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不容易后头湿润了些,手指也抽了出去,蔡居诚还没来得及阻止,便被长驱直入,一下子顶到了底。
他气得要挠墙,可是现如今被那火热的东西钉得死紧,臀部还被提得翘着顶着那人的下胯,他一抽动自己便发抖,连骂人的话都说不上来,更不用说动手。
小哑巴似乎看出了他现在在愤怒的边缘,赶忙上去亲他嘴角,后头那孽根却不闲着,深入浅出,这么一下下的就开始捣弄了起来。
蔡居诚有苦难言,苦着苦着却又不觉得难受了。他早就被人弄过,舒服的事都尝遍了,现如今也极快地得了乐子。偶尔小哑巴肏到了他最得趣的地方,他也不避讳,便仰头轻轻呻吟出声,催着那人再弄那里。
小哑巴学得倒也快,没几下就掌握了蔡居诚里头的弱点,专门照着那块捣弄。蔡居诚看不见,便更大胆些,提着腰就把自己往那块送,被肏入弄得快活得很。小哑巴看他舒服,俯下身来去亲他脊背,蔡居诚感觉到他的体温,便更放心地向后仰,让自己全然落到了别人怀里。
这般事情虽说不是和哪个都做得,但要是说与小哑巴做,蔡居诚确实是乐意的。
小哑巴到底年轻,蔡居诚怕他先泄了身,留自己一个目瞪口呆,不能快活,便横竖要人先肏得他出了才准弄到里头。他毕竟也有些时候没受过这般滋润,登顶也极快,最后两个人竟一前一后,舒服过了便抱在一块倒在床榻上,也顾不上身上粘腻难受,只顾亲亲抱抱,亲昵得很。
“怎么着,”蔡居诚还没从余韵里全然脱出,讲的话都带着一阵情香,“这事舒服吗?”
那小师弟现在又听话得很,和刚才那个凶猛模样相差甚远,靠在他肩上便点点头,还蹭了蹭他。
“以后你陪着我…”他去搂小师弟的腰,现如今云雨初歇,蔡居诚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模样,只顾着舒服随心,做足了个长者的做派,“我们有得舒服。”
小哑巴没与他写字,只是又点了点头。
他们时日还长,蔡居诚那时是这么想的,又怎么在乎他这一两刻。
他阖了眼睛,梦里万物复苏,欣欣向荣,春日终是到了。
第六章
人便是这样,一旦有了什么,终归比没了什么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蔡居诚年三十晚上那日被弄得舒服,人闭上眼睛就去与周公下了几百局棋,第二日早上起时就差不多到了中午。
蔡居诚半眯着眼睛,清醒后的那种绵密睡意还在缠着他的思绪,他觉得好似有只小猫在舔他的脚踝,他踢了踢脚,那顽皮的猫儿反而越舔越上,顺着他腿侧一路扫到上头,刺辣辣的舌头倒是既软又巧,末了还要耍个聪明,撩了一下他腿间的那个位置。
蔡居诚一下子被这个撩醒了,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夹紧了腿,那罪魁祸首举着布巾的手被卡了个正着,等蔡居诚去摸的时候可怜兮兮地挠了挠他大腿里头的嫩肉。
“脏了”,那人在他腿面上写道。
蔡居诚又气又觉得好笑,他难道不是男人,不知道早上起来的那点事,还需要什么装模作样,欲盖弥彰,直接来不就好了,“小哑巴,”他说着便松开了腿,不只把手给放了,还把昨夜的风光都泄了大半,“不再来试试?”
他抓了那只唯唯诺诺往后退的手,拉着便往自己身上放。既然都有过一次,再来一次又怎么不行了,主要是这个小师弟可爱得紧,随便说两句,蔡居诚都能觉出他脸红来。
他握着的手发着烫,指尖蹦得紧紧的,仿佛想要再碰一碰手底下那柔滑的皮肤,又不敢轻易亵渎了去。蔡居诚觉得他这个模样有趣,想来想去,还加上了一个砝码。
“昨夜弄过,”他倾身向前,声音里还带着些刚起的沙哑,“里头还软着呢。”
小哑巴是不是有隐疾他昨夜也试过,这个年纪的人都这般了还能忍得住才是真的有问题。蔡居诚如愿以偿又在床榻上给小师弟上了一课。大年初一,两个人翻云覆雨乱搞一通,最后缠在被子里皮肉贴着皮肉,可算是给新年开了个好气象。
蔡居诚本来也不扭捏,若是什么都没有还需要避嫌,现如今什么都有了,床榻上的事又怎么能不算什么。再加上小哑巴现如今确确实实把他里头外头都摸了个遍,他自己在下头啥都不能做也好生无趣,还不如叫上人一同舒服。
所以这个好气象一开便收拾不能,往前小哑巴陪他睡觉就只是陪他睡觉,现如今两人都食髓知味,更是觉得不愿控制自己,往往抱着抱着便抱到了一块去,抱到了一块去便再没撒过手。
有那么几日蔡居诚真是觉得这种日子真心快活,他有人陪着,那人爱他疼他,把他当成了掌中宝眼中珠,他说一不二,说左不右,能听他的都听了他,不能的也听了一大半。
蔡居诚靠在小哑巴肩膀上,享受着小哑巴的手轻轻按捏自己头上的穴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他懒懒地说道,小哑巴的手滞了一下,又如同平常的继续伺候他。
“你在想些什么?”蔡居诚真是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师弟好玩,“怕我出了去就不要你了吗?”
小哑巴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蔡居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你放心,要是我能出得去,这武当我是绝不想要再留,只看你愿不愿意…”
说到这里蔡居诚突然停了下来。他不知怎么的,是不是被这些日子来的恩爱弄得昏了头脑,竟像个秦楼楚馆他毕生最恨的蠢人般,几次肌肤之亲便欲求着远走高飞,日日在心里转着的都是些乱七八糟期待,不切实际,愚蠢至极。
他见过这些期待破碎的次数太多太多,现在回想起来,在床榻上说的那些话,这么些日子来他在点香阁看了多少迎来送往,竟没一句能花好月圆的。
现如今这个小室与外头全然不同,小室里就他们两个人,是爱是恨不过都一转身罢了。外头可是山长水远,万千江山,浮世繁华喧嚣,歌舞升平,他不过是还没见过那些红砖绿瓦,香车宝马,自己怎能只求这几日便把一个人捆在身后。
他开始想以后了,这很好,可只怕他现实里的这个以后不再会有身旁的这个人,而是孑孓独立,孤单而老。
两人成双的话,今生今世,怕是只能在梦中去寻了。
小哑巴身后还有整个武当山,即便他哑了,也能活得舒舒服服。而他自己一人,还又盲又病,还不知身上埋下的这些祸患何时会爆发出来,怎能拖累了别人一起走这不归路。
“…只看你愿不愿意,逢年过节,给我传封消息。”
蔡居诚轻声说道。
小哑巴突然便直起了身子,蔡居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从他肩上滑下去,“你又闹腾个什么?”蔡居诚要恼他,却被抓住了双手,“好好的说着话你就…”
他觉得小哑巴在他手上写着什么。
来来回回那么几个字,若是真的写在纸上,绝对力透纸背,甚至还要渗透到桌子上去,蔡居诚被他写得手心发疼,瑟缩了半下,却又被狠狠拉开再描一遍。
他手心里都被刮出了红痕,等到第四五次才明白了小哑巴这般急切是想要写个什么。
他手心里的三个字仿若沾了鲜血,淋漓而下,若是他能看见,那必定会刺得他眼睛都发了疼。
“我留你”
“你留我…也没有用,”蔡居诚觉得喉咙发紧,“我是留不下来的,你年纪还轻,为山门受了这样的伤,武当也不会苛待你…我是定要走的。”
“不走”,他的师弟握着他的手,徒劳地试图动摇他的决定,“我照顾你”。
他写得太快,笔画都连在了一起,蔡居诚过了片刻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我自己一个又不是活不下去,”他捏捏小哑巴的手,“你若是还长了颗良心,定要…记得我。”
等到武当全山都当他斯人已逝,当他是一抹尘灰般弃之脑后,等到这世间唯有的那几个人都不再记得他长成什么模样,等到他的故事在人们口里说出来的时候都算不上笑谈,若是有人提及必定会被嘲弄不知世事的时候
只要有人记得,便是永生,蔡居诚见过萧疏寒坐于寒潭旁垂首吹笛的样子,楚遗风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幕,不知若是他在天有灵能看见的话是否还会生出些许愧疚——一个被他抢了未婚妻的挚友,或许保他永存于世的唯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