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回家途中遇到打劫的怎么办？”
“这要是走在路上摔一跤磕到脑袋怎么办？”
Lucas听着对方越说越惊悚，越离谱，已经明白山以寒强大的脑回路是跟着谁遗传的了。
他轻轻拍拍卓女士的肩膀，乖乖拿起电话继续拨打——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中略奇怪，抬眼触及卓女士忧虑的面容，Lucas不由得心软，柔声道：“可能也是在休息室睡着了不知道电话关机，我吃完饭去办公室接她。”
“不行！”卓女士起身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我现在就去公司看看！”
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我就这一个女儿，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妈妈妈，”Lucas像是被遗忘在原地似的，一脸的委屈和难过，却还是上前揽着卓女士的肩膀：“我现在就去，好不好？”
黑色的宾利SUV刚刚在市局门口闪个面，门口栏杆已经抬起来。
少年堵着气似的双手藏在卫衣口袋，将整个人藏在羊毛大衣里站在刑侦大队的楼前。
仰头望着整栋楼的星光璀璨。
也没有点燃他眼眸的温度。
想象着盛宁和山以寒宛如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一起熬夜看电影（监控），一起熬夜玩游戏（审讯），一起吃饭一起喝水，见面聊天微笑随时都可以信手拈来。
而自己——
这么冷的天，单身狗的心，应该藏在哪里。
——“哼，一对狗男女。”
Lucas再次拿起电话，依然是关机。
只能上楼。
“Lucas，你怎么来了？”盛宁蹙眉点燃一支烟，双脚搭在桌面刚准备看下一个监控。
看到门口闪过一张与熊猫熬夜班不匹配的脸，立刻收回不雅姿态，跳起来秒变姐夫憨厚脸。
迎面一股烟气——
Lucas下意识退了一步，蹙眉瞪了对方一眼，继续探身：“我姐呢？”
“你姐早就去公司了，没回家吗？”
听到山以寒没有回家，刚刚温暖憨厚脸瞬间尖锐清醒脸，握着Lucas肩膀的手指下意识加重：“出什么事了？”
Lucas心下一沉，脸色瞬间苍白——
望着盛宁勉强笑笑：“哦，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一起，看来也没那么亲密么。”
一贯的冷言冷语。
盛宁早已习惯，松开他没好气道：“让你姐回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Lucas背对着盛宁，直到拐过墙角，立刻飞奔下楼，冲上车打开电话：“查找山以寒的Iphone。”
第85章 84
CC家中。
电视里嘈嘈杂杂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电视剧。
穿着真丝睡衣的CC刚刚为自己调制了一杯干果酸奶杯放在桌上，悠闲按下电视遥控——
嗵！
CC吓了一跳，呆呆坐在沙发身子瘫软不知所措。
伴着寒冬的冷气冲入屋内，套着羊毛大衣的少年冲进屋内，大步朝着CC走来：“晚上好。”
“Lu...Lu...Lucas...”触及对方陌生敌意双眼，CC手上还杵着塑料勺，结结巴巴打招呼。
“现在我来问问题，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少年坐在CC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冷漠的望着她：“杨逸涛的后招是你？”
“什...什么——啊——”CC刚准备装傻，脸上突如其来的辣痛吓得她几乎瘫软，瞬间倒在地上，只能用手撑着桌面哭戚戚：“Lucas，好歹我们是一个公司，而且你还是公司的股东，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说，”Lucas抓着她的头发，逐渐手中力道加重，对方的哭泣声也越来越大。
少年宛如没有听到似的：“你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是是是是——”CC脸颊涨的像是西红柿一般，额头渐渐沁出汗水，脑袋随着对方手劲被动摇晃着：“我是杨董的人。”
“山以寒被你找人抓走的？”
“是——”头皮传来的剧痛，CC徒劳的伸出手朝脑袋上乱抓，试图想要阻止对方：“是！”
“要不是她，你以为你可以再次翻红吗？！”
Lucas微微蹙眉，手腕狠狠一甩，不再抓着对方头发，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她，我看见你就恶心，更何况那些绯闻！”
“那是她的工作，她本就应该做好！”CC被对方甩在地上，反倒怒气冲冲坐起来仰起脸望着对方义正言辞：“你别忘了，员工干的再好，公司还是杨董的，你我都要听杨董的指示！”
“哪怕杨逸涛让你犯罪？”Lucas双腿撑开，手肘搭在腿上凑近对方，冷漠的眨了眨眼打量着对方。
山以寒的好只让CC垂下眼羞愧了一秒钟，再次抬起头苦笑着摇摇：“不是杨董让我犯罪的。”
未等少年眉间愁云消散——
“我放了多少投资在公司，”CC垂下眼冷笑解释：“我也不想到最后人设反转，可杨董一旦真的落罪，我会死的比弥峥还惨——”
说到这里，CC爬起来抓着Lucas的膝盖轻轻摇晃：“Lucas我知道杨董最器重你，那个山以寒表面纯真实际上跟着警方一开始就认定杨董不是好人，找来证据往他身上套，他们就是因为杨董没有答应当地增加五千万税款！这都是一个阴谋，你千万不能中招啊！”
“那么你是承认，胜天集团在杨逸涛的指挥下长期偷税漏税？”
Lucas面对着CC，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刀，刀锋一转，寒光映在CC眼眸，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回答，似笑非笑。
“...是。”CC闭上眼睛，点点头。
“所以杨逸涛派你绑架山以寒，想借机拖慢警方调查速度？”
“我不...”未等后面两个字说出口，银光一现，小刀已经垂直落下——
CC下意识抽回手，刀柄竖在刚刚手掌攀过的地方轻轻摇曳。
“是，”CC忍着眼泪狂点头：“山以寒最开始设计你我的绯闻就是想要挤掉你的地位，杨董就觉得她太影响你，在利用她处理完当前所有合同管理之后，不应该留下。”
Lucas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低头深吸一口气：“红红一向和你没有交集，怎么会听你的话？”
触及CC的眼神，瞬间秒懂：“你们的目标一致。胜天集团在，不一定会有多么大的利益。但胜天一旦崩塌，你们一定万劫不复。”
“是。”
说到这里，犯罪者的悲伤往事已不是他关心的范围。
手指握紧又松开。
牙关紧咬，眼眸里的狠意出现，渐渐又散开。
“——她在哪里？”
绑架者的小木屋。
山以寒不知道靠着铁柱睡了多久又醒来，太阳快要下山，却依然无人问津。
任由她百般无聊的将手里的铁链摇晃作响。
“有没有人啊？”
无人回应。
“我饿了——”
无人回应。
“什么黑心绑架，只管抓人不管售后——”
昏暗中山以暖无奈翻了个白眼：“都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像是玩一样，有没有一点肉票的样子？”
被姐姐训斥，山以寒立刻闭上嘴巴，乖乖坐回铁柱旁边：“好的。”
不多时，楼梯上终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严阵以待望着楼上。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
那个向往的自由的世界的空气迫不及待冲了进来——
沉重巨大的靴子，落在四层台阶上，溅起灰尘飞舞。
被绑架的两人慢慢抬起眼，望着面前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姐，我终于明白你落入圈套的原因了。”山以寒望着对方比自己脑袋还要粗的胳膊一脸痴呆道。
“抓一个，赚点钱花。”其中一位看起来面善的壮汉打量着房内两人，抱着胳膊扬扬下巴，示意旁边面恶的同伴。
——反正这两个人生死难料，但能被杨逸涛买断性命，也不会是普通的肉票。
——不如，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啥？
——就是说既答应杨逸涛那边不放人，也要联系这边家人赚点小钱钱。
两人眼神交错，已经沟通许多。
面恶的那位轻轻嗓音，向前一步打量两姐妹，抬脚朝山以暖走去。
在他看来，赏金杀手一家亲，都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你要干什么？！”未等山以暖反应，山以寒率先伸出脚，躺在地上耍无赖，努力阻挡对方的步伐：“你要对她做什么？！”
“得找个人，拍段抖音，赚点钱钱。”面恶那位嘴角上扬，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