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死亡？！”
“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以我的推断，他不可能活，至于为何不见尸首，恐怕要问GIN你自己，为什么大意到不善后？”
“呵……你……”
“我相信Sherry的判断。”一道优雅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接着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除了Vermouth还能有谁，“GIN，做你的事，工藤新一的事到此为止，你私自拿试验品出去恐怕也不想让BOSS知道。”
“哼……那就到此为止，确认死亡。”GIN似也有并不想再深究的意愿，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随即又回头看了Vermouth一眼，“你的新跟班呢，哦，我是说那个Black Swan的男人呢？”
“Ares的事你无权过问，哦对，还有从此凡涉及Sherry的实验你也不能再过问。”
“切。”
言下之意，从此Sherry与他GIN，便不再有关联。GIN虽有不甘，但更多也是不屑，有什么关系，只要那个女人还归他掌控，Sherry也不能有什么作为，呵……
而此时Ares，就是许墨坐在租住，又或者说是BS指定的公寓沙发上，斜对面的工作台上有两个显示屏，一个显示的宫野志保实验室的实况，然而，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宫野志保那边的一举一动，而是全神贯注在视线正前方的电视荧幕，似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黑白电影，不一会，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不由地面带笑意。
叮——
是微信提示音，许墨拿起手机一看，是陶悠然的。他复又瞥了一眼电视机，笑意更浓，这世上是不是应该有个词叫做：心有灵犀。
点开，许墨却渐渐收敛起了笑容，这小姑娘在玩什么？！
「你是谁？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你怎么了？」
「你让我觉得很熟悉，但我却记不起来了。」
此时的许墨恨不得立马直接视频电话过去，但想了想，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于是继续试探到：
「别害怕，也许只是暂时性的。你还记得些什么？」
「模模糊糊地记得小时候的记忆……有一个大哥哥……」
「？」
「噗嗤，我装不下去了啦……抱歉了，和室友在玩失忆游戏。」
「嗯。你啊，没事就好，我会担心。」
许墨舒出一口气，想起那天她并没有来机场送他，也便以为从此以后不愿再有交集，但竟然还会在玩游戏的时候想到自己，那是不是证明自己在陶悠然心目中是个重要的人？！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那么在意。
「担心？」
「我，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担心你真的忘记我。」
「呃，许墨，嗯，如果有一天我真失忆了，我想啊，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银行卡密码，应该也不会忘记你的。」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许墨的心仿佛是漏跳了一拍，他不由地将手掌覆上心脏的位置，这个意外而来的带着些许调皮般的恶作剧，却像是有一根被人牵扯的线，穿过并挑动着他的某一根神经，触醒他埋藏在心最深处的，似是从不曾存在的，所谓的感情。
他抬眸看了看监视屏，屏幕中宫野志保在实验台前专注着一次又一次试剂的倒入融合，记录着每一次变化，神情是那样冷漠和黯淡，许墨回过神想，如果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一次属于黑暗世界的恶作剧，便好了。
然而，早已都没有了退路，他沉吟了片刻，复而又拿起手机，轻描淡写却似是满怀企盼地回复：
「好。」
——TBC——
第14章 （深陷）
「许墨，如果有一天我真失忆了，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银行卡密码，应该也不会忘记你的。」
也许，一声应答不过尔尔，也并非能算作承诺，但或真或假，许墨都迟疑了，良久才说出口的“好”，郑重的一个字，吐出的沉重呼吸，许墨早已满额头的冷汗，他走向卫生间，撑着洗手台台沿，对镜而望镜中的自己，水龙头里汩汩流淌的热水蒸腾出雾气，朦胧了镜面，迷离了眼眸。
抬手覆上心脏所居的位置，强而有力的跳动却仿佛震颤着他的每一次思绪，隐隐传至神经的痛感一次次侵袭一点点弥散，纵使强大自制如许墨，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多狼狈。
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铃声，许墨强撑着自己扶住墙壁挪到门前，打开门，看见宫野志保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外。
“进来坐。”
许墨有些虚弱地将宫野志保请入，宫野进门自觉替他关上门，瞥了眼靠在墙上貌似十分难受的许墨，旋即回过头背对着他说，
“看来我来得十分及时。”
话毕，便从包里拿了一罐装满白色小药片的玻璃瓶，转回身递了过去：“还能自己来吗？”
许墨深呼吸缓了缓神，接过了药瓶：“谢谢。”
“需要的时候，一次三片。”
宫野志保一边说着，一边似是熟门熟路地走向客厅，替许墨倒了一杯水。许墨空口吞下药片，镇定了片刻，走至宫野面前，再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而宫野环顾了四周，视线在电视机旁的监视屏停留了一会，只是静默无言，不意外不质疑，忽而看到监视屏画面暗了，便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正常呼吸频率的许墨，依旧不语坐到沙发上，姿态自然优雅却一如既往地清淡冷漠。
“我看过你的身体报告了。”宫野似是不理会许墨略微表现出的尴尬神情，而是兀自解释了自己来的缘由，“不过，看来发作得比我想象的快，陶悠然对你而言，已经不一样了，是吗？”
“我不知道。”
“有些事太奢侈了，你和我也不一样，或者说，组织和你们B.S.不一样，你能拥有的，比我更少。”
“我明白，不能共情。”
“很残酷，但于你于我都不是坏事，还记得我说过的嘛，于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一旦有了羁绊……”
“无疑是将TA置于危境。”
“Ares，别让人轻易掌控自己，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它了……”说着宫野视线点了点还攥在许墨手掌心的药瓶，继续说，“也请装作你有所依赖……”
宫野志保未尽的话，许墨明白，置身于如此黑暗，无论是敌是友，无论是依附还是蛰伏，都不能轻易将底线暴露于人前，这是对自己，还有眼前的人、心里的人最大的保护。
“谢谢。”
“既然是并肩作战的搭档，那我也希望是一个健康而强大的伙伴。”
说着宫野起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路过的时候还是撇头看了眼监视器，许墨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咳了一声，轻声说，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要监视你。”
“没关系……彼此彼此，你可以继续。”
言下之意，许墨了然了，也是，一场不得不避免的合作，却又相互不信任的组织又怎么不会彼此监控的，相互制约呢。
而另一边厢，陶悠然此刻坐在安娜家的书桌前，左手撑着头，一脸忧愁又似是神游天外的模样，右手却装模作样地握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
安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绕到了她的身后，瞥了眼她本子上的内容，竟然是一副人像素描，画上的人还特别眼熟，安娜一眼就认出那是许教授的样子，瞬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拍了拍从后方拍了拍陶悠然的脑袋，然后严肃地问，
“你在干什么？”
陶悠然似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坐正了，一手遮住笔记本上的画，假装茫然地看着安娜，悻悻地回答：“我……我在想这次的拍摄实践作业方案……而已……”
“嗯，所以，你的方案，是许教授？”
“……”
“需要解释下吗？”安娜覆上陶悠然撑开在本子上的手，轻捏着移开，叹息了一声问，“傻丫头，你明白自己对他算是什么感情吗？”
“……其实我没想明白，就只是觉得他很好，哎呀，安娜姐，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啊，爸爸他还没……”
话未说完，安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随后挪了挪脚步，拉开书桌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信封交给陶悠然说，
“去日本的机票。”
陶悠然有些迟疑地接过，又不解地看着安娜，便听得安娜解释说，
“这次我们正好有一档旅游节目要制作，我走不开，你去吧，到时会把同去的摄影师和其他同事给你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