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番外(7)

作者:景景有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没想到小帅哥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家庭背景和完美的出身,而且还有个哥哥……只可惜英年早逝……

不知为何,安德森总觉得这份漂亮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简历背后似乎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关掉文档,安德森将头靠在椅背上,轻晃着座椅若有所思。

他想到李尧勋或许知道得更多,想到简榕也许是最符合华融音乐总监条件的稀有人才,又想到六年前那场车祸……

六年前,骆临川的手术,似乎也是在六年前……这是巧合吗?

第5章

简榕光速定下了之前联系的四合院,并让家政公司收拾停当,今天就准备搬进去。

李尧勋抱胸倚在房门口,看着简榕收拾他那不大的旅行箱,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只有几件应季的换洗衣物和内衣内裤,小小的箱子甚至都没装满。

自从简榕签了租房合同,李尧勋的脸上就没有过笑模样,耷拉着嘴角表达他的不悦。可他又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人走,他算简榕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个好朋友,仅此而已,连挽留的话都没资格开口。

简榕知道李尧勋心里不痛快,如果有下辈子,他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李尧勋对自己的感情;但这一世,他与他注定有缘无分。

简榕收拾利索,李尧勋弯腰拎起箱子,一声不吭地出门、进电梯、下楼。简榕背着双肩包跟在后面,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尧勋闷头抽烟,一言不发地朝地铁站方向走,背影落寞孤独,仿佛全被世界抛弃,看起来特别可怜。

李尧勋不说话,简榕也跟着沉默。

简榕不是个主动的人,也不爱与人过多接触,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品咂着过往的回忆,往后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过了。但李尧勋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该将时间白白浪费在他身上。

这些道理,李尧勋心里都清楚,只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求而不得,越陷越深。为了那份苦守多年的不甘和心存侥幸的希冀。

地铁上的两人,相对而立,各怀心事。简榕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沉浸在音乐世界里,而李尧勋则透过车窗,将眼前这个让他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狠狠地映在虹膜中,烙印在心底深处。脑海中浮现出他和简榕学生时代的过往,无忧无虑,清澈纯粹。多么美好的青葱岁月,不懂人间苦,只知少年愁,都一去不复返了。

李尧勋内心长叹……罢了,早已习惯的事还有什么可矫情的。人之所以过得不幸福,是因为不满足,永远被更大的欲望支配,永远想要更多。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鲜活的、生动的、健康的、想看就能看到,不用相隔万里,不用计算时差。小小的梦已经实现,却还盼望着他能离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简榕的心多多少少能分给他一些。

地铁一站一站停靠,人来人往,早就过了站。

简榕将一只耳机塞进李尧勋的耳朵,猝不及防的融融暖意伴随着凄美哀伤的钢琴和旋在耳中蓦然响起,将李尧勋唤回现实。

“神秘花园?”这是李尧勋今早开始对简榕说的头一句话。

简榕点点头,莹润的眼睛平静无波,李尧勋从那双宝石般澄净的瞳孔中望见了狼狈彷徨的自己。

简榕就像那个被关在阴暗房间内独自品尝忧郁与哀伤的柯林少爷,而他却不是帮他战胜心魔重拾快乐的玛丽,开启简榕心底那座神秘花园的钥匙,也从来不在他的手上。

李尧勋抬手扶住那只耳机,想将那得来不易的温度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

是他一厢情愿,简榕何错之有。

“对不起。”李尧勋低头,为他的反常道歉。

简榕笑笑松了口气,终于恢复正常了。

“尧勋,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说。”简榕故意逗他。

李尧勋的心没来由地慌了下,“你说。”

简榕眨巴眼,“咱们什么时候下车?”

“卧槽!”

简榕租的四合院位于什刹海附近,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就是游客多,环境有点嘈杂。

李尧勋抬头看了看朱红大漆的如意门,门楣上镶着象征梅兰竹菊的砖雕,石板台阶两侧一边蹲着一只小石狮子,让李尧勋有种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错觉……

迈过半尺多高的门槛,经过门楼就是四四方方的小院,是最简单的那种一进式院落,一间正房,一间耳房和东西厢房。小院正中摆着石桌石凳,闲来无事喝茶纳凉之用。墙根的花架子上长了几颗野葡萄,张牙舞爪地爬了一面墙,青青地坠了几串,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摘了吃。

正房就是起居室,老式的木质沙发茶几、实木床板、翠绿色灯罩的台灯、压着玻璃板的书桌、白瓷盖碗、老式落地电风扇。虽然经过打扫,但还是能从房间的陈设与布置感受到岁月流逝的蛛丝马迹,恍如一夜之间回到四五十年前缺肉少菜、借粮度荒的日子。

耳房是储藏室,堆满了原屋主舍不得扔的杂物。东厢房是厨房,灶具不知还能不能用,西厢房空着,简榕把它布置成了画室。

“你确定住这能行?”李尧勋在屋里转了几圈,跟到了博物馆似的,还没有电视没有网,只有个已经发不出声的半导体,完完全全的远古生活。

“很好啊,闹中取静,悠然自得。”简榕递给李尧勋一瓶苏打水,打开箱子将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随意地放进简易衣柜。

李尧勋摇摇头,这地方他一天都住不下去,“吃穿用什么都没有,你要修仙啊?天又越来越热,空调也没装,受得了吗你?”

“慢慢添置,不着急。”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李尧勋也不跟人废话,直接打电话叫人过来把空调给安上了。傍晚的时候又死拽着人去了趟超市,日常用品买了两大购物车,这才觉得日子勉强能过。

“好了,早点歇着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一个人死扛。这不是美国英国,好歹我还能帮你。”

简榕点头,双唇微启刚要往外蹦字儿就被李尧勋挡了回去,“甭说谢谢,你知道我不爱听,走了。”

胡同很短,简榕目送着李尧勋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路口才迈步回身走进院门。

拐角处的尽头,李尧勋望着紧闭的门扉,掏出烟低头点燃,呼出一口难以排遣的寂寥。

骆临川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大概因为诺兰的缘故让他心绪不平。恍然间,他又梦到了那些原本不属于他记忆中的情节。

骆临川梦见自己变成七八岁的模样,和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并肩坐在家门前的大榕树下,男孩拿着画板,虽然笔触稚嫩但画得认真。暖黄的夕阳洒在男孩柔软的黑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看不清男孩的脸,只有模糊的轮廓。

男孩将画好的画递给他看,画中人就是他们两个,肩并肩,头抵头,亲密无间。

男孩问:“哥哥,你长大以后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变成和妈妈一样厉害的画家!”他下意识地回答。还没等他反问,男孩就自顾自地抢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哥哥当新娘!”

他忍不住笑出声,说两个男生不能结婚,新娘是女生才行,惹得男孩哇哇大哭,最后只能无奈地答应:“好好好,等你十八岁就娶你当新娘。”

男孩欣喜若狂,伸出小指:“真的!说了就不能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对,一万年不许变!”

他也勾住男孩的小指,拇指相对晃了三下:“好,一万年,不许变。”

“一万年,不许变……”

骆临川睁开眼,举起手自己的手,指节相贴的触感犹在,温度未散。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有时候是一个场景,有时候是一个人,但都没有今天这样清晰与真实。可这不是他的记忆,他是独子,没有弟弟。梦中那个叫着自己哥哥的男孩,到底是谁呢?

骆临川将手抚向胸口,胸腔里传来规律有力地震动,那颗正在搏搏跳动的心脏,那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

没错,骆临川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医生说除非做心脏移植手术,否则活不过五年。在家人的精心照料和骆家雄厚财力的支撑下勉强撑到了十八岁,但也已经是极限,再没有合适的供体,骆临川的心脏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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