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女(重生)+番外(12)

柳汀还不知道绪淳在打的主意,她觉出他一天看了她很多次,只道他又拿正眼看她了,心情大好。

此时的陶熙静看着今天新出炉的报纸,暗暗心喜,当初让陶自清联络鸽派果真是一步妙棋,瞧,现在就算鸽派上位,陶家也屹立不倒。

他最宠爱的自如如今也大了,他之前不得不倚重自清,导致这个儿子替他做的事太多,手上有了些实权,恐怕以后自如要是掌家,自清是一大阻碍。

接下去该找个什么由头,把自清手上的权利分一些。

他心中又喜又忧,加上妻子劝酒,不免多喝了几杯。

喝到半醉,他被扶到卧室小憩,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模糊的叫了几声,却没听到妻子应声。

他有些疑惑的扶着床颤危危站起来,一屋子的仆人都不见了踪影,他只好自己喘着气去找水喝。

正坐到椅子上倒水,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怎么又来了?”

“好姐姐,几天不见,我是太想你了!”

他听到男女间激动的喘息,不由收紧了手指,他浑噩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陶宅只有一个女人!

他循着声音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间,“砰”的一声踹开隔壁的耳房,掀开薄帘,便见到自己的四子和妻子竟闭着眼睛睡在一块!

“混!混帐!”他喘着粗气,酒精一下子上头,只觉得眼前如炸金花般看不清,耳中乒乒乓乓如敲锣击缶,胸臆间直冲一股怒意轰然上头,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这两人听到踹门声竟还不起,也想不到四子腿有残疾,床边竟无拐杖。

他只是大力的去拉妻子的胳膊,像是拉风箱般大口的喘气,剧烈的刺激下,竟是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去。

陶自清此时在门口出现,他击了击掌,好几个佣人自他身后冒出来,他背着手慢吞吞的走到房间里,慢条斯理的说,“着人去报官,就说四哥和母亲通女干,爸爸气倒了。”

“是。”一个人得令迅速出门。

床上的两个人还在酣睡,他拿脚踢了踢陶熙静,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语气却做足了孝子模样,“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把爸爸搬到床上。”

佣人们面面相觑,立刻上来三个彪形大汉过来抬陶熙静微胖的身体,陶自清看着陶熙静的头微微往下耷拉,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爸爸,隐忍了这么多年,儿子我尽得您的真传,家业传到我手上,总比你最疼的老八好吧。

陶自如和其他几个兄弟已在饭厅等着吃午饭。

自如身边的小厮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到饭厅,“出事了,老爷气晕了!因为四少爷和夫人睡在一张床上!”

陶自如眼珠乌沉,仿佛蕴藏了一场风暴,“怎么可能!”

四哥因为腿脚不便,蜗居自己的院里养花种草,而他妈妈却喜欢跟着爸爸出门买金银,他们根本没有交集!

“爸爸怎么样了?”另外两个哥哥一听出事,连忙扑过来询问,面上关心,眼中却透出贪婪。

“已经去请医生了!”小厮连忙揪回自己的衣领大喊。

陶自如目光沉沉的疾步去见爸爸,却觉得爸爸的病情恐怕不会乐观。

两个哥哥这才一愣,不甘示弱的跟在他身后,一边暗想,亏得这弟弟还未成年,不然依这受宠的程度,他们恐怕拿不到多少家产。

至于现在嘛,他们期待的在心中搓起手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还未到,就和官府的人撞上了,他们拘了两个偷情的男女正要交差,陶自如朝他们申辩,“此事一定有误会。”

官府的人有些不耐烦,“那便申诉,我们只是来抓人的。”

另两个兄弟看着热闹,只觉得平日里这两人作威作福,现在遭了报应,果真是善恶有报,老天有眼啊,面上却不显,还假惺惺的安慰自如,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云云。

陶自如拧起了眉,心中焦躁不已,一双黑瞳瞪过去,两个哥哥赶紧住了口。

周医生被陶府十万火急的请了过来,一探鼻息,人已经僵了。

听到陶熙静的病因,不由发火,“那是脑溢血,谁让你们随意搬动他的!”

陶自清自责不已,连甩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我一看爸爸倒在地上,一下子慌了,连忙让下人搬到床上,我……我竟没想到!是我,都是我啊!”他“扑”的一声磕倒在陶熙静床前,哭得不能自己。

周医生见他伤心,叹了一口气,“哎,也不怪你,亲儿子遇到这种事,的确是想不到,你们节哀。”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打酱油中,不过这章还是挺重要哒,女主马上要想起前世的记忆了,就不会再软弱了……

第11章 10(12.18改字

几个兄弟或真或假都流下了眼泪,周医生见用不上他,便告辞了。

“老爷殁了!”陶府极大,佣人们便一声接一声的传话,过不久便传遍了陶府,门口也换上白灯笼,以示有白事。

下人们皆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兄弟几个。

陶自如看陶自清还跪在地上涕泪纵横,冷着眸大迈步,却是一脚重重踹到他的胸口,陶自清一时不察,被踹得坐不住,往背后倒去,只觉得心窝钻心的痛,差点背过气去。

待要发火,又想起他向来以“兄友弟恭”自居,于是竟也不能生气,只能一边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愕的望向陶自如,“八弟,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爸爸去世你和我一样伤心,但你不能拿我出气啊!”

陶自如被这一通颠倒黑白的指控逗乐了,他俯低身子,拎起自清的衣领,“我四哥的拐杖,你见着了吗?”

自清戴得完好的面具刹时有了一丝裂缝,却很快收拾好神情,拉了拉衣摆,“八弟,我不知啊,你问我作甚?”

自如冷笑起来,他看着这些脸上尤有泪痕的兄弟,只觉无一不虚伪,无一不让人胆寒。

却说江舒第二天醒来,小腹与昨天相比已舒坦许多。

她晨起喝了些粥,同许乔说了干爹有意让她出国留学一事,甚至连钱财都不用担心。

只是……

她揪起眉,有些困扰的看着被自己抱来养的猫。

它已经老了,它活了十多年了,在她出生前它便活着,如今它垂垂老矣,青春离它似乎很遥远,使得它的动作也变成老迈的优雅。

她眷恋的盯着它,轻轻抚弄它的脊背,它也伸出尾巴,回应似的缠绕她的手臂。

她有所感应的凝望远处,她外婆弯着腰,很轻的咳了一声,头上的白发落了一缕在耳际。

她看到院子里的橘子树,远方飘过的云,还有围墙外经过的路人说话声,如此稀疏平常,却也是她最熟悉的家。

她的心中,对那陌生的、遥远的国度,存着些微的害怕。

她也害怕,当她再回来时,她的外婆、她的猫呢?她们还会不会在?

她忽然在此时意识到,如果她是陶自如、是谭希孟,他们根本不会考虑这些。

他们只会大迈步的勇往直前,从不会瞻前顾后,留恋家庭的温暖。

就因为她是女人?

许乔看着江舒失神,垂下眼望了望自己的手。

做一个女人,有时候是很软弱的,可做一个母亲,这些软弱却很致命。

她想了一会,“你去吧。”

“妈?”

“家里的事不必担心,你安心的出国。”许乔温和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我不希望你一辈子困在后院,你就做我们的眼睛,去看另一个国家是什么样。”

她轻轻笑了,“毕竟,你可是我‘儿子’啊。”

江舒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了许乔的腿上,任母亲柔软香馥的手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等她坐起来后,许乔膝盖的布料留下一块水渍。

既决定出国,她便先去了谭府。

余玄同要准备上平京吊唁的事宜,暂时没空招呼她,早便叮嘱她找绪淳便是。

谭希孟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看书,见她来了便起身接待,她一脸新奇的调侃,“呦,你等我?这我怎么好意思。”

希孟的唇角掀起淡笑,以眼神示意屋里,“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一早便开始吵了。”

江舒一时如百爪挠心般心痒起来,她可是连做梦都没想到绪淳吵架的场景,于是她赶紧弯腰,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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