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卖奶还债(70)

这种鬼话也只有后面那些傻大个信,它哼唧一声,像被鞭笞的陀螺咕噜噜。

山巅的人绕回来,车灯闪烁,是准备继续赶路。

“还要走多久?”庄鱼抹开窗上的白雾,黑暗的夜里雾气凝结,能见度太低。。

“大约两小时。”

他调转车头,车灯打在军卡上,吓得司机手抖。上山开得格外小心翼翼,七转八拐的弯愣是惊出一身汗。他不确定地探头看,雾气冰一脸,眨眼已结霜。

“小老板……”他可怜的叫,也只敢叫小老板,小老板人美又和气,不像大老板,脸比冰霜硬。

庄鱼挥手,他立马感恩戴德地摇上车窗,在暖和的空气里,脸上的霜融化串串水珠。

“你前面带路,我后面去。辛辛苦苦养了两星期的人,我可不想拿去喂丧尸。”她摸出饼干给他,“先吃点,不要饿着,咱们不急。”

牧咸咬住饼干,模糊不清的说:“急。”

她一时没听清,摸摸他的头,上了军车。

被挤到后面去的司机欲哭无泪,他叫小老板是想说他们可以在山上过夜,等天亮下山,哪想小老板竟然亲自上阵。

他小小声地问:“小老板,会,会开车,吗……”

她一边研究一边瞎扯:“我像是不会开车的人么,别说地上跑的,就是海里游的,天上飞的,哪样没开过?”

“……”小老板惯会吹牛。

一车人抱着被子看她东摸摸西看看,生疏的动作一看就是没开过。他们捅捅炉子,炉子抖抖肩膀,虚心地建议:“要不天亮再下山吧。”

“冷,咱们去个暖和点的地方过夜。”

这代表他们有好地方住了?

他们从不怀疑小老板在这方面的话,每天都是好吃好喝好住,好到要是没有倒塌的高楼大厦和破烂的路,准能以为自己是在旅游。

一群人半喜半忧,有人不怕死地叫:“开吧!你开!我相信你啊!”喊完赶紧喝水压压惊。

劝不住,就只能自救。

一群人将棉被收好,背上背包,已备危险时立马跳车保命。

庄鱼笑笑,按下喇叭,前面的小汽车刷地飙走,白雾里渗着点点尾灯的光。

这么急的?

她摸摸方向盘,说:“我觉得你们应该抓紧,然后别吃东西。”

咬薯片的声音顿住,只听“轰”的一声,大车猛窜出去,车轮碾过石头,滚过坑洼,颠得人被抛起落下翻腾。

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跳车保命的问题了,全都死死抓住车栏,咬牙切齿得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上面。

什么弯弯绕绕,直角弯道,在她眼里宛如直路,从未缓过一下,油门踩下就没松过,上山四小时的路被她精华到一小时。

铁轨从余光里滑过,庄鱼捂额叹息。跑的跑的,汽车能跑得过高铁么,早该去开高铁,白赶两星期的路,每天还忙里忙外。

前面小汽车尾灯闪烁,她缓缓停车。

“到了。”

众人来不及看周围,车一停,立马跳下去狂吐呼吸,冷空气吹来,才惊觉一身黏汗。

有人抖着腿肚子喊:“真他妈帅!”

她好笑的看看他们,前面去找牧咸,那一人一球正靠在车头嘀咕。

“这里为界,往这,嗯,一千平方公里,如果多,可以再扩……”

声音渐渐低下,她探身去,他左手摩擦地图上的一点,拧眉深思,然后突然抬头说:“我要这!”绽放的笑眩得眼晕。

庄鱼眨眨眼,凑过去看他指的地方,“你要这干嘛?占地为王?”

他用暖和的手捂她的脸,笑着应:“书上不是写占地建国吗?”

哪门子的破书。

她转头看白球,那混球早跑了。

“鱼。”他拉起她的手指在地图上,“这里有挖掘机,这边工地里也有,明早你带他们去开到这里,以后都住这。”

认真的神色吓她一跳,她问:“来真的?”

“嗯。”

“那你呢?”

“去找炸弹开山。”

当晚,彻底失眠。

那表情和语气完全不是在逗她玩。建国,建国,书上三两字一凑就成了,这弄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那么不喜欢他们,哪会为他们建国?

不会是想玩玩吧?

辗转反侧,天刚蒙亮,门口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不用细听就知道是牧咸,以前睡一屋时喜欢趴在床边等她醒,后来分屋睡变成喜欢坐门口等她醒。

她撅撅嘴,翻身去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他抱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润在脖颈,“我走了,你进城注意安全,小心他们。”

其实他身上是冷的,凉意透过薄睡衣沁人,她拍拍他的背,点头。

牧咸松开她,一眼不眨地看一会儿,转身出门。

身姿倾长,长腿一步,当她两步。

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她叫住他,转身从屋里提出背包,装进满满的牛奶,塞到他怀里。

“要是它们咬你你就砸它,砸到它怀疑人生。白球肚里还有,不要省,咱们什么都没有,就牛奶最多,还有……”

“早点回来。”他接上她没说完的话,笑着伸头过去。

黑黑的脑袋凑过来,她破涕为笑,抬手使劲揉,柔软的发丝满手入怀,拂得手软心痒。

**

晨光大亮,白雾稀薄。

庄鱼开着军卡向目的地奔驰,炉子扒着车缘问:“去开挖掘机干啥?”

“挖土。”

“挖土干啥?”

“修房子。”

“啊?”炉子没搞明白,他们现在不是有房子住嘛。正想再问,被老一扯住,转头看见老一的眼色,瞬间恍然大悟——今天的小老板心情不好。要换往天问她挖土干啥,她一定会说“埋你”。

军卡颠簸一段路,一具干扁的身体俯上去,“你们要建基地?”

一言正中要害,庄鱼没有否认。

车上瞬间炸开锅,你来我往的嘀咕,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们有多少物资?够多少人存活多久?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武器多少?基地的防护,能防御多久等等问题,你们设想过?”

庄鱼从后视镜看他,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很深,从第一次见面,特别是她带杜鹃下楼的那一次,他对杜鹃的眼神是探究,就像他现在对她陈列这些问题时也在试探她够不够格让他追随。

“你叫千秋对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看你意愿。”

庄鱼笑起来:“你曾经从事什么工作呀?”

“自由职业。”

“我学过医,医疗方面,人手不够可以再找。”她偏头看路边的丧尸,“防护问题,我觉得我最近把你们保护得很好。”

毫不否认,一路过来,他们从没和丧尸正面相碰过。

“武器,会有的,今天,明天或许后天,很快。”

“物资,还有,不过,从今天开始要种植农作物。”

“呵!你是在说笑吗,基地都种不活东西你能种活?”有人嗤笑道。

“基地种不活?那肯定是风水不好呀,得赶紧换地方。”庄鱼笑道,“我可是千挑万选找个好地方,保管一个晚上种什么活什么。”

很明显没人信。

“不过话说回来,我除了开车技术好点,好像别的都是一窍不通,我能请你规划基地建设么,相应的,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她顿了顿,“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不是进不了基地么,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自己建设基地自己作主,不是寄人篱下遵守别人的规则,这么利己又自由的事,你们怎么还不高兴?”

“难道是我对你们好到把这当成理所当然?”

空气凝结。

是很好,好到他们以为小老板是只温柔的小羔羊,可以找准时机宰割。

良久,千秋说:“你们建设基地,我应当出力,当初约定好你们管吃住和安全,我们听话。”

一句话敲响闷头棍,众人七七八八的你说对我说是他说好。

炉子后知后觉嘀咕一句:“难怪当初那小子问我们会不会开挖掘机,不会还不要。”

原来他计划了这么久。庄鱼勾唇笑起来,问他:“那你会么?”

“我可以学!”有人郑重其事的叫。

“对,我学习能力很强。”

“动手能力也特别厉害。”

一车人七嘴八舌的叫。

军卡拐过弯,撞飞几个丧尸向敞开的大门里冲去,宽敞的地上乱七八糟十多台挖掘机,少数的丧尸穿梭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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