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桑？”辉夜妙疑惑地问，“你是……不喜欢佐助吗？”
宇智波止水一愣，而后勾起嘴角笑道：“没有，我只是……”他顿了一下，说：“小妙，你觉得鼬怎么样？”
问这个干嘛？辉夜妙掰着指头，想着所有好听的形容词：“好看，帅气，强大，温柔，可爱，天才，睿智……”
宇智波止水只是笑，接着她的话说：“还有坚定，有耐心；太有原则了，有时候固执得让人头疼，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改变主意。”辉夜妙随着他说的话点头，宇智波止水停下来，微微摇头：“但是他的坚持，在某个特殊的人面前，似乎总是会动摇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既疲惫又惆怅的表情。
与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像。
辉夜妙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宇智波止水那个复杂的表情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不肯散去。
那是什么意思呢？
她实在想不通，烦躁地把被子踢到了一边，后果就是……
“阿嚏！”
辉夜妙无精打采地走在上学的路上，顺脚踢了下路边的石子，然后又是一声响亮的“阿嚏！”她抽抽鼻子，伸手去书包里摸纸巾。
后面的人终于忍不住说了话，听起来十足的嫌弃：“笨蛋不是不会感冒吗？”
辉夜妙自顾自地擦着鼻涕，等他走到了自己身侧，才含含糊糊地说：“佐助君，对前辈这么不礼貌是会挨揍的哦。”
小正太撇撇嘴，背着小书包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宇智波止水又接了长期任务出了村。等到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辉夜妙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变化。
就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一样，环绕在他周身那种日益沉郁的气场散去不少，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是真正的平和舒展。
“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辉夜妙问他。
宇智波止水深深地笑了：“没什么。”他手背在后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一直以来都棘手的问题，突然有了解决的希望而已。”
辉夜妙的直觉告诉她这是很关键的事情，不过看宇智波止水的表情，她没有选择再问下去。
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旗木卡卡西。他没有戴那张暗部的面具，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像是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忍者。辉夜妙一见到他就不由地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旗木卡卡西已经有些习惯了她这奇怪的反应，他随手拍了拍她的头就走了。
辉夜妙又想到了前不久她第一次见到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走在一起时的样子——一模一样的制服，一模一样的太刀，一模一样的步伐。十一岁的宇智波鼬个子已经不低了，但是比起已经成年的旗木卡卡西，还是要矮上不少，勉强算是到了他的肩膀处。她知道宇智波鼬加入了暗部，但是她不知道他进入的是旗木卡卡西的小队，所以当听到宇智波鼬叫他“卡卡西队长”时，辉夜妙一阵牙酸。
因为她不会忘记，记忆中大鼬神第一次出场时的情形。
对于当时的秦妙来说，相比于三个刚从学校毕业的主角，身为他们老师的旗木卡卡西几乎能称得上是前期相当流弊的人物了，对了，还有后来干掉三代火影的大蛇丸。但是那个时候，那么流弊可靠的旗木卡卡西，被首次出场的宇智波鼬用幻术xxoo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干脆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周。
强啊，太强了。
虽然那时候他身上披着屠杀全族的阴影，可是那无风自动的长袍，狭长深邃的眼眸，深不可测的实力，还有周身与众不同的，隔着电视屏幕都能感觉到的神秘气质，以及那一低头，随手撩起额发的淡然……
秦妙毫不犹豫地爬墙了。
大概是第一印象尤为深刻。即使因为重复剧情太多放弃了这部号称回忆忍者的番剧，即使后来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美男，即使对他之后的前因后果不甚明了，秦妙记忆中的宇智波鼬，依旧是最耀眼最强大的样子。甚至在后来，从旁人那里听到“宇智波鼬其实是有苦衷的”“宇智波灭族的根源在于他们一族与木叶高层的矛盾”之类的剧透，她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出于好奇心，她查找出了他的出场集数，零零散散地看完了。
也因此知道了他令人怅然的一生。
可能是因为他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虽然在时间的打磨下秦妙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可从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开始，那些记忆就渐渐地找回了不少。即使只是大概的框架，很多细节依旧模糊，也足以让她窥伺到他的未来。
第95章 火影忍者15
那是个让人不怎么欢欣愉快的未来。
辉夜妙回答完老师的问题之后，坐了下来，撑着下巴一脸认真好学地神游天外。
说起来，她最开始也仅仅是被宇智波鼬这个角色的强大实力折服而已，在他不多的出场里，宇智波鼬一直都是冷酷飘然的样子，似乎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令他动容，这已经足够暴力崇拜者秦妙跪倒在他的衣袍下了。但是当她跳着集数快进着看到了他死后，那个神神秘秘的面具人，是叫宇智波斑对吧？对宇智波佐助扔了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二柱子还在怔忡泪奔的时候，秦妙心里已经满是“卧槽”了。
为什么前期如此傻白甜的□□丝逆袭番剧会加入这么黑暗的政治斗争剧情呢……
请问这还是我热血少年番的火影忍者吗？
但是想想，一旦接受这种设定的话……
还挺带感的嘛！
即使为他可惜心痛，可是不得不说，这样的背景让宇智波鼬整个人看起来都与众不同了，就像是轻松浪漫的青春校园搞笑番《月刊少女野崎君》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苦大仇深很有故事的鲁鲁修一样，逼格之高，高到让其他人深感难以望其项背。
虽然这样的逼格他本人并不想要。
辉夜妙想着还未遭遇事变，尚且温柔亲切的宇智波鼬，又想起让她念念不忘的，电脑荧幕上那个伴着伤痕与鲜血，却又无比释然的笑容，一时惆怅不已。
那是宇智波鼬留给火影世界的最后印象。
辉夜妙低下头，将老师讲述的忍术原理一字不差地记在笔记本上，是十足标准的好学生的模样。
但其实她一边记笔记，一边分神查看兑换系统。
这时候，如果有人不经意地看过来就会发现，她的眼睛，有着从未有过的幽深。
木叶村每年都会在夏日祭的那天举办盛大的祭典，辉夜妙去年没有赶上，所以兴致勃勃地答应了同伴的邀请。这样的祭典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吃，喝，玩，乐，似乎与普通人的活动没什么区别。辉夜妙排队买了一根炸香蕉，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们的踪迹。她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打算去找。
吃完了就回家吧。
她是这么想的。
街上的人很多，但也不至于接踵摩肩。最热闹的商业街倒是挤满了人，东边出口因为警务部队的人正在处理一起争突更加吵闹。辉夜妙把最后一口香蕉吃到嘴里时，打架的两人已经被宇智波家的人反绑着带走了，他们的妻子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周围的人嘀嘀咕咕地议论纷纷。她把木签一掷，查克拉包裹着尖锐的签子正好扎进路边树木的树干上，而原来趴在上面的猫早已惊得逃了。
循着来时的路往住处走时，她和众人是完全相反的方向，相当显眼的逆行。走到一处人较少的街道，旁边有步履匆忙的人啊了一声，然后天空乍亮。
开始放烟火了。
辉夜妙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立马愣住。
——在那处民房前，树木制造的阴影处，并肩站在两个少年。一个人拿着吃了一半的丸子，仰头看着远处的花火，眉目如画；另一个人微侧着头，不管路边的行人也不管满天的璀璨，温柔地看着比他矮半头的长发少年，只是为身边这人此刻的愉悦而微笑。
这幅画面是如此的和谐美好。
辉夜妙抿抿嘴，转身离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已经很热了。黄昏的时候，辉夜妙趴在床上，一边啃着一根黄瓜，一边在纸上涂写着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文字。在床上地上，这样的纸张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