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的奇妙冒险同人)【承花】Your hand in mine+番外(4)

他顿了顿,继续说,“在此之前我一直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或者说安慰,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化解一个小孩子的不安就行了。可是那一瞬间,我想到的是母亲与父亲半夜商量送我去精神病院的场景,以及无数次惊醒后身旁悄然闪动的绿色。它和我一样,甚至只能被我看到,效忠于我保护我,从未离开,即使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对话。之后我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能看见法皇这件事。理解了差异性便会对交流兴趣缺缺,很多事情不是谈话可以解决的。”

“亏你还说这么多,我可是差点被杀了。”承太郎很不屑,吐出嘴里的草。他们正躺在麦垛上,那夜没有旅店可住,不用露宿已是万幸。

“是啊,幸好你赢了。”

幸好你赢了。如果我没输,花京院典明现在会是谁,活得怎样?

他无暇思考这个问题,梦醒了,被铃丄声吵醒的。花京院刚回到日本,还在痛苦地倒着时差,他边埋怨边从被窝里伸手去拿手丄机。屏幕光亮得刺眼,信息:来接我吧,发件人,空条承太郎,时间是黎明时分。

今年雨季来得特别早,雨水从午夜一直下到现在,窗外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寒凉还未散去,湿冷充满整间屋子。困意一扫而空,花京院光着脚踩到地板上,到处找空调遥控器,哆嗦地打开制热,这才好受了一些。他给自己磨了杯咖啡,靠在桌边拨通承太郎的电丄话。环视四周,简单的床,书桌,衣柜,杂物桌,大概是经常不住人的关系,一切都干净整洁,没什么人生活的气息。许多年过去了,房子外修新路换了行道树,附近陆陆续续建起更高的公寓楼,附带开了几家商场。世界在不停流动,唯有这狭窄的房间仿佛走进了时间的死胡同,所有摆设都和许多年丄前一模一样。

“我是承太郎。”

就连听筒里传来的沧桑声音,也似曾相识。

早在电丄话里,东方就说了承太郎身上的变化。他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尽管表情还是瘫着,整个人却柔和了许多,更有人情味了。

花京院听了说他本来就那样,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不,怎么说呢,虽然接丄触得不多,但我觉得承太郎先生以前只对您表现出那样的一面。”

“……你想多了吧。”然后是例行身丄体各项检丄查情况汇报,生还者恢复情况良好,无一例外。

通讯中断,花京院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不可否认,东方的话或多或少地打动了他,虽然理性马上做出判断,这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相互照应了近半辈子,自然产生的惺惺相惜罢了。他了解承太郎,承太郎亦了解他,相似的地方也很多:有替身,寡言,喜好宁静,独身主丄义……还有很多。但花京院从未思考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或者说在逃避。承太郎的失踪是个契机,强丄迫他面对这件事情。他到底是什么,战友?朋友?或者说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也许可以上升为半个亲人?似乎哪个角色都对,又都不对。

车开往机场,速度故意放慢了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点没理顺,还更乱丄了。东方那边似乎没露馅,护照也藏起来了,承太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止不住心虚。没事的,他安慰自己,没事的,人救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的。连着念了无数声没事,来到接机大厅,早晨才刚开始,周围空空旷旷的,一眼就扫到一个紫色的高大身影。他更紧张了。

承太郎在碰头的柱子旁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毫无预兆。花京院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眼神就对上了,还有伤,三道疤划破了空气,发出的声音瞬间揪紧心脏。

“抱歉,该戴个眼罩的。”承太郎稍微偏过头去,他最近养成了这个习惯。

“没事,这样就……挺好。”良久,花京院才这么说了一句,去帮他拿少得可怜的行李。似曾相识感又冒出头来,他摇摇脑袋,把无关紧要的东西先摁下去了。

东方的修复能力很万能,却不能起死回生,虽然粘连起来了,那只死亡的眼睛最终还是永远地陷入黑丄暗之中,它嵌在眼眶里,像颗绿色的玻璃珠子,没有光泽。承太郎偶尔会睁开右眼,伤疤断裂,然后很快就合上,他还不太适应单眼生活,走路没以前那般带风了,慢慢地跟在花京院的身后。不断有好奇的人望过来,花京院忍不住了,走到他身边换上相同的步调,一起在众人的注视下踱去停车场,回家。

一路无言。花京院希望对方闭眼打个盹都好,但承太郎从上车之后就没说过话,他也没说,准备了一肚子关心问候全都咽了回去。后视镜时不时能倒映出那健全的半张脸,眼角带点皱纹,不明显,眼眶略为凹陷,整体还算年轻。车打个拐,另外半张脸也映入视线,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上面全是血,染红了一小片地。

司机似乎手滑了一下,差点没把车开进海里。

承太郎忙着办休假手续。大学那边申请休息一年不带学丄生,Speed Wagon的任务权限也暂时交付给别人了,也许永久不回收。这意味着他可以从另一个身份里退出来,在讲堂上一直站到退休。

还是有点安慰的。

回到家里他就马不停蹄地准备材料,晚饭准备好了也没出去。花京院走到房间门口,承太郎以为他是来催吃饭的,放下文件拍拍手。

“需要帮忙吗?”

“……好,麻烦你了。”

地上摊着的全是书,资料和文献,一大摞一大摞地堆在房间各个位置,其中夹丄着一些奖章,多是承太郎在博士期间获得的。花京院不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被翻下来,他抱着几本图鉴从书山中站起,举步维艰迈向书柜,然后陆陆续续把地上用不着的东西全塞回原位整理好了,房间才空旷了一些。

“对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人给你寄了信和包裹,还挺多的,待会儿记得去看看,在储物柜,堆成山了都。”

“处理掉就行。”

“啊?”

“每年都这样,一到二月份就……大概都是那些吧,就那些。”承太郎皱着眉头,不愿意说出到底收的是什么。花京院的话提醒了他办公室可能也有一堆类似的东西……只能打个电丄话拜托同事处理掉了。

花京院看他那副表情,觉得好笑,又不忍继续往下问,于是走去储物柜,按照承太郎的指令把收到的东西全扔出去。打开门,纸片哗啦啦地飞下来,花京院不得不用腿抵着即将一起倒下来的包裹,用丄力塞回去,然后从地上捡起那些花花绿绿的信封,弄成整齐的一沓。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却终究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坐在地上拆阅了那些信。

情书,都是情书。爱意纷纷扬扬地从信里飘出来,写信的人丄大都浓烈地表达着自己对承太郎的爱,希望能与他约会,共进晚餐。还有的则问承太郎能否做她明年的论文指导老丄师,还附着打印出来的开题报告。简直疯了,花京院心想,他知道承太郎在学校很受欢迎,但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怎么说,心意是不能践丄踏的,信都完完整整地收好了,唯独柜子里那些过了期的巧克力被扔了出去。

忙到两个人都能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了。花京院把菜又拿去热了热,时隔半年,两人才重新坐到了餐桌的两旁。

“徐伦……你的女儿,她还好吗?”

他们并不经常提这个名字,只是现在必须要找点话说,不然他一定会问那些信的事情。但花京院所知道的也就是,承太郎有个女儿,他们关系不好,父亲常年关注着女儿身边的事情,更详细的不知道了。

“也出院了,回到了家里,她母亲那边。”安娜苏也跟着去了,想到这点他心情微妙,开口说:“她忽然有了一个追求者。”

这话题也变得太突然了。花京院从炖菜中抬起头,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不你不知道,那小子在我……那小子是徐伦在监狱里认识的,上来问我同不同意他和徐伦的婚事。我拒绝了,徐伦才19,我真的……”

“你冷静一下,汁要滴下来了。”一张纸巾递到承太郎面前。只有谈起徐伦的时候,他才会像父亲一些,而讨厌女儿的追求者,这大概是所有爸爸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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