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不愧是砂隐的一贯作风啊……”佐助明显很反感砂隐的这种将忍者当作杀人工具的非人道手段。只见他浑黑的剑眉上爬满了不屑和鄙夷,忽然,又意识到了些什么,转而说道:“可我怎么总感觉,这种药物倒像是给伊赫家族‘量身定做’的呢?”
话音刚落,就连鹿丸也微微一愣,待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开口道:“不知道呢……估计很复杂,唉!真是麻烦死了啊!”他边说边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可其明澈的漆眸仍在暗自思索……
佐助见鹿丸也一无所知,便不再追问了。但他心里还是疑云密布,更咽不下被那个冒牌货多次愚弄的恶气。只见他用握紧的拳头猛然锤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有一道锋利的幽光从他沉幽的墨眸中稀零射出,他神色冰冷、眉峰蹙起,下意识地低声喃喃道:“可恶!他到底是谁啊……”
“反正,以他的心计与能耐,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呗。”鹿丸舒了口气,对面色凝重的佐助说道:“除了他利用傀儡‘蝎’意图暗算我们外,之前的事情,诸如假意让慕德将自己拘禁在伊赫公馆、导致伊赫慕德最终政变失败,以及他在列斗厅那声泪俱下、令人动容的激烈控诉,也是他事先和手鞠商量好的。”
“真是步步为营!”佐助直接惊叹道,他又眼光一沉,低声道:“特别……是他最后竟然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很好奇他的真实身份呢。”“鹿丸凝眉说道:“关键是那句话:‘起码在那个时候,我和你的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脉……’,这便是假伊赫卓对手鞠所暴露的唯一线索。”
“他们一家的血脉,除了有砂瀑一族外,还有你之前说过的伊赫吧?”佐助推测道:“我记得,他们的高祖母就是那位……‘伊赫公主’。”
“不错,这其实也是一种思路嘛。”鹿丸说道:“你还记得那个‘伊赫公馆’吧?那里原先就是为了方便伊赫公主的娘家人,前来砂隐探亲时所建的……”忽地,鹿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忙说道:“对了!我刚给你提过,那个假伊赫卓用白蜡烛来暗算我们。可事实上,那玩意最初竟然就是为了这位伊赫公主所发明的。因为伊赫公主极其娇生惯养,且她自小就失眠多梦;所以她的娘家人爱女心切,不惜寻遍各方,终于为她特制了一种掺杂了某种安息香的白色蜡烛!”
“可这种蜡烛这般危险,砂隐会容忍其滥用吗?”佐助反问道:“我爱罗之前也是差点儿被这玩意暗算,如此说来,这玩意……分明就是祸害!”
“哎呀呀,你总是能问到要害嘛……”鹿丸赞赏地笑了笑,说道:“其实,这种蜡烛在初代目夫妇相继离世后,就被整个风之国明令禁用了!而且,该条文还被写入了《风之国法典》。毕竟你说得也有理,这玩意一旦用不好……必会生大乱子啊!却不料……伊赫时至今日,竟然还在暗地里生产使用,实乃用心叵测、居心不良!”
“哦?这下子,倒是‘坏事’变‘好事’了啊。”佐助却幽幽一笑,说道:“据我所知,《风之国法典》可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去违背的神圣至宝!那么,本就罄竹难书、劣迹斑斑的伊赫,不就又多了一些罪状了嘛。”
“是啊,即——‘滥用违禁品’。”鹿丸略感快意地笑了笑,轻轻然地说道:“可惜……关于白蜡烛的事情由于太过年代久远、又被官方长期刻意压制。所以很多新一代的砂隐忍者皆无从知晓,因此,他们在查封了伊赫公馆后,也没注意到那些玩意,反而让那些漏网之鱼差点了害死了我们!”
“哼,说来说去,最可恶的……便是那个冒牌货了!”佐助一想起伊赫卓的陷害险些让樱命丧黄泉、又令自己狼狈不堪,他不免愤愤不平!只见其素来深幽的墨眸依旧沉静如水,却在此刻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目前,有三种可能。”鹿丸说道,他话音甫落,便看见佐助已然面色霎变……于是鹿丸顿了顿,才缓缓道:“别着急,先听我慢慢分析。首先,就是砂瀑了,但砂瀑一族与伊赫,可以称得上是世代交好。而且砂隐还有一个脍炙人口的顺口溜,叫做:‘砂瀑一族代代出风影’,且伊赫也对出自砂瀑的风影能稍微友好些……”
“呵,你……确定?”佐助不由得挑了挑眉,连带着他一贯冷丽的声音也挑起了些许讥诮。尽管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除了砂瀑、伊赫之外的第三种血脉,但现在让鹿丸逐一细细分析,才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唉,我爱罗?他……他算是一个特例吧。”鹿丸拧了拧眉毛,说道:“在中忍考试结束后,砂隐因为四代目砂瀑罗砂的意外身亡而一度群龙无首、人心大乱,是颇有威望的马基力排众议、快刀斩乱麻,以及凭借我爱罗本就拥有砂瀑的血统,且实力出众的缘故,才能让他登上五代目风影之位。”
“在各个国家,人柱力的待遇都惨绝人寰!我爱罗能挣脱饱受非议的身份,一举登上风影之位,着实不易!”佐助面色哀凉,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时亲眼目睹了鸣人的凄楚窘境,还有……那个佐良娜,或是纱罗妲的悲哀一生。
“伊赫的确忌讳我爱罗的身份,但砂隐也找不出第二个能与我爱罗并驾齐驱的风影了。所以,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鹿丸解释道:“但是,佐助,你有没有发现?砂隐的历代风影,除了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是砂瀑列斗为了避嫌才破格提拔为下一任风影外,往后的三代目、四代目,都姓‘砂瀑’、也是伊赫大力扶持的对象。特别……是三代目风影·砂瀑赤炎,他就是伊赫公主的次子,而砂瀑罗砂又是伊赫公主的曾孙,二人的血统,自然都得到了伊赫的大力支持。”
“也就是说,即便我爱罗内心很反感伊赫,但纵观整个砂瀑家族,并不会对伊赫产生太大的矛盾。”佐助缓缓道:“照此看来,那个冒牌货,显然不太可能出自砂瀑一族了,否则,他陷害自己族人的行径也难以解释。”
“不错,第二个假设:那人……是伊赫家族的!”鹿丸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继而睁目道:“然而,这也是一个悖论!很明显,那个冒牌货是痛恨整个伊赫家族。即使涵默和慕德互生嫌隙、自相残杀,但兄弟二人对伊赫的切身利益都忠心不二!所以,一个流着伊赫家族血脉的家伙,又怎会联合外人,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的家族呢?”
“前两个都排除了,那么,第三个,也就是你刻意放在最后一位的……”佐助目露幽光,说道:“是砂瀑绿罗的血脉吧?她原本的姓氏是什么?”
“不愧是你!一次性就抓到了重点哦!”鹿丸赞赏道,他放低身子,对佐助低声道:“砂瀑绿罗,曾有两个名字。当她还是贵族时,名为‘朱雀宫绿罗姬尊[1]’;而后……‘遭遇变故’,才不得不更名为——漩涡绿罗。”
“漩……涡?!”除了很惊奇“朱雀宫”这种类似鼬在“晓”组织的代号外,佐助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三种可能的血脉竟然会是漩涡一族!其实他对这个古老的一族也知之甚少,而且他所认识的有漩涡一族血脉的人,就只有鸣人和香磷了。更何况,这一族也几乎和他们宇智波一族一样,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就被多国联合消灭,幸存者也分散于世界各地、隐姓埋名。
“这便是我觉得最离奇的第三种可能了,因为战乱烽火和上头的刻意淡化,很多幸存下来的漩涡一族,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特殊血脉。”鹿丸说道:“就像鸣人,咱们之前也只当他的‘漩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姓氏罢了。然而,世上就没几个人知道,其实漩涡一族也是不亚于千手一族和你们宇智波的强大民族。他们当中,凡是继承了较纯正血统人,所拥有的最显眼的标志,除了强大的生命力外,便是一头鲜艳的红发了。
“原来如此,想必漩涡绿罗就是一头红发,而我爱罗作为她的孙子,遗传红发也在情理之中……”佐助喃喃道。他又愣了一下,问道:“可是,勘九郎和罗砂,他们的发色并不是红色啊?”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喽。”鹿丸也觉得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疑点,所以他只好干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朱雀宫’,刚才我看到你的神情很微妙,其实……我也发现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