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卖奶还债(10)

牧咸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四肢着地,再也不敢扑上去,乖乖地坐在地上。

摊上的人都看懵了眼。

“他是人是狗?怎么像狗一样?”一个男人震惊的闻着同桌的人。

“狗也能……”

旁边的人话还没吐完,就见一根筷子直立立地倒插在他的肩膀上,速度快得他都来不及疼,直到鲜血涌出,他才惨叫一声,滚在地上嚎叫。

“再乱说我割了你舌头!”庄鱼直溜溜地俯视他告诫,气势汹涌如湃。

刚刚还笑颜如花的小姑娘瞬间变得凶神恶煞,一摊子吃面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地滚远了。

钟正从震惊转而心情复杂,庄鱼那一手可是连他都反应不过来。

他神色凝重地打量庄鱼,又看看坐在地上的牧咸。

这一眼让他瞪圆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牧咸露在衣襟外的金锁。

他极度震惊地伸手去拿起来看,繁复独特的纹路,万中无一地结扣手法,锁在中心的字。

每一处都展示着它高贵的身份,举世无双的存在。

“这是哪来的?”钟正艰难地问,其实心里更想问另一个问题。

“捡的。”庄鱼将金锁抽回来放进牧咸的衣襟里,蹲在旁边用帕子裹上冰块,捂在牧咸烫红的地方,凉凉的让他舒服地小小嗷了一声,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左滚右滚。

钟正看那冰,圆润又光滑,清莹剔透,便是宫里也没打磨得这么形状完美的冰块。

隔绝了热气的奇特房屋,比塞外还好的牛,奇异的装扮,华丽的琉璃瓦,高深的武功,随便哪一样单独拧出来,都让人惶恐,要说她背后没人撑着肯定是假。

原来昨天的一切都是欺骗,他还信了,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莫名蠢。

“小妹妹!妹妹!”

快跑的脚步声传递进来,周兴盛呼哧呼哧地跑到庄鱼身边扶着桌沿大喘气。

庄鱼没心情搭理他,抱起牧咸就向外面走。

“小姑娘,你的路引和银票掉了。”老板捡起地上的东西给庄鱼送去。

庄鱼看着没被系统收走的银票,心里诧异。

原来只要没经过她手的钱,系统就没法收。

她只拿了路引,抱歉地对老板道:“不好意思,大叔,吓跑你的客人,给你添麻烦了,银票你就留着,当作赔偿吧。”

“这使不得使不得!我已经受了你的恩惠哩,不能再收钱!”说着将银票硬塞过去。

庄鱼不要,总有人比她手快,牧咸一把就接过紧紧拽在手里,慎重得让她一阵无奈,真没想到还是个贪财鬼。

“那大叔,我明日再给你送些牛乳来。”

大叔笑呵呵点头,给她指了路,催着她赶紧上医馆去看看烫伤。

庄鱼不再多言,翻身上牛,直奔而去。

周兴盛才喘过气,人又不见了,他连连大叫:“妹妹!你等等我啊!”

叫着,提脚就追,先前的翩翩公子风度早跑个没影儿。

“周二公子。”钟正连忙叫住他。

周兴盛回头一看,招呼道:“钟大人也吃阳春面啊!”

钟正无心玩笑,他适才听着周兴盛叫庄鱼妹妹,心想难道庄鱼真是周家人?不是周华的女儿,而是周老爷养在外面的妾室的女儿?

于是问道:“周姑娘是二公子的妹子?”

周兴盛打量他一眼,呵呵一笑:“是啊!我家妹子!”

钟正瞬间松口气,刚才是他误会她了,原来她没有骗他。

☆、第十章

午后的天,晒得烫人,连院里的青树都散发着一股热气,穿着水色宫装的宫娥们三三两两的在廊下乘凉,正午正是主子们休息的时辰,是她们能稍微松懈的时刻。

师央卧在朱窗下的贵妃榻上,看廊下嬉笑打闹成一团的小丫鬟们,竟念起自己的青葱岁月,她笑起来,脸上无限眷念,只笑不过一小会儿,便垂下了嘴角,满面愁容。

一侧打扇的宫娥摸不透主子的心,只道主子心情又不好了,忙道:“娘娘要饮牛乳吗?今儿天热,御膳房提前将牛乳放进井窖里冰着,这会儿应是凉得差不多了,饮起来最是解暑气。”

师央轻嗯一声,立即便有宫娥外去取来。

白玉碗冰凉盈透,端在手心一阵舒爽,她闭眼轻嗅,奶腥味直窜进呼吸。

连冰镇都压不住它的腥味。

她哀叹一声,只是取着凉意却不喝。

三伏天的气候不仅辣,还很闷,没一会儿,盛着牛乳的白玉碗便不冰了,她搁下碗问道:“方嬷嬷还未归吗?”

“还未,约莫要未时三刻才进宫。”

朱窗大开,燥热的风一股接一股灌进来,尽管屋里摆了不少冰盆,也压不住浓厚的热气。

师央却像毫无感觉一般,只盯着窗外游神。

身后的宫娥看着这样的师央,只敢在心底叹息。

也不知晓是不是贵妃娘娘太念着方嬷嬷,从午时用过膳后,便一直卧在这看前殿,这一卧就是一个多时辰,身子都未挪动一次。

就在师央神游到快睡着时,廊下走上两道身影,她睁睁眼,瞧清了是方嬷嬷和阿杏。

她长舒一口气,软软躺在榻上闭眼休息。

身后的宫娥瞧见她的模样,心底好笑,从上月起,贵妃娘娘就喜欢这样,每次方嬷嬷来就装睡,人走又立马撑起身子去瞧,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

“娘娘还在休息吗?”方嬷嬷的声音轻悄悄传来。

宫娥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却道:“是。”

这次方嬷嬷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离去,而是直接走了进来,弯身在贵妃榻旁唤着师央。

师央慢慢睁开眼,不咸不淡的道:“嬷嬷回来了。”

“嗯,回来了,奴婢还带回娘娘喜爱的东西。”

见师央微睁大眼起了趣,忙叫阿杏抱进来,拧开一瓶递给她。

醇厚的奶香四溢,入手清凉入骨,只闻着就浑身舒畅。

她惊讶的问:“这是牛乳?不对,这是什么?”

“是牛乳。”

师央更是瞪大眼,不仅是她,连屋里的宫娥们都惊了。

她们可是每天闻着牛乳的味过活,从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甜的牛乳,还没有腥味。

师央扬起瓶子又看又嗅,宝贝得不得了。

方嬷嬷让人试毒后,才允她喝。

入口香甜,唇齿间回漾着浓浓的奶味,冰甜不腻,浑身舒畅,连烦闷的脑袋都清醒了神。

她冲方嬷嬷俏皮地笑:“我要喝牛乳粥,用这个牛乳。”说着又俯身到方嬷嬷耳边悄悄问可不可以再用一瓶。

方嬷嬷见她难得这么欢心,但念起她的身子,到底是没有允。

她挥退宫娥,引师央进内殿。

如此谨慎让师央沉了心。

方嬷嬷附到她耳畔,低声说:“奴婢见到小皇……牧咸小……”

“啪——”

玻璃瓶滑落在地上,碎渣四溅。

师央瞬间惨白了脸,哆哆嗦嗦地问:“真……真的?”

“长得和三夫人一模一样。”

“在哪?现在在哪?”师央颤抖着手狠狠抓住方嬷嬷问得又急又快,双眼漫起水雾。

方嬷嬷也落下泪,她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了,她道:“就在京里。”

“有没有人发现?”

“阿杏看见了。”

“处理掉。”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的犹豫,一点也不见适才娇俏的模样。

“周家二公子当时也在场。”

“周家?周华呢?”

方嬷嬷想了一瞬,道:“南下了,下月十六是周老太太的寿辰,应该能在那之前回家。”

师央冷笑一声,坐在妆奁前,冷冷道:“还有闲情办寿?那就送她一份大礼。”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着便擦了泪痕,整理好衣襟准备退下。

师央拉住她,迟疑的问:“他,好吗?”

问起这话,方嬷嬷心里又一阵泛酸,眼睛酸着又要落泪的迹象。

师央一眼便明了,喉咙吞咽,传递出压抑的哭泣,她死死咬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方嬷嬷想起牧咸像狗一样的仪态,嘴里全是化不开的苦涩,曾经是多么高贵的存在。

她紧紧搂住师央拍抚安慰,自己却不受控制地哭泣出声,她强忍住,道:“公子的眉眼与娘娘相像。”

师央破涕而笑,其实她知道方嬷嬷只是在安慰她,她知道他们像,但肯定不会是很像。

“娘娘,陛下往咱们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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