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番外(126)

作者:越人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说呢,这画看着就是有些眼熟。”刘琰很喜欢这灯笼,这些水灵丰硕的水果,可比什么龙啊凤啊花啊之类的讨人喜欢。

桂圆笑着说:“赵公子这画的真好,这上面的葡萄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把奴婢都看馋了呢。”

“馋了也没葡萄给你吃,你要是馋的受不住,昨天送来的那金橘赏你两个。”

桂圆乐了:“谢公主。奴婢可舍不得吃,放着它屋子里香喷喷的多好啊。”

这金橘是贡品,一个个都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浑圆均匀,金灿灿的,不说吃,这卖相就很喜人了。放在屋子里头,这金橘自然有股清香,比什么别的熏香都好闻。

“嗯,我没想着送什么给小哥……”刘琰想了想,吩咐桂圆:“你去书房跟小津说,把他新做的笺纸拿一盒,让小哥用用看。”

桂圆应了一声,本来想让旁人跑这一趟腿,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去了。

书房里一贯安静,静的让人有些心悸。

桂圆站在门口掠起帘子来朝里看了一眼,小津在书房一侧的矮凳上坐着正裁纸。日头照着窗纸,又映他身上脸上,这个人……坐在那儿安然从容的样子,就象在发光,他的脸上,手上,衣上,都有一层淡淡的融融的光,让他看起来象是玉雕的假人一般。

好看是好看,可是……很不真实。

她掀开帘子,小津已经看见了,不过等手上这张纸裁好,他才站起身来:“桂圆姑娘。”

这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安和宫外的人为了客气,会称大宫女们一声姑娘。安和宫里头,小宫女小太监们为了亲近讨好,都称一声桂圆姐姐。

小津平时很少与人往来,跟谁都不近乎。

“公主说,把前日做的笺纸装一盒,要送人的。”

小津就转身去取笺纸。

做笺纸的时候桂圆也看见了,这笺纸做了四种样子,分别印着翠竹,山石,兰花和梅花。小津把四样笺纸都各取了五十张,用细棉绳分别扎好装在盒子里交给桂圆。

桂圆接了盒子也不忙走,笑着说:“大家都在前头热闹呢,明儿就是上元节,晚上做灯扎花玩,你怎么不去?”

小津轻声说:“我手笨,就不去添乱了。”

桂圆的目光落在他相比旁人而言修长白皙的一双手上——这双手会研磨,会裁纸,会制笺,还能写字,哪里笨了?

不过是托辞,他一贯不合群。

这个人心里藏着事,藏的还很深,桂圆越是琢磨,就越是纳闷。

“公主给宫里上上下下都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你那份儿别忘了去领。”

“好,多谢桂圆姑娘。”

桂圆捧着笺纸回去交差,一忙了起来,就顾不上再琢磨这件事了。

李武他们得了赏钱,又为着过节高兴,不光扎了花了,做了灯笼,还用一些零碎材料做了不少应节的东西,然后纷纷张挂起来。

刘芳扶着宫女的手进来,一进了门就让这满眼的缤纷颜色给看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花

“三公主来了?我们公主还说明天去请您一块儿来过节呢。”

“你们这……这是自己过灯节啊?这些灯哪来的?”

“自己做的呗。”银杏在一旁说:“我们大家伙儿一块儿动手,也就图个乐呵,毕竟是过节嘛。三公主看看,奴婢的手都让铜丝给扎了好几个眼儿。”

刘芳真看了,确实有扎伤的地方。

“疼不疼啊?也不小心着些。”刘芳说:“这过节吃元宵,回头你多吃一碗,也算补一补了。”

桂圆就乐了:“那赶情好,她平时就爱吃这些黏乎乎,甜乎乎的东西。”

这些宫人和太监做的灯,扎的花正一一张挂起来。他们不是匠作坊的,当然也没有学过宫中制作这些物件儿该有的规制,那可不就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嘛。

比如有人扎了朵大绢花,花瓣是五颜六色的,那花快有个小盆子大了,真个儿吉庆鲜艳。

刘芳再低下头,箩筐里扎好的花大的大小的小,不光有用绢花,还有用彩纸扎的花,纸比绢要硬挺,扎出来的花都支棱着,看起来……很不象花。

可刘芳不觉得丑。

她觉得红红紫紫绿绿的就是好看,可是平时陈尚宫帮她挑的衣裳看起来都暗沉沉的不起眼。就拿重阳节那会儿来说吧,她自己想穿新做的撒金百褶洋红裙子,戴曹皇后新赏的珍珠项圈。可陈尚宫说重阳是秋节,穿这个颜色不相宜,接着就是又长又琐碎的训诫。

那天刘芳穿的是秋香色的宫装,象牙色荷叶裙,那个珍珠项圈她最后也没戴,戴了一个赤金镶红宝的如意扣。

是,照陈尚宫说的穿戴打扮起来,人人都说这是大方得体,即使不夸,也挑不出错儿来。

可刘芳心里真的想……照自己的意思穿,穿自己喜欢的颜色,戴自己喜欢的首饰。

眼这些做的奇形怪状的花朵,换别人来看可能觉得太不成体统,大的大,小的小,颜色也忒艳俗刺眼。

可刘芳觉得这花儿做的很不错。

“这就都张挂起来吧,到明天晚上一点亮了灯,安和宫一定好看得很。”刘芳转头吩咐:“把我今天得的那盏灯也拿过来,放在一处才好看呢。”

孤零零一盏灯算什么花灯节?花灯就要多,那才好看呐。

刘琰正拿着把小银剪,跟李尚宫学剪窗花。李尚宫的手巧,那剪子在她手里象活的一样,纸卡嚓卡嚓响着,碎屑纷纷落下,露出来的是精巧美丽的图案。而刘琰——也不能说她手笨,只是初学的人,总不能跟熟手比,这力气轻重把握不好,哪怕按着纸上描出来的虚线剪,也总是要出错。用力轻了就剪多了,用力重了就把该连在一处的地方剪断了。

“啊,又断了。”刘琰放下剪子,按了按脖子。这一会儿功夫她全身都僵了,脖子更酸,可这朵菊花还是没剪出来。

刘芳过来拿起那张纸,上面菊花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菊花花瓣儿本来就又细又多,比旁的花都难剪,一不小心,那花瓣就少了两片。

“三姐姐快坐,”刘琰笑着说:“不要看啦,剪的四不象。”

“挺好的。”刘芳说:“你这一上来不能拿这么难的练手啊,要我说,先学剪些容易的。”

刘琰手掌刚才握剪刀太用力,都压出红痕来了,刘芳一垂眼帘就看见了,倒吓了一跳:“你这手是怎么了?”

“啊,没事儿,不疼的。”

“你可别再玩这个了,”刘芳仔细看过她的手:“这幸而是没破皮,要是真被剪刀伤了可怎么好?”

李尚宫向刘芳问了好,就借口端茶退了出去。

这会儿不早不晚的三公主过来,只怕是有话想同自家公主说,多个人在跟前那太不方便了。

刘芳凑近刘琰耳边说:“大皇兄被禁足了,你知道吧?”

刘琰点点头。

这事儿早不新鲜了。朱氏送进大慈恩寺后,大皇子府就大门紧闭,外面还多安排了侍卫值守。一般人只觉得这是因为有丧事的缘故,但是这瞒不过知道内情的人。

大皇子这是被皇上禁足了。

“也不知道这一年是怎么了,二皇兄禁足,三皇兄禁足,承宏郡王禁足,延晖郡王世子禁足,现在大皇兄也禁足……”刘芳扳着手指算:“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非得惹皇上不高兴。”

刘琰原来没细想,听刘芳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从去年到今年,出的事情真不少,而且坏事远比好事多。

二皇兄禁足一小半是因为小哥坠马,一大半是因为他失手打伤了有孕的宫人,又意图将人灭口。但他自己似乎不这么想,自从成了亲被放出来,他跟小哥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似乎他觉得自己被禁足被惩戒都是小哥害的一样。

小哥的腿……那就不用说了,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就不错了。

至于三皇兄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为着一些小口角,争路,甚至是一些在外人看来完全莫名其妙的理由天天生事,将朝臣之子殴成重伤,听说一只眼睛都看不见了,不罚他们罚谁啊。

至于大皇兄,刘琰低头不语。

对父皇召大皇兄进宫并斥责的事情,刘琰听说过几句。但就这几句,已经足够她把前后事情联系起来了。

王府里“畏罪自尽”且留下了一封认罪书的丫环,大皇兄那个外室,听说已经被父皇命人处置了,而大皇兄也得了禁足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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