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样你清楚得很。”安德森安然自若地看着李尧勋日常炸毛。
嗯……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消沉。
“我清楚个毛线球啊!一大早就自顾自地擅闯进来,征得我同意了吗?大过年的你不回家吃你的饺子过你的节,跑来我这做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清净会吗?!”
“清净?你把自己喝死就清净了?是不是等着过完节找人给你收尸啊?!”安德森的火气也上来了,好心好意地带了吃的喝的来看这个缺爱的臭小子,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反而劈头盖脸地质问上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是死是活你管不着!反正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安德森挑眉,他还担心这小子压抑了这么久会不会抑郁,看来的他多虑了。瞧这生龙活虎和自己干仗的劲头就知道没事,不过他是不是太由着这个小子蹬鼻子上脸了。
无视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李尧勋,安德森喝了两口粥淡定道:“偏不。”
“行!你不走我走!”李尧勋一拍桌子起身而去,碗筷碟子被震得跳起,咬了一半的包子滚了出来,浓郁的汤汁在桌布上撒下一圈油渍。
安德森站起来一把扯住李尧勋的胳膊,用力一甩将人抵在墙上,手腕扣压在耳侧,低头在人耳边一字一句地道:“你哪儿也别想去。”
低沉的声线回荡在耳畔,和之前的轻佻不同,是压抑着危险气息的怒意和威胁,让李尧勋有些心颤。
然而怯懦只是一闪而过,他李尧勋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关键时刻不能怂。再加上这些天憋在心底的委屈和难过无处发泄,这一刻全都找到了突破口。
“这是我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李尧勋好欺负是不是?!”
“我欺负你?我要是欺负你早就把你操得下不来床了!”
吵架就怕呛火,安德森觉得自己被李尧勋这个□□桶带了节奏,心里的火气“噌噌”往头顶上窜。
李尧勋浑然不觉危险将至,求生欲为零,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
“有本事你操啊!你要是不把我操得下不来床,你他妈就不是男人!”
话已至此再忍就真不是男人了。
“行,那就如你所愿!”弯腰肩膀抵上李尧勋小腹,扛麻袋似的把人扛进卧室。
妈个鸡这人渣要来真的吗?!
“我警告你别乱来听到没!放开我!你放开……!”
李尧勋有点慌,他刚才怒火攻心口无遮拦,话赶话不过脑子就这么吼了出去,现在后悔为时已晚,安德森终于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别怕,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你给我滚下去……滚!唔……”
一天之计在于晨,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享用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让他再没力气再说半句废话,安德森如是想。
第28章
正月初四是万众期待的情人节,又恰逢春节假期,所有餐厅、影院、商场乃至酒店都人满为患。求生欲极强的直男们围在各大品牌口红专区,云山雾罩地听导购员讲述橙红玫红姨妈红,反正掏钱就对了。
骆总裁当然不会这么low,他精心准备了各种惊喜,希望小榕树能够喜欢。
简榕曾经最希望和哥哥一起过情人节,哥哥去世后,他觉得这个节日对他是种讽刺。久而久之就变得麻木没有概念,反正也与他无关。不过今年似乎有一点点不同,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一丝无法忽视的期待。
情人节当天,骆临川早早起床把自己捯饬得油光水滑,还换了身特别正式的西装。发型、领带、腕表乃至香水都搭配得相得益彰。这可是他和简榕的第一次约会,决不能马虎,而今天的主角此刻还在屋里呼呼大睡。
骆临川不会去吵他,简榕的生物钟很健康,即使周末也不会超过九点起床,就是起床的过程有些艰难。
八点五十分左右,房门开了,睡眼惺忪的简榕打着哈欠,看到楼下衣冠齐整端坐餐桌前的人,心思微动,装作不明所以地问道:“有……工作啊?”
骆临川不清楚简榕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这个小迷糊什么节日都不记得。
“没有工作,有约会。”
“约会?和……谁啊?”
简榕问得小心翼翼,骆临川低头忍笑,这试探的小表情要不要那么明显,如果逗逗他说约了别人,会不会委屈得眉毛都塌了啊?虽然那样子挺惹人怜惜的,但这大好的日子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万一把人惹毛,今天的所有计划可就泡汤了。
“当然是你,笨蛋。”
“啊?”听到答案的时候简榕还是抑制不住地愣了下,真的是他……
梦想照进现实,简榕的唇角渐渐扬起显而易见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快去洗脸吧小邋遢。”
“哦!”
简榕对着镜子刷牙,嘴角的笑按下去又浮上来,既紧张又兴奋。
可转念又一想,他似乎还没有正面回应骆临川的告白,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何况他还藏着秘密没对人讲,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想到这,昂扬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和我约会不开心?”简榕早饭吃的心不在焉,骆临川有些不解。刚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虽然不知道那小脑瓜里又在天马行空地想什么,但如今简榕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乃至一个眼神都牵动着他的心,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珍惜得像自己的眼珠子。
而简榕总是将心事埋得很深,像只珍珠蚌,柔软娇嫩的心房始终硌着一粒沙,时刻被痛苦折磨直到习以为常。
骆临川很想成为取珠人,撬开蚌壳,取出让那枚带着血色的珍珠,过程纵然残忍痛苦,但从今往后他会好好温养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他不知道简榕在感情上遭遇过什么,只希望他可以恣意地爱,放肆地恨,畅快地活,而不是守着一粒沙痛苦一辈子。
“我……我在想一些事情。”简榕摇摇头收起负面情绪,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将不安一起咽了下去。今天是情人节,他不能让骆临川扫兴。
“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啊?”看了眼沙发上搭着的熨烫妥帖的西装,再看看骆临川的打扮,感觉就像结婚登记似的……
停!别胡思乱想!
“跟我走就是了。”不管怎样,今天的任务就是让简榕享受一个难忘的情人节,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简榕换好衣服,没有打领带,骆临川知道他不喜欢拘束,亲手为他别上和自己领带夹同款设计的蓝宝石领扣,用微小的细节彰显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亲密关系。
提前暖好的车子将冷空气隔绝,上车后帮简榕扣好安全带已经成了骆临川的惯性动作。
车子平稳驶出车库,拐出别墅区进入主路。简榕偷偷打量着开车的骆临川,不知为何觉得他今天特别特别帅,帅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
骆临川手指微动,简榕身前的储物格缓缓开启,露出一枚样式精美,印着一张面具的信封。
简榕的心跳突然加速,这难道是……
“打开看看。”骆临川笑道。
迫不及待地拆开,果然是两张音乐剧《歌剧魅影》的VIP入场券。
“你怎么……”
“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皮特·普林斯的演出么?我怎么忍心叫你失望。”
皮特·普林斯是美国百老汇的首席,也是简榕为数不多的偶像之一。由于时间和空间的制约,迄今为止他只看过两场现场表演。这次听说普林斯要来中国,简榕特别开心,一直关注着门票发售信息。可惜预售那天他正在录音室录音,等他忙完再来抢票早已经售罄。为此他失落了好久,没想到骆临川不仅拿到了票,还是黄金区域,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着简榕脸上按捺不住的笑意,骆临川也跟着心情大好,小榕树开心就是他最大的满足。
简榕此刻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感动。两张薄薄的入场券,蕴藏着骆临川对他无尽的宠溺与挂怀,他依稀记得那天回家后只是随口抱怨了句“一票难求”,想不到骆临川竟然上了心,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想对骆临川说谢谢,又觉得他可能并不想听自己这么见外,但什么都不表示又有点不大合适,简榕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