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同人)【邱蔡】平旦灯+番外(3)

作者:迟行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为什么还要活着,蔡居诚的手颤抖了起来,我情愿自己死,也不给你们这个羞辱我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想得再对不过,武当又如何,师门又如何,没人会知道他受了什么罪,他为何要撑下去。

在他们眼里他要为所有死了的武当弟子负责,他知道他也的确应该负责。刺杀是急血攻心,他没有想到后果。他自诩不杀无辜之人,无辜之人却为他而死。他若是畏罪自裁,还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为他而死。

他本以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若是武当死光了他照样能逍遥。但现在他发现并非如此,他见到那些弟子身上他曾经递过去的鹤舞佩,有些人他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还有些人光顾点香阁的时候斥重金买了他的手帕。

他看见那些人将他拦在后头,“师兄虽然有错,但毕竟仍是师兄,”一饭之恩必偿,滴水之恩必报,何况师兄曾教导我们多年,而今绝不能让师兄…”

蔡居诚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眼前黑暗里有一颗头颅滚了下来,撞在地上,堪堪停在他脚边。

鹤的喉咙里骤然爆发出一声悲唳。

第二章

邱居新走进房间里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自蔡居诚被救出已有差不多四日,他的心仍是紧绷着的。那天朝廷的人亲自看了蔡居诚的尸体,说要割了他的头去复命。掌门师父沉默不语,邱居新面色不改,背地里冷汗却浸透了衣衿。

郑居和站在下首,望着萧疏寒,在场的武当弟子都是有些地位,见这一幕都转过了头去,金殿内寂静得可怕。

“割头自然可以,”萧疏寒沉吟片刻道,不过大道好生,此等之举不得在我武当山上做,出了山门就可。”

那人似笑非笑问如果他一定要在大殿上做怎么办。

“福生无量天尊,”萧疏寒将浮尘搭到另一边臂穹,“修道之人不喜污物,若施主定要犯戒,在那位那里也说不过去。”

邱居新不是唯一一个看到这个暗号的,他的指尖已经掐好了法诀。在今日之前他们便定了好了计划,郑居和下药,若不成功便等放鹤台上再救,若成功便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吐血而亡,若有人要强毁便动手,要带走便派人在山下劫杀。

蔡居诚犯下大错,但他们不愿也犯下大错。

人死不得复生,比起以后年年祭拜,还不如拼死一击,留得不留得,都看老君给不给这个庇佑。

然而在他们说出口不必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邱居新更是手都发抖了起来。

蔡居诚不用死了。

他想。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救蔡居诚。

半个武当山的人都听他说过蔡居诚心术不正,这个词可大可小,但终究不是什么好话。蔡居诚也的确心怀不轨,他构陷中伤同门,心怀叵测, 恶毒善妒,武当还把他活着扫地出了门,便已经是天大恩典了。

在郑居和与他提此事的时候也面露难色,“我知道居诚心有恶念,也与你有过桎梏,但道门心怀至理大道,他就算万般有错,也是…”

他那个时候打断了郑居和,说了声好。

说有人都以为他是最不想救蔡居诚的,萧疏寒为此铤而走险因为萧疏寒是掌门师尊,郑居和为此孤注一掷因为他是首徒大师兄,其他人或因为受过照拂,或因为听命而行,

可邱居新没有理由,也没有一个好的动机去解释为何他这般愿意,甚至大部分策划都由他所出。

别人赞他情深意重,以德报怨,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蔡居诚而已。

并非武当叛徒,也不是大狱罪人,更不是他的得意师兄,只是一个人而已。

他甚至不知道这般情缘是何时而起,更不知是什么时候弥漫缠绕,早就将他拖拽入这片泥潭。

人人称赞蔡居诚有鹤之姿。

可他们没有人知道鹤脱了那身道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但邱居新知道。

开始不过是一次春日的意外。

那时候大约是两三年前,蔡居诚不喜饮酒,更没什么酒量,连宋居亦都喝不过,没有两杯脸颊就泛起了红晕。

宋居亦平日里是不敢笑他的,不过那日他们实在是喝得高兴,再加上月影盈盈,柳色窈窕,天清气朗,云影疏柔,人高兴了嘴上就没得把门,他张口就笑他,“二师兄看起来应该是酒量挺好的,没想到也是一杯倒。”

“闭嘴,”蔡居诚平日里对师弟要求也极严,出口训斥更是常常有过,不过他现在这个模样,倒是毫无威严,“你年纪还小,日日喝那么多…倒是有理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出些微妙的晕眩来。若是再待下去必定要留人笑柄,还不如早早走了,免得到时候丢了面子,“邱居新,”他向来对下头的师弟都直呼其名,“你…跟我过去。”

明眼人都知道他吃醉了找个苦力把他架回去,宋居亦不明所以还要问,郑居和为了给蔡居诚解围难得给他又倒了一杯。

今夜好风佳月,邱居新架着蔡居诚往住处走。他早已习惯了蔡居诚叫他帮些无伤痛痒的小忙,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蔡居诚也对他百般照拂,现在领一个吃醉了的师兄回房也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吃醉的人重得很,蔡居诚更是整个人都往他身上靠。他原先只是扶着他,后来不得不伸只手揽住他的腰,什么风花雪月,鸟啼莺鸣他都没顾得上看,光是把他搞回房间就费了大半力气。

而且…他不愿意去动摇道心,但觉得实在是不得不想,师兄的腰生得好生窄,既细而韧,他轻松就能揽过,人说沈腰潘鬓,沈腰虽为世人称颂,怕不也比不上师兄这般模样。

他把蔡居诚放到床上,这酒后劲十足,蔡居诚大约醉得狠了,躺倒在床上还要拽着他的衣襟,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邱居新想走又走不脱,踟蹰片刻,给他拿了自己的手帕沾了些茶水,轻轻拉开蔡居诚的领口,给他擦擦醒酒。

他刚刚解开蔡居诚系得死紧的领子擦了片刻,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些凉意,蔡居诚抓住了他的手。

“师兄,”邱居新觉得那只手滚烫而潮湿,“我给你擦擦。”

“只是想擦擦吗?”

蔡居诚闭着眼睛,邱居新甚至能看见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的模样,“没有想其他的?”

邱居新心下一震,“师兄吃醉了,”他低着头要掰开蔡居诚的手,默默为自己摇摆间冒出的念头而感到羞愧,“不要胡乱说话。”

可蔡居诚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将他的手臂往自己裸露出来的那一片肌肤上按了按。

“邱居新。”

他望见蔡居诚睁开了半阖的眼睛,他双瞳中似有重重星河,碧波万顷,即便是这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也有种卓然的风姿,无论是宝珠还是美玉都不能攀上那般光华丝毫。

“我现在七分醉三分醒,”他的师兄抓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更显得他随意狂傲得很,“若你抽回手去,我便是十分醉,若你…不的话,我便清醒得很。”

他不明白蔡居诚在说什么,他不明白那些暗示,但他极清楚在他那些夜半惊起的那些极其湿软的梦境里,这般手臂,这般眼睛,这般唇舌,都来自于一个人。

而现在黄粱美梦一朝成真,他若是再推拒,他觉得下次便再不会成真了。

他着了迷一般将手放了上去,再未抽走。

邱居新那时从未经过人事,萧居棠也没开始写那些话本,他的那些梦里也不过是师兄凑上来亲吻他,只是这般就能让他爬起来洗裤子。

但这次就过分得多了,蔡居诚显然不是只把他扯上来接吻的。他亲上的嘴唇暖而软,柔柔地把他的魂灵都要吸去,而蔡居诚的手正在一件件扯开他的衣服。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蔡居诚醉了,他眼角带着那一丝平时从未得见的殷红,他着迷地用手指去摸,却被一下打掉。

“你磨蹭个什么…”

蔡居诚真是有些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了这样的一日,邱居新进益极快,现在他已经分走了自己的大部分目光了,他不甘心,又可悲地被那个他带出来的师弟所吸引,却更想让他这世都无法超过自己,永远是自己的剑下败将。

若是在床上,不知他还会不会…冷静自持,道心稳固,道体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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