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胤祧抬头看了看,见人已经没影了,不感兴趣的低头,继续玩自己的。
他现在特别爱爬,满屋子的溜达,幸而都铺了地毯,收拾的干干净净。
姜染姝挠了挠鼻尖,忍不住笑了,这人吃起醋来,那真是不讲道理。
康熙这一去,便是好几天,估摸着在忙三藩收尾的事,一直不曾入后宫。
姜染姝日子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只燕贵人替她打抱不平,埋怨道:“还说是宠妃呢,应当夜夜笙歌才是。”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禧嫔,哼笑出声:“你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嘛。”
她磕着瓜子,间或往嘴里塞一块点心,吃的心满意足之余,啧啧称奇:“以后不骂你妖妃了,噎,不太像。”
她天天在景仁宫蹦跶来蹦跶去的,不见禧嫔生气不说,也不见康熙来蹦影,看来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受宠。
而且她这一派纯洁端庄的样子,哪里有妖妃派头,她是见过院里头的姨娘,那妖妖娆娆的劲头,看着就烦。
姜染姝眉间含着轻愁,轻轻一声叹息,失落开口:“世人皆以讹传讹,本宫若是盛宠,唉。”
言下之意不用多说,自然是她也不过如此。
燕贵人闻言唏嘘,拍着桌子豪迈开口:“成,往后嫔妾罩着你!”
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鲜花饼,含糊不清的开口:“你放心。”
姜染姝眼里噙着泪花,感动万分的点头。
而百忙之中仍抽空关注禧嫔的康熙,发现关于禧嫔无宠的流言满天飞。
“到底怎么回事?”他拍着桌子怒道。
梁九功黑线,当她知道的一瞬间,也是问过的,谁能这么瞎,说禧嫔娘娘无宠,没瞧他都得小心伺候着。
后来问清楚,黑线就更浓了。
“回万岁爷的话,是从燕贵人处传出来的话。”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她一心觉得禧嫔日子不容易,明明无宠还得承担这么多诋毁,处处为禧嫔辩驳,说着说着就说漏嘴,说日日去景仁宫,从不见皇上驾临。”
康熙听罢,表情空白了一瞬,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神奇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
“无宠便无宠吧。”康熙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景仁宫走去。
等他到的时候,传说中为无宠而悲伤不已的禧嫔正在玩插花,她刚刚学这个,纵然有些天分,瞧着也是惨不忍睹。
上前一步,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膀上,手把手教:“这里高些这里低些,有梳有密有留白,方有意境。”
经他随意一调,看着是雅致许多。
“皇上好手艺,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姜染姝撂开手中的银剪,哀怨开口:“到底是无宠的嫔妃,得见天颜实在荣幸之至。”
她这么皮,康熙黑线,捏着她的鼻尖笑:“是你捣的鬼?”
姜染姝点头,“出卖时间出卖色相,引得她打心眼里这么想,也着实不容易。”
“出卖色相?”康熙敏感的抓住重点,危险的眯起双眸,将不爽暗藏。
骄矜点头,姜染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悻悻然的瘪嘴:“头一次认真谋划,竟然是为着散发自己无宠的流言,这日子贼苦。”
她是真觉得苦,这段时日有妃嫔按捺不住,屡屡试探,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这样的流言散播出去,半真半假掺和在一起,比口风一致觉得她盛宠来的好。
康熙无言以对,吃饱了撑着是什么模样,他面前就有一个实打实的。
“到时候肚子鼓起来,再结合你的无宠流言,燕贵人怕不是要跳起来。”这是又一个人拿她当枪使。
姜染姝嘻嘻一笑,促狭道:“她惹我一道,我捉弄她一道,也算是两清了。”
燕贵人又何尝不明白,愿意陪她唱这出戏,也不过是为赔罪罢了。
她在权贵窝子里长大,见过的阴谋诡计数不胜数,打小就是这么浸淫长大,凡事路子,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纵然年少轻狂,又何尝不是一种掩盖,比如郭络罗氏的爽利,乌雅氏的楚楚可怜。
康熙抿唇,委屈巴巴开口:“朕日日耕耘,难得闲两日,就有人说你无宠。”
无宠。
无宠。
那无得不是宠,是临幸。
他落寞地垂眸,怏怏不乐开口:“都满三个月,可以这样那样了。”
说完用眼角余光觑着她,有掩盖不住的期盼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康康:摩拳擦掌。
姝姝:惹不起惹不起。
第110章
他的眼神炽热,那温度恨不能将她融化。
姜染姝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想到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抠着手绢道:“不合适吧。”
“合适。”
“真哒?”
康熙郑重点头,凑到她跟前,强忍住翻涌的欲望,哑着嗓子开口:“今晚上等朕。”
他说着便有些忍不住,捻了捻手指,落荒而逃。
姜染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异色一闪而过,望着随风微晃的芭蕉叶,她垂眸,看着自己指尖发呆。
半晌才勾唇轻笑,一切尽数掩盖在精致的眉眼中。
明明只是上午,偏心里存了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嬷嬷,过来。”冲着赖嬷嬷招了招手,看她面带疑惑的过来,姜染姝凑到她耳边,意味深长道:“拿那条茜红的汗巾子来,晚间备香汤。”
她这话一出,赖嬷嬷就笑开了,细细叮嘱:“且缓着些,莫……”剩下的话有些不好,她便没有接着说,能听懂意思就成。
姜染姝也有些羞赧,红着脸道:“知道了。”
有宠总是好的,赖嬷嬷喜滋滋的下去准备,说什么嫔主儿已经失宠,万岁爷一知道,赶紧就来了。
哼,无知凡人乱传流言。
纵然知道是嫔主儿的意思,可漫天鄙夷不屑的眼神还是让她心里不痛快,特别是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简直让人怒火攻心。
“闷声发大财。”她在心里劝自己。
等一切准备好,赖嬷嬷忍不住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平日里待客,那是一万个端庄大气都够的,若是两个人私底下,那就是要穿最透的纱裙,涂最艳的胭脂。”
听她这番纱裙论,姜染姝黑线,看来最近的传言对赖嬷嬷的刺激很大。
“是,都听嬷嬷的。”
茜色原本就艳,能做成汗巾子自然要轻薄透气。
康熙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将茜红的汗巾子绑在身上,衬着那雪白的肌肤更是欺霜赛雪。
她肚腹微凸,特别流畅的线条并没有损害她的魅力,反而愈加好看。
康熙喉结滚动,忍不住解开第一颗盘扣,缓解内心的燥热。
“皇上。”她目光盈盈,檀口未张便有香气溢出,伸出纤白的指尖,勾住他腰间玉带,缓缓往床边走去。
明明只是勾着腰带,却像是勾在他心上。
“姝姝。”康熙眼睛都红了,三下五除二的将床帐放下。
绣花精致的芙蓉帐落下,将床榻隔绝出单独的空间。
第二日一大早,姜染姝睁开朦胧睡眼,就见康熙眉眼含笑望着她。
“您?”她抿了抿唇,羞涩的将脸颊塞进被窝里,涩声道:“还未上朝吗?”
康熙轻笑,知道她是觉得自己蓬头垢面有些不大好,故意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意味深长的笑道:“昨儿不是挺大胆的吗?”
“唔。”姜染姝有些无言,重新拉过被子盖上脸颊,怎么也不肯接话。
夜里是夜里,白日是白日,那不一样。
读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康熙低低轻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朕喜欢。”
姜染姝斜睨他一眼,昨儿谁扭手扭脚,一脸被逼无奈的表情,合着是暗爽在心。
“姝姝。”康熙索性将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微凸的小腹,商量道:“现下可以跟老祖宗说一声,先备着,省得有人去戳祸。”
能攀上太皇太后这个登天梯的人并不少,被人说上几句,禧嫔承受不住。
“左右已经在坐稳了胎,您看着安排就是,我都听您的。”姜染姝毫不在意。
如今也瞒不住了,夏日衣衫单薄,微微的凸起也能看的很清楚,个个都跟人精似得,视线都往肚子上扫。
有些人连你饮食都记,但凡有更改,发现的比你还早。
康熙摸着她满头柔顺的青丝,轻轻地嗯了一声。