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吧。”符灵应撑着头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听止飞戈说。
止飞戈的瞳孔遽时放大,他惊恐的发觉自己被某种力量什么控制住了,根本无意说的话突然全汇集到了口中,他张着口支支吾吾地反抗着,却越是反抗越是难受。
“说!”等了一会也不见开口,符灵应不耐烦的命令道。
“见到一个在修行念力的黑衣人……”止飞戈憋得满脸通红,那漏了嘴的一句话也瞬间让他得到解脱,同时也更加让他抵制不住:“修行的念力是黑色的,那个人蒙住面孔看不清长相,发现我们后就想杀死我们,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放过我们,只是警告我们不能透漏见到他的事情,否则就杀了我们。”
止飞戈选择放弃了,与其无济于事的反抗,还倒不如让自己好受点,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一边沉寂在发凉的深夜里,一边听自己不受控制的絮叨。
“再说说你们都对起阳做了什么。”符灵应侧头俯视他,神情又比刚才更冷了些,极为严肃态度落在止飞戈眼里,止飞戈不安地逐渐冒出冷汗。
考核中的事说完,止飞戈开始断断续续交代谋杀姒起阳的事,符灵应眯起瞳孔,止不住的怒气燃在眼底,隔着几米的止飞戈都能感觉那黑暗的树上已经凝结的空气。
哆哆嗦嗦的交代完,止飞戈又冒着心脏快到随时停止跳动的危险,继续说自己隐瞒实情陷害姒起阳的事。
符灵应邪魅地勾唇一笑,转身从树上跃下,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狭长的眼睛冰冷地盯在止飞戈身上。
止飞戈看符灵应不停地走近自己,在预知危险的本能下,止飞戈转身便奔向自己找好的方向,不到几步,火红色的格子结界便遽时在他周身四处出现。
果然,止飞戈无望地转身看向符灵应。
绽放红花的格子整齐的排列着,密密麻麻结成正方体把止飞戈牢牢困住,一层过去又有一层,诡异地隔了三层让止飞戈感到越来越心悸。
“我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胆子敢打她的主意,这次见你只是想给你小小提个醒,下次再见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符灵应满意地看自己首次创出的结界:“我刚才在你体内下的是会吞灭你心智的术语,到日出前,你必须叫几个人同时把你体内的术语逼出来,否则你就会永远失去心智,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止飞戈的脸一下子煞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离日出还有多少时间?”
“挺多的,两个时辰吧。”符灵应抚过结界,淡然地看有些失神的止飞戈:“这个结界你不用去想怎么破解,你只需穿透而已,有些疼,但不会危及你的性命。”
“啊!”止飞戈怀疑的试着抬手穿过,猛的刺痛感一下使他缩回了手,他握着自己的手细看,几道刺眼的红色格子印明显地灼伤了他的皮肤,血珠慢慢渗出,止飞戈无语地笑笑。
原来三层的意思是代表三次造成的伤害,那还真的是小小的提醒。
“如果你明天能安然无恙的话,就顺便转告下末琉璃的那几个跟班,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只要在克瑞斯堡一天,就给我好好躲着。”说完的符灵应消失在止飞戈面前,留下无力跌坐在地的止飞戈。
破晓划出天际,姒起阳醒过后慢慢地翻个身,却被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的符灵应吓得倒吸一口气。
符灵应坏笑地看她,伸手揉揉她一头未经修饰而散乱的长发,姒起阳僵住的一身在缓了神后渐渐放松下来,抿着嘴有些闷气地拨开符灵应的手。
“一大早呆在这干嘛?”姒起阳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就被符灵应从背后抱住,他靠在她细小的肩膀上,舒心的忍不住收紧臂弯里的香软。
“谁说我一大早呆在这的,我从昨晚就一直呆到现在,睡也没睡,现在困死了。”符灵应嘟囔地说着,再往姒起阳的肩膀埋了埋。
姒起阳转过身看他,便注意到他的精神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好:“我让你去另一间房睡,你怎么不去呢?”
“不想去。”符灵应又抱住姒起阳。
“???”姒起阳推开他准备下床:“我还去上课……”话还没说完,两人只分开一点点,马上又被符灵应不留情地揽回来。
“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再放你走。”符灵应看被自己抱得紧的姒起阳艰难地点了点头,才稍微松了松手微笑道:“拂落尊师回来了。”
闻言的姒起阳刚抬头想要起身,马上又被符灵应给按回去:“昨晚很晚回来的,现在还在休息。”
符灵应停顿下继续说:“拂落尊师之所以那么急赶回来,是因为收到於里墨尊师的信,信里说娰韵然尊师恢复了些念力,我问你,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姒起阳起身坐好,面对着符灵应沉思,想了良久,姒起阳对上符灵应的目光:“今天不去上於里墨尊师的课了,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第五十五章
“你呀,就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符灵应抽走姒起阳手里的木梳,走到她身后帮她束发。
“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也有可能不是因为我。”姒起阳轻笑着把束发绳递给符灵应。
“哦,对了,卡古尔的事……”
“我告诉他了。”符灵应熟练的将发束好,放好了木梳再牵起姒起阳的手往房外走。
卡古尔蹑手蹑脚地拐进迪妱的外门,本以为趁早遛进来就可以避开迪妱,然后再把活干完了乘机偷偷溜走,却没想到刚刚好撞见坐在院里的石桌边的迪妱。
迪妱身穿一件浅绿色的纱裙端庄地坐着,白皙的皮肤加上冷艳的容貌,风轻轻的流动着,晃着她垂在脖颈上两绺鬓发,若影若现的裙摆轻晃,一副生香活色美人图看得卡古尔一瞬有些失神。
迪妱低垂着眼看瓶子里奄奄一息的花束,指腹轻轻抚了一圈花瓣,把从指间凝聚的念力注入花束里。
花束闪溢出洁白的光,眨眼时间,鲜花又光鲜亮丽的挺立着瓶子里。
“看够了吗?”迪妱摆弄着花枝问,卡古尔回过神,有些尴尬地左转右拐才找对方向。
“我说,你跟在符灵应身边都学了什么呀?都这么大了还没修成黑发。”迪妱把手里的玉瓶往部分草药上倒水,卡古尔停下手里的活看她,想了想笑出来。
“符灵应不会教我什么的,只有到了非教不可的重要事情上,他才会指导我。”继续翻地,草药的味道混杂泥土的味道飘出,卡古尔不习惯地皱下眉头,依旧不停手里的锄头。
迪妱收起玉瓶抬眼睑看他,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笑道:“要不要我教你?”
卡古尔有些吃惊地看去,仔细想一下才好笑地摇头:“算了吧,你教我?我才不信,昨天说要断我手脚的人可不就是你。”
“我可没说白教,你当我是什么人?”迪妱环视一眼自己的房子:“这房子我一不小心给造得比较大了,打理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我也厌倦了。”她朝一直埋头干活的卡古尔丢去一节树枝:“喂,姓卡的,你每天帮我里里外外打理干净的话,我就教你修行念力怎样?”
卡古尔停下手里的活对她说道:“你挺能耐嘛,一个不小心就能造这么大的房子,改天也不小心帮我造一个得了,还有,我不姓卡。”
迪妱走到树下,握着瓶身的手心打开,玉瓶便自动飞往到树枝上稳稳立住:“只要你跟我学,不出几天你也能自己轻轻松松造一个,怎么样呀?嗯?”迪妱回头对卡古尔嫣然一笑,一个挑逗的尾音更是让卡古尔有些不自在。
他瞄了迪妱一眼,不得不承认,迪妱真的是个大美人,还是个极有诱惑力的小妖精。
他不禁想到,如果把姒起阳和迪妱放在一起比,姒起阳就是那种悠然淡雅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可暖人心,却又让人自觉恒生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而迪妱恰恰让人觉得很容易亲近,并且想要自动去靠近,只因她外表存在那种古灵精怪和勾人心弦的魅惑,但可惜这些都是假象,美丽的背后就是狐狸般的狡黠,明明可以用念力解决的事情,却偏偏要求要力气去执行,说什么以表诚心的狗屁话!
“不怎么样。”卡古尔毫不犹豫的拒绝,问心自问,他其实还是有些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