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几句话,结束时还犯规地用修长的手指比了个心,搭配手指上粉红色的HelloKitty意外地有些萌。
骆临川又看了好几次才默默地存进收藏夹,从厕所出来时,简榕看了他一眼语带关心地询问:“拉肚子了?”
骆临川:……
年夜饭朱婶做了一大桌子菜,大部分都是简榕爱吃的。简榕索性甩开肚子放纵了一回,还破例喝了一小杯红酒,红扑扑的脸蛋满是微醺的笑意,骆临川的眼睛里也毫不吝惜地盛满了温柔。
酒足饭饱后是万众瞩目的央视春晚,现如今年轻人已经没几个爱看,也就朱婶忠实地守在电视机旁。简榕头一次看这个,惊叹一台晚会能开四个多小时。
骆临川完全是为了陪简榕才耐着性子坐在沙发上,一边给人喂水果一边打着哈欠看电视。
歌舞类的节目简榕尚且能品头论足一番,到了语言类的节目就听不懂了,看一会就要问骆临川这些方言都是什么意思。
这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东西骆总裁也不知怎么解释,他压根不看春晚,往年都是飞去香港陪父母,这还是头一回留在内地没和他们团聚。倒是收拾完碗筷坐下来的朱婶耐心地给他解释,简榕也耳濡目染地学了句东北话“磨磨叽叽”,学得还挺有味道。
十一点的时候,简榕有些熬不住了,坐在沙发上困得直点头。骆临川叫他去休息,他却说要跟着守岁,强打起精神没一会又开始迷糊。
相比小时候,现在的年味儿淡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年禁放烟花爆竹,四周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热闹,闻不见熟悉的硝烟味儿,感觉就像过了个假年。
好不容易挨到午夜,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骆临川揉了揉靠在他肩上打瞌睡的人,低声说了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简榕揉着眼睛微笑回应。
就在骆临川觉得气氛刚好,想要再次一亲芳泽时,简榕不知从哪变出来个红包横在两人面前,“给你的。”
“什么?”
“压岁钱,不是说过年都要给压岁钱的么?”他可是特意问了度娘呢。
“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你想篡位啊?”骆临川哭笑不得,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自打成年后他就很少收到红包了,就算有也是微信上转来转去,真不知道简榕从哪淘换来的纸质红包,上面还写了“万事如意”四个烫金大字,特别接地气。
“……我没这个意思。”他只记得网上说过年要给压岁钱,忽略了辈分一说。现学现卖却漏了怯,简榕不好意思地低头挠了挠脸。
“好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谢谢。”
虽然骆临川觉得让简榕露出那种失望的小表情是一种罪恶,但对方脸上那想让人肯定的小模样是那么惹人怜爱,让人保护欲爆棚。
明明该回屋休息了,简榕却眼巴巴地瞅着他,好似在期待什么。
“不困了啊?眼睛都熬出血丝了。”骆临川起身拉着人就要上楼,简榕却拽着他的袖子不让走,“怎么?要我抱你上去么?”
“我的……红包呢?”
简榕满眼期待,骆临川瞬间汗涌。
完了,没准备。
直接掏钱有点俗,储蓄卡给你行不行?见简榕一脸殷切,骆临川丢不起这个面子,脑中灵光一闪,佯装神秘地对人说道:“把眼睛闭上。”
简榕乖乖听话,只觉一阵灼热的气息欺近,肩上一紧被揽入怀中。来不及惊呼,骆临川霸道的唇舌就撬开牙关,将他口中的甜美尝了个遍。
“唔……”简榕在骆临川的怀中软成一滩水,浅淡的唇染上了娇艳的色泽,翠色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他,眼睫扑簌簌轻颤。
这才是真正的吻,炽烈、火热、疯狂。
简榕只觉得整个人被情火烧得骨头酥软站立不住,轻轻一碰便碎得渣都不剩。
“这个红包满意么?”
一吻结束,骆临川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心爱之人在怀,活色生香任他采撷,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拆吃入腹。但他知道还不是时候,简榕初尝情爱什么都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不够稳固,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
简榕的脸更是一路红到了脖子根,挣扎着逃出骆临川的怀抱,捂着被亲得肿胀的唇逃命般地跑上楼,“咣”地一声甩上房门。
与此同时的李尧勋家又是另一番景象。
别人过年都是一家团圆热热闹闹,只有李尧勋一人一狗无比凄凉。
高中时父母离异,上了大学才向他坦白并另娶改嫁各自组建新的家庭。工作后基本上一年就见几次面,往年的春节假期基本上都他是不远万里跑去看望简榕。
今年他不需要再出远门了,简榕人就在中国,可偏偏不在他身边。
李尧勋给巴顿买了进口狗粮慰劳它一年劳苦功高地拆家,然后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睡了个仰面朝天。
安德森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将手里的购物袋放进厨房,揉了揉巴顿的头让它一边儿玩去,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李尧勋被刺目的阳光照醒,宿醉的身体还没完全被大脑支配,头痛欲裂地看到家里有人影晃动,分辨不清是谁。还没等他坐起来,一股拉力将他拖起,连拽带抱地把他塞进了浴室。
“等……等会!你他妈谁啊?!擅闯民宅我报警抓你信不信?!我操……”李尧勋的意识稍稍回笼,还没嚷嚷完就被热水浇了个通透。
“赶紧洗澡,臭死了。”
“你是……安德森?!”
李尧勋抹了把脸,熟悉的嗓音让他努力睁眼看清面前站着的人。花花绿绿的头发染回了黑色,整齐地归拢起来,闪瞎人眼的奇装异服也换成了牛仔裤和圆领毛衣,造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李尧勋乍一看愣是没认出来。
不不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丫怎么进来的啊?!
安德森显然非常了解李尧勋的思维回路,率先开口替他解惑,“上次送你回来的时候顺手配了一把备用钥匙,感觉能用得上,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世上竟真的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快洗!还是你想让我帮你?”
“滚!”
安德森冲着□□的李尧勋吹了个非常色情的口哨,被迎面飞来的拖鞋打出了浴室。
洗完澡,李尧勋的酒也彻底醒了。
腰间裹着浴巾,头上搭着毛巾倚在门框上看着在厨房忙活的人,不得不说安德森恢复正常装扮看起来还挺man挺帅的。不过看着这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家伙,李尧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问:“你丫什么意思?”
说话间,发梢的水珠顽皮地滴进锁骨窝后又不安分地又滑落至李尧勋光裸的胸膛。安德森喉头一紧,切着火腿的刀差点怼在自己手上。
真是毫无自觉,成天考验他的耐性。
“我劝你赶紧把衣服穿上,我可不保证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艹,臭流氓……!”
趁人换衣服的空档,安德森已经将简单的早餐摆上桌。面包,火腿煎蛋,包子,还有白粥,品种齐全,营养丰富。
李尧勋穿了身珊瑚绒的浅蓝色哆啦A梦家居套装,小腹处挂着个半圆的口袋,睡裤的屁股处还缝这个圆滚滚的毛绒尾巴。头发也没吹,张扬地乱翘着,趿拉着拖鞋一屁股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叼着包子气哼哼地向安德森伸手,“钥匙交出来。”
安德森瞄了眼恶意卖萌的李尧勋,极力克制着想把人按在餐桌上圈圈叉叉的冲动,状似坦然地回应:“可以啊。”
李尧勋撩起眼皮盯着人纳闷,怎么着?转性了?而安德森的下一句话证明了他的天真。
“反正我配了不止一把。”
“你……!”
李尧勋以为自己的暴脾气已经修炼得可以和安德森正面对话而不至于直接爆炸,而他显然低估了安德森人至贱则无敌的实力。
偷配钥匙!不止一把!还特别理所当然!
本来一个人过年就很悲催很凄凉了,一睁眼就看到最讨厌的人不请自来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将他可怜巴巴地样子尽收眼底,要里子又要面子的李尧勋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安德森,看我出丑上瘾是不是!你他妈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