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一博悄悄凑过去告诉她:“不过我们可以用老办法。”
李纯作为职场新人,不耻下问:“什么老办法?”
王一博:“听说过暴力执法吗?到时候换你和我一起进去,如果感觉这个人有所隐瞒,你就拿枕头或者抱枕之类的东西包住她的头或者是肚子,使劲儿打还不会留下痕迹,到时候不管有什么她都会说了。”
李纯:“万一她要是不说呢?”
王一博胸有成竹:“她要是不说,那我们就拿出计划B,我先上去拉住你,把你暴揍一顿,体现出一个看不惯不公正行为的好警察形象,然后再对罪犯好言相劝,告诉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纯显然认真思考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惹得王一博哈哈大笑:“一斤同志,你还当真了?以后别看那么多狗血电视剧。”
“一斤”这个外号是王一博亲自取得,当年李纯作为王一博师妹还在警校的时候,迟到被教官罚跑五千米,跑完直接吃了一斤的米饭。自此就出了名,传到王一博耳朵里,亲自赐名“李一斤”。
坐在旁边的肖战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白泽明明年纪轻轻就能爬上这个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却一年到头内分泌失调兼狂躁症晚期的德行。
这要是他,也非得经期紊乱不可。
肖战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里边这个犯了什么事?”
今天他穿了一件针织外套,戴着黑框眼镜,让整个人看起来拘束不少。
王一博觉得他很有趣,这才过了一两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一只手伸过去放在肖战椅背上,这个姿势他们两个靠得极近,从侧面看过去简直跟王一博把肖战搂在怀里似的。
王一博故意贴着肖战耳朵说道:“珠宝店丢了十克拉的钻石,这个女人是珠宝店当值的经理。”
肖战侧身避了避,问道:“这个人怎么满脸都是血?”
王一博漫不经心地回答:“劫匪当时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了,摔得,我和韩晨先送她去的医院。”
“看来你和韩先生感情不错。”
“我们是同事,这些都是基本的工作内容。”王一博的心思放在审讯室里,不过他随即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朋友。”
肖战: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注意到王一博的袖口沾上了一大片血渍,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完他若有所思的转头去看审讯室里的情况。
王一博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李纯站在后面眼睛瞪着那只手,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的内心在呼喊,在嘶叫,在旋转跳舞不停歇,瞬间脑内了一部八十集狗血电视剧的开头。
离婚
审讯室里,韩晨眼前这位脸上被纱布裹得乱七八糟的奇形女子,问道:“姓名?”
“玛丽。”
“性别?”
“女。”
审讯室外肖战听到这里,有点好奇:“你们总喜欢问犯人这些问题吗?她的身份证上难道没有写清楚?”
王一博将食指放在两唇的中间,轻轻地说了句“嘘”。
韩晨:“哪里人?”
玛丽:“本地人。”
韩晨:“职业?”
玛丽:“销售经理。”
“劫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玛丽组织了一下措辞,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说道:“我在店里值班。”
“当时你们有看见那个跑出去黑影是谁吗?”
她回答道:“没有。他很快就不见了,然后我和我朋友又看见了地上的尸体,都吓坏了。”
两个人对视半晌,韩晨继续问道:“你最近和你丈夫离婚了?”
玛丽点点头:“是的。”
韩晨:“方便说一下,是谁先提出的吗?”
监听室里肖战看着那个女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和那个女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是他要和我离婚/是他要和我离婚。”
本来没在说话的王一博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李纯霎那间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韩晨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肖战/玛丽:“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韩晨:“他出轨了?”
肖战/玛丽:“是的/是的。”
肖战看着那个女人一张肿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脸,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在撒谎。”
王一博听了有点好奇,询问道:“为什么说她在说谎?微表情吗?”
有些读心术是根据人类对各类情况时的微妙表情来进行判断真伪,王一博认为肖战也肯定属于这一种,前段时间这个能力因为几部题材电视剧的播出而得到了很多关注,但是微表情所做的鉴定和测谎机做的鉴定没有什么区别,在刑侦工作中都只能用来参考。
肖战摇摇头,问道:“我可以和他单独说两句吗?”
王一博点点头,直接走去打开审讯室的门示意韩晨他们先出去。
韩晨:“啥,不审了?”
王一博:“麻利的,现在我们给专家腾个位置。”
肖战走进审讯室,审讯室整体色调偏冷,看起来给人感觉冷酷,严谨乃至不近人情。肖战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鬼畜般的冷光,他向后靠在椅背里,翻看着案卷,注意到她对嫌疑人的描述就是:他是个男人,是个,是个男的,大概这么高。
然后就没了。
肖战试图做一些引导,说道:“我是一名心理侧写师,主要来问一些罪犯的长相的相关信息,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玛丽小心翼翼地回答:“看到了一半,他带着口罩。”
肖战继续问:“那应该可以看到他的脸型,他的脸型是什么形状的?”
玛丽:“是,是个国字脸,不对,比国字脸瘦一点,但不是瓜子脸,也不是鹅蛋脸,介于他们两者之间你知道吧。”
于是肖战放弃了这个问题,问道:“有其他特征吗?比如眉毛和眼睛的形状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这我得先好好想想。”玛丽的口气听起来挺苦恼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瞬间失忆,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肖战一手扶额:“玛丽女士,你不用想了,因为你根本是在说谎。”
玛丽抱着双臂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肖战:“你丈夫确实和别的人发生了关系,但这个人不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而且你丈夫选择离开你,你却和他达成了一笔协议,旧手机他去珠宝店抢劫,而你和他里应外合,这样成功了你可以分得一半的钱,失败了刚好撇清你自己的关系。”
闻言玛丽一怔:“我警告你,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胡说八道。”
这个推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一博抬手按住了蓝牙耳麦:“任何揣测都不是事实,你这样很容易出问题。如果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不承认,反而反咬我们一口,那么我又得被白局抓去数落,你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玛丽狐疑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审讯室里肖战面沉如水,微微一哂:“不仅如此,而且你的丈夫,已经感染了艾滋病,他是确诊病例但是却选择向你隐瞒事实发生关系。这件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
听到艾滋病这几个字,玛丽的情绪总算奔溃了:“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呢。”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证据?”肖战转头一动不动看着那面单面的镜子:“你的口袋里有你丈夫治疗抑郁症的药瓶,抑郁症的病人药都不会离身,可你却带着它在外面跑了一整天,而且药盒里放着的并不是帕罗西汀,而是一种可以激发抑郁症和暴力倾向的类固醇。你出门上班前把它揣进了兜里,这样今天你丈夫发病有很大概率会出事,正好来个死无对证。先把这个解释清楚,再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吧。”
肖战没有理会玛丽的疯狂,径直走出去关上审讯室的门,把一屋子的咒骂声隔绝在了身后。
“警察,来人啊,我要去医院。”
“天呐,我不想死,我不想得艾滋啊。”
等到他从审讯室出来,王一博这才恍然大悟:“我忘了和你介绍,肖战。”
肖战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