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起阳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冷艳的外貌多几分少见的呆萌，她移开眼避开符灵应的视线:“还没想好。”
符灵应轻笑:“莫纳达尊师的学员都喜欢主动攻击，术语的攻击性也很强，有注意到吗？”
姒起阳点头:“讲究快狠准，喜欢一招就可以直接将对方打败。”姒起阳一度还在猜想，这难道就是男生普遍的斗争方式吗？
“嗯。”符灵应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姒起阳坐下:“过来，我抬头看你看到脖子都酸了。”
姒起阳笑了笑，严肃讨论的气氛说破就破，她乖乖坐在符灵应身边，思索明天必须去独自面对的事。
符灵应回归到正题，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半垂下眼睛陷入沉思:“偏偏每次对战是随机抽选的，学员们居多喜欢用烈火攻击，那是最有效也是危险的，如果今天单练习克性水术语的话，要是明天遇到其他属性攻击的学员怎么办？”
姒起阳安之若素地曲起双脚，把头枕在膝上面对符灵应，明洁的清瞳里闪溢聪颖，她轻笑:“我想，只需要研究一个人就够了。”
符灵应淡淡打量她，看来明天又有一人要倒霉了。
“止飞戈，认识吗？”姒起阳问。
符灵应低头浅笑:“开玩笑。”说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望天，好看的侧脸被光照曲线分明，他停顿了几秒，懒懒的声线从嗓音里传出:“不认识，克瑞斯堡的学员我只认识卡古尔和末琉璃。”
姒起阳抿抿嘴，这人……
眼里映满白团的棉云，符灵应舒心地牵起嘴角，既然姒起阳的对手被缩减到一人，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止飞戈是谁？
和符灵应不同的是不敢怠慢的姒起阳，她寻思起明天的作战计划，猜想明天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苦战。
在她恢复念力的时间里，和她交过手的只有符灵应和卡古尔，但是姒起阳深知，像他们念力阶级那么高的人，肯定是放了不少水来配合自己的念力，以至于不会被他们一个轻轻抬手的大招败得太过难看。
恰恰相反的止飞戈就不同，以他的手段以他的心思，难免会在明天的抽选里动手脚，然后就可以借此机会来光明正大的打败自己了，至于手段嘛，姒起阳想起了守魂兽白飓，忍不住又觉得浑身有点酸疼，是的没错，止飞戈就是另一头守魂兽。
虽然这些都只是姒起阳的猜测，但是假如她是止飞戈的，自己肯定会按照自刚才的猜想行事，光明正大的，利落粗暴的。
几个作战计划排列出来，多种结果和应付万一出错的计划也都想好了，姒起阳摇摇有点混乱的脑袋，想着於里墨尊师的课也差不多快开始了，便敛衽几道衣服上的褶皱，理理睡乱的发丝。
一点小动作入了符灵应的余光，他抬手帮姒起阳把头发顺好，慢慢地一下两下后就缱绻一缕在指，默默凝视姒起阳。
“我去教室了。”姒起阳对符灵应说。
符灵应松开那缕柔顺，有些怔怔地看它滑走，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还没抬头就扣住姒起阳的手腕，把刚要起身的她拽了回来。
符灵应搂住她的腰以防她失衡往后倒去，倾身靠近她笑道:“忘了和你说一件事。”抚下被风吹起落在脸边的发，继续道:“很重要的。”
“什么事？”姒起阳刚想坐起来，唇边就被符灵应的手指贴上，愣愣呆呆的兀自把小腹聚起的力又收回去。
逆光下的符灵应清爽帅气的微笑，就那么凝视姒起阳久久的一段时间，眼睑带动睫毛覆下，指腹在红唇上点了点:“这里，只能让你喜欢的人碰，知道吗？”
轻柔的声音让姒起阳一瞬间缓了神，等简单的话被大脑接受了才慢慢点头。
符灵应看她懵懂模样有些不放心，思忖了半刻询问:“那么谁可以碰你？”
“长母，卡古尔……”“符灵应”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符灵应垂下的头堵到失言。
“我就知道。”符灵应深叹气，再惩罚式往姒起阳脑门上一弹，清冷的命令道:“记住，这里只有我能碰。”说完快速俯身咬住那樱红的下唇瓣。
第三十一章
软榻的符灵应拿一本薄薄的书册在手，节骨分明的指握住书脊，目光凝视在有些泛黄的页面上，久久也没移动过一行。
卡古尔挑了好几本书出来，发现窗边走神的符灵应就知道他不对劲，看到他拿反的书更确定他的不对劲。
几本书被静悄悄地放下，卡古尔故意放轻脚步把自己挪到符灵应背后，借着光线，他捕捉到那不对劲的人唇边的红迹，寻思一琢磨，卡古尔像狐狸一样笑出来。
“你能解释下你的嘴是怎么回事吗？”卡古尔以审问的口吻问符灵应。
符灵应回神，抬眼后懒懒地垂眼，再慢条斯理的把书反回来，卡古尔看符灵应理都不理自己一下，被漠视的自尊心一下受到打击，但也不影响他继续逼问下去，他坏坏一笑靠坐在符灵应身边，挑逗地抬起符灵应的下巴。
“说！你是不是欺负我家起阳了？”
符灵应警示的半眯上眼睛盯住卡古尔，头轻轻一扬错开卡古尔的手，悠悠缓缓地开口:“你看我这样像是欺负她吗？还有，她什么时候是你家的了，说话给我注意点。”
卡古尔听符灵应的话也觉得有理，但还是怎么也想象不出姒起阳霸气热吻符灵应的画面。
难道是自己不了解她吗？卡古尔托腮苦思起来，还没结束就被符灵应推开并告知:“不要再瞎想了。”
卡古尔耸耸肩，走开去看他的书。
而事实其实很简单，符灵应咬住姒起阳后，姒起阳有些被吓到了，不适的微疼使她下意识去推符灵应，谁知轻软的小手推不成，反到促进了符灵应加重舔咬磨吸的力道。
姒起阳有些急了，她能感觉自己变得很奇怪，心在飞快地跳动，全身软绵无力，晕乎乎的脑袋一热，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抗且带点自卫的行为。
符灵应急拧眉一声闷哼后松开了她，于是姒起阳像误会了什么一样，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符灵应几眼，便小步跑开符灵应的视线范围内。
符灵应有些无奈地低头轻轻笑了笑，再双手往后撑在地上，慵懒地仰头呼出一口模糊的薄气。
看薄雾袅袅上升，符灵应想起姒起阳最后那个看向自己的眼神，他苦笑，这下该怎么向那个小笨蛋解释……
灯芯上燃了一从摇摇摆摆的明火，容器里的液体快煮干了，姒起阳依旧木纳地盯着玻璃瓶发呆，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个符灵应，有闭上眼睛的他，有暖笑的他，还有温柔轻吻自己的他……
记忆里的心悸带动到现实世界里，姒起阳懵懵地把手搭在心脏处，心里萌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痒痒的，如有一颗种子在悄然萌发。
容器的火芯熄灭，於里墨在姒起阳的桌边敲了敲，清明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失神的姒起阳给勾回来。
“怎么了？今天总是不在状态。”於里墨面无表情的询问。
“哦，没事。”姒起阳重新往容器里倒液体，一个术语重新点燃灯芯。
一直这个状态也不行，明天还要考核呢，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制出药剂上。
於里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渡步离开，反正这孩子一向都让人挺放心的，再大的事也会自己处理好。
试管里的药剂看起来像普通的清水一样，姒起阳一手托腮一手立着试管沉思，良久，她的眸光一亮，唇边弯了弯一个好看的弧度，试管被她放好在另一边，手下的动作又开始摆动各种各样的容器。
黑沉教室里的角落，时不时传出几声轻快的容器碰撞声，天色按压下来，教室里只剩姒起阳一人，黄昏透过玻璃窗穿过，不偏不倚直延伸到姒起阳身上，一条条光线在黑色的上衣晕开了很多光泽，绳索般绑住无比认真冷静的她。
“好了。”姒起阳笑着拿起手里的试管晃了晃，粉色的液体在黄昏下渐透荡漾。
“啊，忘记了……”姒起阳瞬时想起什么，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整个人呆呆的愣住。
“起阳怎么还没来呢？”卡古尔放下往远处眺望的手，一个转身逼近符灵应，抬手向前揪住对方的衣领，狐疑地问:“她到现在还没来，是不是你欺负她了，搞得她送都不想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