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哥哥。从小到大,虽然我知道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可是心里一直觉得哥哥不会是那等人。姐,你说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是不是这世上其实并不是没几个好男人,而是压根儿就没有好男人?”说到这里春香居然哭了起来。
一时间秀莹亦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哥哥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过只是从大伯母那边听得了这件事的零星一点。”
听秀莹这般说,春香便停止了哭声道:“是了,哥哥这么多年都洁身自好,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在外面睡了个女人。我们俩去问问哥哥与玉芬姐两个当事人。”
秀莹倒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当事人了,很多事情其实她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她觉得这个时候是敏感时期,不宜太多人去问玉芬。毕竟玉芬是个极端的人,她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冷静,也许冷静几天她自己想通了,一切都好了。
可是第二天晚上,春香打来电话告诉秀莹,说:“玉芬姐和哥哥这次是来真的了,他们明日便要去市政府办理离婚手序了。我今天一天都与他们两人电话,玉芬姐下午打电话更是与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她说以后不会再与我们家人有任何联系了。”
变化来得如此快,秀莹有些消化不过来,忙与春香说道:“你别急,说慢点。”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明明上午她们还好好的,下午玉芬姐就与我说这样的话。我打电话给大伯母,大伯母说她也管不好。还说哥哥说明天带玉芬姐去市政府去办离婚手序。”
秀莹道:“那你与他们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我只是问了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说她与玉芬的缘份尽了。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比玉芬更好的人。不想再被玉芬一辈子压在身下。”
“那你又对玉芬说了什么?我也同样问了她他们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玉芬姐,说哥哥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说哥哥死活不认错。”
“其他没有了?”
“我只是分别与他们说,现在离婚的人很多,劝他们要想清楚。别的倒没说什么。”
“你别紧张,他们俩这是说气话,明日我再去与玉芬姐说说。”
第61章 在什么地方
第二日早上,秀莹早早地打电话到玉芬家,接电话的是大伯母。秀莹问:“玉芬姐与哥哥呢?”
电话里大伯母的嗓子有些哑,说道:“去江都城里了。”
秀莹心下想,这是什么情况。
大伯母在电话那端也不知道与谁说道:“地契拿去做什么,离个婚还要这个?”
秀莹一惊,忙问大伯母,“你跟谁说话呢?”
大伯母应道:“与易升说话呢。”
“那你方才说什么离婚。”
大伯母道:“旭升这不是要跟玉芬离婚了么。”
“那你方才所说的地契呢?”
“旭升与玉芬忘记带了,说是离婚要的,我方才已经交给易升,让他去了。”
秀莹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大伯母,他们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了么?”
“他们要离,我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大伯母满是无奈:“这几天又是动刀,又是放火,又是摔东西的,既然过不到一块儿,离了就离了吧,反正这事周围的人也都闹开了,咱们也不怕再丢脸了,只求他们俩不要再闹了。”
大伯母在电话里咳了好几声嗽又接着说道:“秀儿,是大伯母无能,保不住赵家的脸面。”
“大伯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快将易升大哥给叫回来。无论如何这东西给不得。”
“他们俩打电话来要的,我不给能行么?”
“要也不给,让他们俩自己回来取,有本事去离婚,还没本事自己回来拿东西?”
大伯母叹息道:“来不及了,易升是坐的他朋友的汽车,早走远了。”
大伯母可知旭升哥与玉芬姐在什么地方,可有电话号码?”
大伯母想了一会儿,又将电话号给了秀莹。
秀莹按照大伯母给的号码打了过去,对方据说是玉芬的亲戚,听闻是秀莹,那边立即叫来了玉芬。
玉芬一接电话秀莹便问她是否与旭升在一起,玉芬道:“在一起,我们现在在亲戚家,等着拿地契。上午去了市政府,办事人员说办离婚还得同时办财产分割。”
她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是想好了吗?”秀莹问道。说句心里话,无论其他人怎么说玉芬,至少这几年里,她与玉芬相处,玉芬并无对她有半点不好的。在秀莹的心里,一直都是认可这个嫂子的。
虽说如今离婚的人仿佛成了一种流行,可是离了婚能过好的女人却是甚少的。而且孩子们都还小,这个时候父亲与母亲离婚,她们要如何自处?是跟着父亲还是母亲?
只怕是跟着哪一边都不会像从前一般自在快活了吧?娘要嫁人,爹自然也要续弦。这世上有几个后爹与晚娘会对前面留下的孩子如自己亲生的一般的?
“我想没想好又有什么关系,你哥哥硬要和我离了,我又能怎么办,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秀莹道:“你若是没想好,自然就不要跟他去办什么离婚手序,他要办就自己一个人办去,看他能不能办得到。现在是民国了,又不是过去,他说要休妻就休妻?”
又说道:“你若不想离现在就马上离他远些,不要随他去市政府,就是去了也不要同意与他离,其他事交给我们。”
秀莹一番话,玉芬听后连连说好。
下午,秀莹又打电话给大伯母,原本是想做一做大伯母的工作,然而大伯母却在电话那头说,今日玉芬与旭升没办成离婚手序,下午已经回到家了。
秀莹又劝大伯母,“那就好,这段时间您可要好好注意他们俩,有什么情况要马上与我们讲。”
大伯母连连说好。
只是这件事原就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的事,自然也不会因为这次两人没办成这离婚手序而就此终止。
几日后,大伯母打来电话,说玉芬每日在家里发疯,旭升在家她倒没什么事,旭升一走她倒疑神疑鬼,总是担心旭升又去外室那边了,要大伯母立即去电话让旭升回家。
而旭升因为前一段时间与玉芬的吵闹,已经耽搁了许久的工作,每每接到大伯母的电话就越加地烦,故而每次回去就更烦了。旭升见着玉芬也没什么好脸色,玉芬见旭升对他没好脸色,便会说一些难听的诛心的话,如此以来,旭升就越家讨厌回这个家。
一切仿佛是恶性循环,几日的变化就让原本缓和的势态又加了几把柴,重新死灰复燃了起来。
这天早上旭升要出门去上班,玉芬便要随他一起去,旭升自然不想带着玉芬,两人拉拉扯中,玉芬在旭升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小纸片,纸片上只是一个电话号码,然而玉芬却硬说那电话是那外室的,而且还亲自试着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正好是一个女人,她便断定这是旭升又与那女人联系的证据,无论旭升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只是一味地在家里摔东西,乱骂。
旭升原本就烦她,她如此一闹,旭升就更烦了,便与她动了手。
秀莹问:“玉芬有没有受伤?”
大伯母道:“那倒没有,旭升倒是想打她,只是孩子们在,他多少也要顾忌着。只是这几天旭升不怎么着家,玉芬天天在家里喝闷酒,喝完就开始在家里唱曲儿,不分白天黑夜。”
秀莹接完大伯母的电话,又接了春香的电话,春香表示自己也知道这些,且与旭升这几日有联系,春香与秀莹说道:“玉芬这次是真的做得太过了。”
春香说旭升告诉她,那所谓的外室,不过是他的顾客之一。旭升这几年在一间汽车公司上班,虽说买得起汽车的人并不多,然而能卖一辆汽车的红利也不少,所以旭升这几年自然挣的钱也是一般人的好几倍,虽说背上背了一身的债,但是照他挣钱的这种速度来看的话,倒也花不了几年就会将债务清完。
因为工作原因,他所接触的人自然也是上层人,不是有钱人家的便是有些官品的人家,自然也就会学一些社交礼。只是这些极正常的西式礼仪,在大部分国人眼中,便成了行为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