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番外(345)

作者:越人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这几年学琴,有名琴师弹的琴曲她也没少听,但是清雅也好,缠绵也好,那都不稀奇。

象陆轶这样刚硬,仿佛和琴有仇一样的弹法,她真是第一次听见。

新鲜归新鲜,但是那一声声琴音,越来越高亢,也越来越激烈,刘琰听着听着,就觉得心跳得厉害,怦怦,怦怦,象敲鼓一样。

还好陆轶停下了手,长长吁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刘琰说:“我好些年不摸琴了,手下没轻没重的,公主别见笑。”

“你这琴弹的……”刘琰也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她明明是坐着不动听了一段琴,感觉却象跑了好一段路一样,觉得有些气喘不匀,她顿了一下想了一想,才接着说:“你这琴弹得有杀气。”

陆轶笑了:“公主说的是,当时我外祖父也说我不象他,不是这块料子,所以后来也不教我了。”

这个可以理解。

陆轶的父亲是本朝第一名将嘛,陆轶自己也身手好,看样子是象他父亲,身上缺了些文人的雅骨。

不过这想法刘琰只是想想,可没有傻的就说出来。

陆轶明摆着和他父亲不和,这事儿人尽皆知,要当着陆轶的面儿说“你不象你母亲家的人,你就象你父亲”,他八成不会觉得这是夸奖。

“你好些年不弹了,还能把指法、曲谱记得,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点刘琰得承认:“可见你这人有多聪明。”

刘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觉得自己这句话嘛,一半真心,一小半也是客套,但陆轶听了她的话之后,那脸……仿佛是有些红了?

并不明显,而且陆轶的举止形容依旧落落大方,那八成是她看错了。

陆轶这种人怎么会脸红呢?

他走南闯北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经过?脸红嘛……那是肯定不会的。

桂圆则赶紧把琴收起来了。

可不敢让陆大人再弹了,他手劲儿可真不小,万一真把琴弹坏了又是麻烦。

就算不弹坏,他弹的这琴音简直要命,听得人心惊肉跳的,桂圆到这会儿还觉得气没喘匀呢。

两个宫女在林子边摘了花回来,刘琰也说不上这花的名字,但是红的粉的紫的黄的,花儿开的泼辣热烈,格外鲜艳,并不因为生在荒山野林里无人关注就显得孤清逊色。

“公主要不要挑一朵戴上?”

刘琰在那堆花里拨了拨——花儿都美,但还是红色显得最浓丽显眼。

“就这朵吧。”

桂圆连忙把那朵花拿起来,去掉多余的小叶子,又仔细看过花上并无泥尘、飞虫这些脏污,这才仔仔细细的替刘琰簪在发间。

刘琰抬手扶了扶花朵,侧转头问陆轶:“这朵还行吗?”

陆轶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没能听见她的话,也自然没有回答。

刘琰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陆轶是没有回答她,不过他的眼睛和神情,已经把答案告诉她了。

中午烤了兔子、用捕来的野鸡熬了汤,鸡和兔子都是三皇子带回来的猎物。还有两条鲜鱼——这是四皇子钓起来的。

也许自己钓的鱼格外不同,吃起来比往常的鱼要鲜美得多,两条鱼连头带尾被吃得干干净净。

第四百六十六章 出嫁

等回去的时候太阳快下山了,也就是这会儿昼长夜短,天还没黑,走了一半路,皇上已经派了人来迎他们。

刘琰也知道今天玩儿的有点太尽兴了,果然回去就被曹皇后好生唠叨了几句。

刘琰赶紧解释,说虽然玩儿的久了点,但并没有跑多远。又保证往后一定听话。

第二天曹皇后就把她拘在身边不叫她乱跑了。

刘琰也不觉得闷,曹皇后这里人来人往的,总有人过来请安说话。

可惜的是这次三个姐姐都没来,刘雨虽然来了,却只是在营地周围看看风景,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她自己的营帐里。

这种情形下,刘琰想找人一起骑马、说话,都没有伴儿。

当然了,愿意往公主跟前凑的人有的是,只是那些人……刘琰实在不想搭理她们。

倒是刘纹,这两天不知道怎么转了性,倒是时常陪在曹皇后身边。

可偏偏刘琰跟这个侄女儿又没多少话说。

她母亲大朱氏活着的时候,刘纹是个很任性的姑娘。等她母亲一死,刘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她好象把自己当成了弟弟刘琪的母亲,而不是姐姐。同住在东苑,刘琰对这一点很清楚。

她不再象同龄的小姑娘一样爱玩儿爱笑,她每天除了在程先生那儿学点东西,就一门心思扑在弟弟身上,从他的衣食住行一直管到文武功课,连刘琪身边的伴读、太监,甚至他武课的师父,刘纹都要插手。

母亲的去世让她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她似乎总在担心,只要稍微一疏忽,弟弟刘琪也会立时遭遇生死危难一样。

没了娘的孩子日子过得总是难。

虽然曹皇后处处照拂这两姐弟,但宫中向来是个人心复杂的地方,在宫中长大的孩子,总要学着保护自己。

曹皇后给她们俩都派了差事——说是差事,其实也就是教导她们一些人情世故,免得她们俩在这儿待着无聊烦闷。

派给刘琰的差事是管茶水细务。

人来客往的,总要招待茶点。曹皇后这里,除了午膳之后那一个时辰没人来,其他时候那些女眷贵妇们真是络绎不绝。

派给刘纹的差事是让她把来的人客记下名单来。这活计轻松不累,曹皇后这么做也让刘纹多认认人,也是让旁人认认她。

这既有让她开拓眼界的意思,也在那些人面前隐隐的替她撑了腰,做了面子。

刘琰在后头待着倒是清静,说是让她管茶水,其实哪用得着她操心这个,英罗早让人给她摆好了一张竹榻,厚厚的垫上了丝褥,刘琰坐在儿有茶水喝,有点心吃,有书看——不想看书,还可以听听前面帐子里头曹皇后和客人说话。

真是再清闲不过了。

曹皇后身边以英罗为首的这一拨宫女年纪都不小了,明年要放出去好几个。曹皇后早就替她们看好了人家,还预备了厚厚的嫁妆,自是不会亏待她们几个。

药罗坐在一旁轻轻替刘琰打扇——今天天气不算很热,但帐子里毕竟比外头气闷。

刘琰看了一会儿书,抬起头瞧了她一眼。

药罗最近瘦了,从上次被二皇子打了之后,她的话也更少了。这次曹皇后替她也择了一门亲事,夏天的时候她也就要出宫嫁人了。

药罗轻声问:“公主要吃茶吗?”

她皮肤生得白皙,一点瑕疵也没有,宫女们是不许妆扮的,可她的眉眼生得就象精心画出来的一般精致,嘴唇略显苍白,穿着一件七八成新的宫衣——这样的衣裳,旁人也穿着,可比她却要差远了。

“药罗姐姐,你定亲的那人家住在哪儿啊?”

药罗脸红了。

她皮肤白,脸红也更明显,象是搽了胭脂一样,十分娇艳。

“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给奴婢挑的夫家姓秦,他……他是内禁卫,家住在城北宁溪坊。”

“是吗?那秦侍卫今年多大年纪了?生得如何啊?”

药罗的头都要低到胸口去了,羞得不肯说。

旁边香罗笑着说:“别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公主又不是外人。”她替药罗答:“那个秦侍卫人不错,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气宇轩昂,挺英俊的。他家里也很简单,父母亲都不在了,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岁,家境也算殷实。”

刘琰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香罗说:“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不打听清楚?听说他家里宅子挺宽敞,三进院儿,还带个小花园儿,药罗嫁进去就是当家主母,不用伺候公婆,小姑子嘛,应该也不难相处。过个几年秦侍卫要是升迁、外放了,那药罗可不就成了官夫人了?”

药罗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小声反驳她:“你别光说我,你的亲事难道不好么?”

香罗说:“好啊,怎么不好了?我自己挑中的人,自然错不了。”

刘琰兴致勃勃的问:“香罗姐姐的夫家是什么人?”

香罗大大方方的说:“娘娘问过我的意思,人是我自己挑的。我们两家原就认识,我小时候还同他一起玩泥巴,放爆竹呢。我进宫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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