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这家企业被一家报社弹劾，说产品里有有害物质。”盛宁叹了口气：“随着新闻一个两个的传播，等到蔓延至内陆，就变成了产品里有剧毒物质，谁买谁死。”
“确实，企业在之前有获得巨额利润——”盛宁望着任力解释：“第一，但当一家企业能赚这么多钱的时候，它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之前的研究投资，员工成本，还有账面上那么多的金额到手的毛利润也不一定真的那么多。第二，遇到这样的恶评，企业开始拿起法律手段打官司，因为那个年代的信息延迟以及各种其他原因，官司尽管打赢，尽管报社道歉，所有人还是会记得那家企业用有毒物质。过于依靠口碑的行业，承担的高风险，就是要有与世界为敌的心理素质。否则所有人指鹿为马的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要不然当年怎么会有那么多下岗工人中午接到通知下午就买老鼠药全家自杀的。”
“说回案件，”盛宁向任力解释一番之后，顿了顿：“目前胜天娱乐里，以弥峥为中心的分别是老板杨逸涛，经纪人，助理红红，以及师妹CC，师弟Lucas等众多同事。其中助理红红跟随弥峥时间最短年纪最小，我建议可以将她作为突破口借机调查。而经纪人和CC，根据他们的利益点去调查或许有效果。这次我们从底层人民，虽然商业消息会少可是他们八卦消息最多。等我们有了拿的出手的爆料再去找杨逸涛。”
“这点我赞成，”姚局认可的拍拍桌子：“我们不能因为杨逸涛是老狐狸，就认定他有问题。时时刻刻，以证据说话。”
“是。”
“还有，”盛宁想起什么似的有些迟疑：“还需要一条线去跟在弥峥家中出现过的神秘女人，她同样是韩继恒案的帮凶。”
“我派顾人语去跟。”姚局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还有什么？”
“——那那家企业现在怎么样了？”任力举起手，弱弱的还想听后续。
“二十年过去，”盛宁语调轻快了些：“那家企业一直没有放弃，一直相信自己的产品质量。同样借助如今的信息传播之快之广，重新起来了。”
“所以说，当你一往无前时，比起欢呼声更多的是藏在黑暗中想要拽下你的手。”姚局不知道想起什么，哀叹一声：“可是无论遇到多么黑的操作，也绝对掩饰不了你真正的光芒。只要你一直坚持，还是会有更多人，愿意给你机会。”
第55章 54
“大家好，这位是山以寒，今天开始加入客户营销部，主要策划Lucas方面的营销活动。”
胜天娱乐会议室里，杨逸涛坐在首位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环顾四周各部门老大继续道：“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受到很多舆论的攻击，韩继恒的案件还没有撇清关系，弥峥的事情又出现。以至于出现了很多闲言闲语。”
摩天大楼的动荡，往往是由上至下开始。
高处不胜寒。
越是大企业，往往是高层已经衔接断裂，基层还在正常维持。
杨逸涛叹了口气，双手抱拳做了个恳切的姿势一个一个望过去：“首先我向大家确定，我们胜天集团没有问题。前两天我还和Lucas的父母以及市局领导们吃饭，沟通A市后期的投资情况。另外，弥峥的病情别人不知道，在座各位还不知道吗？”
助理恰到好处的在墙上摆出这么多年胜天娱乐的成绩，杨逸涛低头喉间哽咽：“我明白树越大，越招风。我也相信以后这样的恶意只会更多——”
“但我同样相信，”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眼神坚定：“我会不断聘请优质人才入我司，向众人证明，我们胜天财务流水通畅，项目运作正常，年底花红从来只会涨不会跌。”
说到最重要的一句，颓唐歪坐玩手机的各位瞬间坐直身子鼓起掌。
“好，现在请各部门发布上周工作情况。”杨逸涛这才嘴角上扬，拔开笔套开始会议内容。
“请问办公室这个打印机怎么用啊？”
山以寒穿着正装坐在公开办公室的格子间电脑前，新奇的四下环顾，百无聊赖之中干脆在网上找到关于Lucas的八卦信息，做了一份Lucas人设营销计划。
其他人听到声音，脑袋从格子间前冒出来，却又再次缩了回去。
“那个，我在电脑上打印的东西，应该在哪个打印机那里取？”看到同事们刻意逃避自己的眼神，山以寒无辜的眨眨眼准备开口解释——
“——你是要打印这份文件吗？”身侧藕臂伸过来，送上山以寒急寻的那份文件：“打印机在角落里，像这样的文件你最好打印之后就等在旁边，以免其他组成员看到。”
“太谢谢你了——”山以寒快速翻阅文件检查无误，这才长吁一口气望着眼前长着瓜子脸只图着润唇膏素颜的女孩：“我叫山以寒，今天刚来，你呢？”
“我叫红红。”女孩抿抿嘴，拘谨的缩着肩膀微微笑。
“你看起来好面熟啊，在哪见过呢？”
“可能是我长得大众脸吧。”红红摇头摆摆手轻声细气的推辞着。
山以寒将文件放回自己抽屉，看到电脑桌面提醒中午吃饭时间，干脆拉着她的胳膊笑盈盈道：“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你中午要是没有约的话，我们一起吃顿午饭？”
“不用了...”
“我之前经过那家星巴克的时候就想吃新出的三明治，但是我一个人吃不完两份，你能不能帮帮我？”山以寒双手合十低头祈求似的望着对方，可怜巴巴抬眼：“求求你？——”
大概是成为员工之后多了很多的责任感与参与感。
山以寒和红红望着从身边面无表情匆匆而过的同事，歪着脑袋打量工牌感慨：“之前我来公司做调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笑盈盈的。怎么现在我成为员工之后，就像是给自己树立了很多敌人似的...”
“当然啦，”红红柔柔的安慰着：“我们所在的部门是全公司竞争最大淘汰率最高的部门，如果到年底你的营销计划没有被采纳，是要降分级，分级要是被降至最低，公司就不会再续签合约。”
“那又怎么样？”山以寒耸耸肩：“工作首先要开心。现在又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动不动就要牺牲要拼命，这只是一份工作，不是世界末日。”
“他们也是忌惮你的能力和身份，毕竟降落伞人人厌...”红红听到山以寒的话，抿嘴笑着瞥了她一眼：“你之前没有做过职员吧？”
“我说的话明显是没有经过同化和从众对不对？”山以寒明白对方是在笑自己，喝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怅然若失：“是啊，等我成为组织的一员，我就算不认可世界大战，我也因为不想一直成为背锅侠开始努力。”
“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你的报道，”红红温柔的喝了一大口奶茶，凑近山以寒安慰道：“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姐。”
山以寒刚准备和红红继续说话，身后一阵清风飘过，Lucas已经伸手接过山以寒的咖啡喝了一口：“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Lu...Lucas...”红红看到Lucas突然出现，下意识吓了一跳，一口奶茶呛在喉间，咳了半天。
Lucas看到红红下意识楞了一下，习惯性的不发表意见，只是亲昵的用肩膀撞撞山以寒后坐在她身边：“我好饿啊，我带你去餐厅吃饭。”
“我已经吃了三明治，还要上楼工作呢。”第一天上班，山以寒可是要做个乖宝宝的。
“山以寒你搞清楚好不好，”Lucas坐直身体声音提高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的工作可是我给你的，我的需求是不是应该被排在第一位？”
“——那个...我想起来还有些事，”红红识相的起身离开：“山以寒，公司里需要帮助的话找我吧。”
“你不要和她走太近。”等到红红的身影在店门口消失，Lucas不高兴的咕嚷着。
“为什么？”山以寒的新朋友被弟弟赶走，勉强的为弟弟咖啡加上肉桂粉，闷闷不乐：“公司里所有的人现在认为我是降落伞是高层卧底。红红是在浓妆艳抹的花朵里唯一轻描淡写的，并且可以存活其中，岂不说明她很有本事？”
“是啊，她很有本事。”Lucas手指敲敲咖啡杯，挑眉提醒对方：“上一任和她走的近的那个，前两天在你面前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