。
许以安:“笑什么?”
商明川拿出一本书放在腿上,解释道:“刚才看你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商某那个样子又不好在外面多待,便将你带到了书房,颇有冒犯,请恕罪。”
“没有没有……”这个妖也太礼貌了吧,还看书?这和他想象中的妖怪可不大一样。
殊不知现在商明川也十分紧张,捏着书的手指头都用力的发白了。
他也是第一次被人看见尾巴……
现在那与许以安接触过的地方都隐隐约约有些发烫,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
“你、你你……”许以安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而商明川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尾巴尖在毯子下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不是人?”许以安终于问出声。
商明川抿了抿薄唇,“嗯。”
那不知所措的样子颇像是被看了不该看的地方的小媳妇。
等等,看到尾巴对于他来说难道是什么重要仪式?
“你不会灭口吧?”
商明川看向他,“不会。”
“那就好。”
许以安放下了心,只要不灭口就好说,这年头谁还没点小秘密了,他有条尾巴有啥了不起,自己还是穿越的呢。
等等……
他不会是蛇妖吧,那自己姓许,莫不是白娘子的故事?看看尾巴颜色,黄娘子?
“你是蛇妖吗?”
商明川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的人们都是对妖又恨又怕的,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尾巴毫无感觉?而且,问了几句话之后,他竟然一脸放心的样子。他不明白自己的尾巴代表什么吗?
“你不怕我?”
“你不是不灭口吗?”
商明川不知道怎么接了……
亲身母亲都对自己的尾巴憎恶至极,就连自己对这个一直折磨自己的尾巴都没有什么好感,为什么许以安不害怕?
其实刚才商明川也有些故意的意思,凭他的反应能力,若是不想让许以安看见的话,那毯子是不可能掉地的,可能……他也想知道许以安的反应吧。
许以安这个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和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都不相同。
怕是,商明川从来没有想过许以安的反应……会这么平淡。
幸好,麻平很快就回来了,看着两个人在书房,问道:“公子,你们怎么在这?大夫已经在客厅了。”
那老大夫平常都是在县城的,可是今天碰巧随了余大脚过来给村里的人看病,看完了那人就被麻平给拉到了这里来。
“哪里不舒服?”
许以安给几人倒了茶后,描述起自己的症状来。
“昨日晚上吐了,今天又有些想吐。”
“吐了多少,颜色如何?”
许以安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吐的还有东西,后来就都是水了。”
“今天吐了吗?”
“没有。”
“可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十分顺畅,只是那老大夫却慢慢皱起了眉头。
许以安有些不安,问道:“可是大问题?”
“大问题倒不算,只是你这并不是风寒的症状,我观你脸色红润有光泽,不像生病的样子。”
麻平接话道:“怎么不像生病了,他刚才都晕倒了。”
幸好没说,晕倒在了他家公子怀里,许以安的脸慢慢红了。
“怪哉怪哉,孩子来,让老朽给你把把脉。”
许以安乖巧的伸出自己的胳膊,那老大夫细细把看了,在场的人皆是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大夫的表情也越发难看。
许以安都觉得自己要被诊断出绝症了,心脏都跳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了这是?”
老大夫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直呼,“怪哉。”
许以安:“老大夫您直说吧,我能接受。”
“你这脉象是有喜了啊。”
许以安茫然。
现场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喜?这是什么个病?
麻平笑出声,“大夫,我看你是昏了头了,这许公子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呢?你莫不是看错了!男人怀孕,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